我觉得对脑袋疼得不行，似乎是破了，有点蒙，差点就站不稳了。
不过我知道我绝不能倒，要是倒了，一切都完了！
“都滚开！”我挥舞着手里的盘子碎片，手也被划开了，血哗哗直流。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肯定很吓人，因为就算是大壮、肥龙这两个人，也都往后退，像看疯子一样似的看着我。
我一步步走过去，他们纷纷避开，就这样，我到了申晴那边。胡哲源捂着脑袋，缩到了墙角，对我手里的盘子碎片很忌惮。
我看了看申晴，双目紧闭着，衣衫凌乱。但是，我还是保护了她，没有让她被占到便宜。我看了胡哲源一眼，胡哲源一哆嗦，说外强中干地说：“赵寻，你快把手里的玩意儿放下吧。老子就不信了，你真敢拿这个东西扎人！”
我手里的盘子碎片挺细的，还锋利，跟刀子没什么区别了。这要是一下子捅过去，指定得出事儿。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我。
“那你看看老子敢不敢捅！”我冲上去，一下子就把胡哲源顶在了墙上，手里的家伙儿就朝他大腿上戳了两下。
这两下挺狠的，扎的胡哲源痛呼不断，猛地一下子把我推开，在地上打起滚儿来。满地都是胡哲源的血，看着很吓人。不过我知道，胡哲源并没有什么事儿，我刚刚那几下，都没往要命的地方同，也没扎到动脉，胡哲源这伤口缝两针就好了。
“去你的！”我给了地上的胡哲源一脚，然后走到小沙发前，拍了拍申晴的脸，说，“申晴，快醒醒！快醒醒！”
申晴眼睛睁开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闭上了。
胡哲源下得到剂量还真大！没办法，我把申晴从小沙发上拖了起来，希望她能恢复一点意识。果然，当我背起她的时候，申晴软趴趴的身体动了动，她细弱蚊声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赵……赵寻？是你吗？这……这是哪儿……我好困……”
我艰难地说：“困就睡会吧，我带你去个能睡觉的地方。”
“嗯……你的背，可真舒服……”申晴接下来就没有了动静。
我把盘子的碎片往腰带上一插，背起她，冷冷地盯着肥龙、大壮、刘大三个人，说：“老子现在就走，你们谁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肥龙也是火了，捡起一个酒瓶子，“砰”地一声砸碎了，拿起酒瓶茬子说，“你吓唬老子呢？这里是南关二中的地盘，老子就不信你能走得了！”
我冷声说：“你可以试试，反正我的命不值钱。今天谁拦我，我就捅谁。申晴，我一定要带走！”
“草……”肥龙又骂了一声，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手。因为胡哲源的惨叫声，仍然没有断。像他们这种当了扛把子的人，都很惜命，不敢再跟以前一样拼了。
玩一个女人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我背着申晴缓步走了出去，肥龙、刘大、大壮远远跟着，似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我没管他们，只要到下面，能打到车就算是得救了。
而且，我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刚刚受伤挺重的，大脑“嗡嗡”直叫，一阵阵眩晕，随时昏倒。
我背着申晴走下去的时候，下面的客人，还有服务员着实吃了一惊。因为我不但自己有伤，身上还有很多血，都是胡哲源的。很多人匆匆结了账就走了，根本不敢管这里的事儿。
我下了楼，就出了饭店的门。本来我还心说自己终于是出来了，不过等我出去之后，心里一沉——外面站着很多学混子，嘴里叼着烟，似乎就是来堵我的。
“现在谁出来是一个人出来的？我弟兄就在附近，一个电话就能拉过来。我说了，你离不开这里。二中是我们的地盘，你带着人说走就走了，哥们面子上过不去。”肥龙从我后面走了过来，手里依旧攥着那个瓶茬子。
大壮在一旁，也是冷笑：“让老子吃了不少的亏啊，臭小子。老子就不信了，你能长三头六臂，从这里冲出去！”
我啐了口痰，心里也是有点绝望。谁能知道下面还有他们这么多的人呢？这下子，可真是栽了。我把申晴放在了幸福酒楼门口的石狮子前，让她坐着，靠在上面。
申晴似乎是有了点意识，再次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我。
我拍拍她的脸，无奈地笑了笑，说：“男人嘛，要自强，要负责。你把你最美好的东西给了我，我就得对你负责。今天只要我还有意识，就没人能碰你一下。”说着，我脱下了自己的毛衣，身上就剩下一件打底衫了。我把毛衣撕了，缠在手上，把盘子碎片抓在手里。
我看到申晴快要闭上的眼睛湿润了，在闭上的一瞬间，两行清泪划了下来。
我站起身，挡在了她身前。肥龙、大壮他们已经带人围了上来，虽然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家伙儿，但是那么多人，怎么都能干翻我。我能拖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只要我还站着，谁也动不了申晴！
天很冷，冻得我清醒了一些。肥龙用瓶茬子一指我：“上！”其他人士气正盛，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面对一身伤的我，就算我手里有家伙儿，也唬不住他们。就这么，一群人朝我冲了过了来。
我吼了一声，也上了。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我用盘子的碎片划伤了两个人，然后就被人一脚踹倒了，手里的盘子碎片也不知丢到了哪里。我再次爬起，又干倒了两个人，结果又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撂倒了。
人太多了，我随便一抡拳头，就能打倒人，但是同时，我身体的各个方位也不停地有人攻击我。我的反应在这个状态下，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第四次被打倒了之后，我彻底是站不起来了。隐隐中，我好像看到了肥龙跟大壮朝着申晴走了过去。
“不许过去！”我喊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