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姚锦歆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律师楼。
“姚律师,您的晨报。”助理文员微笑着送上晨报,还帮她煮了一杯卡布奇诺。
“哦,谢谢。”姚锦歆强挤出一抹笑容,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说。
随意地翻开报纸,姚锦歆眼睛一凝,怎么会?
头版,陶氏集团现任总裁陶仁之,所持股份不足,已经被董事会半数以上投票,撤销了总裁职位。
而这四年来,被陶仁之打压得彻底淡出人们视线的陶霸廷,即陶仁之二叔,则成为陶氏集团新一任的CEO。
姚锦歆猛地站起身,她明白了,怪不得陶仁之要提出离婚。
可是,她姚锦歆难道就那么势利眼,是那种虚荣的女人么?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一无所有,就轻易离开他?
“唉,姚律师,你去哪?”助理文员见姚锦歆刚来,就匆忙的出去,忙追出去喊道:“今天我们有个大客户要来,宁律师嘱咐让您下午两点准时到,您别忘记了——”
姚锦歆边跑边挥了挥手,示意她知道了。
匆忙开车去了陶氏大厦,远远地,看到许多媒体记者围在那里。
姚锦歆想起了四年前,她们姚氏集团面临破产的时候,也是那群媒体记者围追堵截。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而今,高高在上的陶仁之,也会有面对媒体记者犀利发问的一天。
远远的看着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
“陶先生,听说您最近好几项投资失误,给陶氏集团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听闻陶氏集团的资金链出现故障,原陶副理陶霸廷先生,拉到了据大财团的赞助,才力挽狂澜,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听闻您和陶霸廷先生,一直不和,有这回事吗?”
“据悉,陶老太太听说您被辞去总裁之位,一怒之下住了医院……”
陶仁之本来是冷眼旁观,漠视着这些媒体记者,不予理会。然而偏偏有那些记者以为他从天堂落入凡尘,便想着趁机挖苦。
陶仁之瞳孔微缩,冲上去狠狠地给了那名记者一拳头,冷冷地说:“要是我奶奶有任何闪失,我让你全家陪葬!”
语毕,陶仁之推开记者们,不理会他们的镁光灯闪烁,向着停车场走去。
“怎么打人呀?”立刻,有记者不满地说:“还以为你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陶氏CEO吗?”
“就是阿!”
姚锦歆驱车去了停车场,下了车,迅速地冲过去。
陶仁之正准备开车,猛地被她从后面抱住,手中的钥匙滑落。“你,怎么来了?”陶仁之艰涩地转身,有点难为情地说:“你都看到了?”
他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哪怕再生气,都不会那么粗鲁。可是刚刚他竟然出手打了一个记者,这情景还被小妮子瞧见了,陶仁之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完蛋了,他的形象呀!他家的小妮子,会不会因此,对他看法改变?
“你让我离婚,就是因为这事?”姚锦歆松开手,兴师问罪地说:“陶仁之,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势利眼,爱慕虚荣吗?”
“不,不是的。”陶仁之立刻解释着说:“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法保护你,给你富足的生活,我……”
“那又怎样?”姚锦歆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说:“四年前,你给我编织了一个美梦。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你给了我每个女孩子都向往的那个美梦,陶仁之,这辈子,有了那个美梦,我知足了。”姚锦歆笑着说:“一无所有又怎样?我看重的,一直都只是你这个人而已。”
“小歆。”陶仁之动容,只是下一秒,他便强行让自己冷漠地说:“可是,我没钱没势,无法保护你啊。小歆,我知道你和金文迪那段情,他已经找上了我,让我放你离开。”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那么听话去做吗?”姚锦歆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想怎样,还要问我愿不愿意呢!你听好陶仁之,你也说了你现在没钱没势,那么,你就没有权利让我做什么!”
“我现在有律师楼,我也算是个事业起步的有为青年。”姚锦歆吸了吸鼻子说:“我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人可以得到那么多。我也不相信,莫名其妙,人会忽然失去那么多。”
“陶仁之,陶氏集团是你陶家一辈子的心血。陶霸廷只是个私生子,还是个没有得到陶家认可的私生子,血脉不纯,你输在他的手里,必然不是因为能力。”姚锦歆一股脑儿把自己想到的道出来。
“我相信,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助,陶霸廷不会有今天。”姚锦歆继续说:“拿出你的魄力,为了陶家的心血,向他宣战!”
“哪怕五年,十年,不要轻言放弃!”姚锦歆说:“我也会帮你收集证据,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将陶氏重新夺回来!”
这小妮子!
陶仁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这出戏,是不是不该瞒着她?
这个想法滋生的同时,便被陶仁之生生地掐断了。
为了揪出那些蛀虫,将陶霸廷他们一网打尽,这一次,他要来一场大的棋局。他要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一劳永逸解决陶氏积蓄多年的问题。
至于奶奶那里,她老人家本身就是个老狐狸,想来,就算不知道全部,也是猜到了七八分。
要不然她身体那么健康,怎的,忽然就传出了住院的消息?想来,她是为了配合他,故意,弄出个烟雾弹,蒙蔽陶霸廷他们。
毕竟,奶奶对于陶氏集团,感情非常的浓厚。在爷爷去世之后,他的父母也不幸离世,是奶奶一介女流之辈,担起了陶氏集团的重担。
“我们先回去,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陶仁之干巴巴地说出这句话,便打开了车门。
姚锦歆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先回去安抚奶奶吧,我今天下午需要见一个大客户,晚上,你就在老宅,我也会过去。”
“行吧。”陶仁之点头,率先开车,离开了停车场。
姚锦歆总感觉他的状态不大对劲,可是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手机震动,是宁皓打来的。
姚锦歆摁下接听键说:“喂?”
“下午的大客户刚刚来电话,说是在帝膳房订了酒席,时间改了,还有半个小时,你可以赶来吗?”宁皓的声音充满了疲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