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本王是真的没有想到,最终妥协于情分的人竟然会是你。”
一直以来薛绍在李钰面前都是最崇尚于追寻内心的那个人,薛绍曾经对李钰说过,若是此生不寻到自己真正动心的女子,那他大可以终生不娶,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是无比自在。
可怎能料得今日变了卦的人却成了他?
“王爷,属下已经遇见过自己的心头挚爱,此生便无憾了。可就在属下对她求而不得的过程中,忽然就明白了这单相思的滋味到底有多苦。正因为如此,属下才会选择跟明珠公主在一起,不要辜负她对属下这么多年的情分。所以王爷,您就应允了属下的乞求吧,属下向您保证的都是真的,只要公主嫁给属下,属下便必然不会叫她再胡来的。”薛绍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真切切,半点不掺假。
他是真的希望明珠公主能够从冷宫走出来,给他一个机会,好好呵护明珠公主的心。
皇上走了,明珠公主一定比谁都难过,因为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够向皇上一样如此疼着明珠公主,宠着明珠公主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希望自己能够在以后的余生中,待明珠公主更好一点。
那冷宫是什么地方?古往今来只有那些犯了滔天大罪的妃嫔皇女才会被关押进那里,人不如人,鬼不如鬼。
可是明珠公主又犯了什么错呢?她只不过是怀着一颗女儿心想要将自己穿着嫁衣的模样给她的父皇看。
只是她从小被皇上宠坏了,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委屈与痛苦,她学不会隐忍,又与李钰不够亲近,所以必然会惹怒李钰。
但他很清楚明珠公主没有恶意,若她真的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又如何会跟他这么个既没钱又没爵位的人在一起?
只怕普天之下,再没有比她更卑微的下嫁了。
“薛绍,本王看在你追随本王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给你这个面子。只不过在本王登基之前,还是得让她在冷宫内待些时日,长长记性,否则她要是再敢在这几日胡乱开口,那本王的颜面何在?父皇生前的威严又何在?”李钰从来都没想过要明珠公主的命,他只是不希望她乱说话。
“薛绍叩谢王爷圣恩。”薛绍给李钰行了个大礼,如此谢恩道。
“快点起来坐着吧,你来的正好,本王还有话想要跟你商量。”李钰说着这话便拉起薛绍,俯身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于是转瞬之间,薛绍的脸色便大变了模样。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天牢门口,妙妙正手握着李钰给她的腰牌递给守卫看,说自己是奉了南燕王的命,前来探望柳千琅的。
一听见“南燕王”这三个字,那守卫顿时单膝跪地冲着妙妙行礼,二话不说便引着妙妙来到了关押柳千琅的牢房之内。
妙妙走到那儿的时候,鼻子里窜进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呛得她直犯恶心。
她定睛一看,竟发现柳千琅浑身是血地躺在牢房内,那身上的皮肉之间,简直没有一处是好地方。
妙妙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看到柳千琅这个模样已经难过的快要窒息了。
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恨过柳千琅什么,自从是在经历了那天晚上的梦后,她便更将柳千琅当做了亲近的人看待。
现如今看到柳千琅这个生不如死的模样,她要如何能够不难过?
“把门打开,还不快点。”妙妙当即对那些守卫便没了好脸色,不管是谁下的命令,真正动手打柳千琅的不还是这群人么?
“是”,有南燕王的那块腰牌在,没有人敢对妙妙说半个“不”字。
这宫里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点消息半天就能传遍到宫内的每一处角落。
所以自然也一早便有人将南燕王即将登基的消息告诉给了天牢的这群人,能够拿着新皇腰牌来到这天牢的人,必定身份显赫,他们岂敢得罪?
当守卫将柳千琅所在牢房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妙妙的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
她方才站在牢房门外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柳千琅身上的伤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现在走进来,倒是看的清楚了。
柳千琅身上的伤不是一次打出来的,显然是有人用皮鞭沾着水在他的身上抽过很多次,待那皮肉结痂,便又有人在那些伤痕处,重新抽上去。
所以柳千琅其实并不是睡着了吧?他是疼昏过去的吧?
当初那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柳州城城主柳千琅,如何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妙妙咬紧了后槽牙,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门口的守卫道:“是谁下令将他打成这个样子的?”
守卫被妙妙脸上愤恨的神情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却答了一句“不能说”。
妙妙听见这话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她缓缓走到那守卫跟前儿,与那名守卫四目相对道:“不能说是么?那你就永远都不用再开口了。你觉得我有没有能耐要了你的命呢?”
妙妙说着这话,就要捏上守卫的咽喉。
其实凭借这守卫的武功想要躲闪妙妙简直是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可就冲着妙妙手里的那枚腰牌,他根本不敢躲。
他知道自己一旦躲了,就会死的更惨。
所以,他选择说实话,告诉妙妙到底是谁命令他这么做了。
“姑娘,这一切都是二皇子指使属下这么做的,属下不过是奉命执行,没有选择。”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吃力,整个脸都是涨红了的,妙妙生气时的力气显然比她平时要大许多。
可是当妙妙听到守卫说出“二皇子”这三个字的时候,那捏住守卫脖子的手,一瞬间便松开了。
她不可置信地询问守卫道:“你说让你们鞭打柳千琅的人是二皇子?”
“是,二皇子说他刺伤了神女娘娘,其罪当诛,鞭打几下是让他长长记性。”那名守卫这样对妙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