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二皇子的唇角不由得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这笑容是来自于他心头的底气。
他咬定了妙妙现如今不过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纵然她想要咬人,却也没有那咬人的本事。
“你此前说要我跟南燕王行以周公之礼是为了破坏南燕王与林茜宁之间的夫妻感情。现如今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是林茜宁却突然出现在这蜀地行宫中,说自己已经怀上了南燕王的孩子。你是没有看到今天早上南燕王得知林茜宁有孕后挂心的样子,我纵然再傻也知道他心里根本就不可能放下林茜宁。所以这件事,我是必然失败了。可你我都清楚,林茜宁出现在这蜀地行宫中,是因为你给她通风报信,告诉她南燕王就在这儿,所以这么算下来,至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我一个。二殿下你说,我还有什么道理继续顺从的任你摆布呢?”
妙妙对二皇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眉眼之间带着恨意。
她心里当然是怨恨二皇子的,她一早便认定了这些事情的源头均是因他而起,所以现如今她不过是来找二皇子算账的。
“你不顺从又如何?于妙妙,本宫不妨奉劝你仔细想想,你有什么可以威胁本宫的资本呢?你于本宫而言,不过是抬抬手指便可捏死的小蚂蚁,要你的性命简直太过简单。更何况,你现如今已经跟南燕王发生了夫妻之实,倘若本宫现在给柳千琅修书一封,说你现如今已在蜀地行宫将身子给了南燕王,你觉得你此生还回得去柳州城吗?你若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自己如何做选择才是最稳妥的。话说至此,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反驳吗?”二皇子对于妙妙充满了不屑,他觉得于妙妙这样的人都不配被他放在眼中。
他现在甚至都怀疑那蟒蛇精欺骗了他,还说什么于妙妙是猫王殿下最宠爱的一只猫妖,其天赋异禀,灵性异常,若非是现如今失去了法力,恐怕想见她一面都不容易。
可是现在呢?仔细看看于妙妙的样子,便觉得蟒蛇精口中所言,没有半句是真的。
“二殿下可否是因为这番话能够威胁到我吗?假如我昨天晚上真的跟南燕王行以了周公之礼,那你刚才说的这番话可能我真是要前思后想,忌惮不已。可问题是,昨天晚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恐怕是要令二殿下失望了。”妙妙说这话的时候,眼也不眨,气也不喘,整个人的深情淡定自若,真是叫人看了也不得不信。
其实她也不愿意去否定这件事,毕竟于她自己而言,昨天晚上跟李钰之间发生的回忆还是无比美好的。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是李钰先抛下了她选择站到了林茜宁的身旁,她无依无助,既想保护他,又想保护自己,便只能出此下策。
李钰是不是觉得她很厉害,很安全?
因为这一路而来,无论是在面对厉鬼还是在面对饿狼,她都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惧来。
但是李钰想过没有,她纵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会怕会痛的小姑娘。
当李钰一心只惦念着林茜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时,他就不能动动心思想想,她消失了那么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蜀地行宫之中?
有些事情当真是不敢多想,想得多了,心里头便会越发的委屈起来。
她明明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会率先将李钰的安危放在最最重要的位置上。
可是李钰呢?几时将她的心情也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面了?
所以,昨夜发生的事情,否就否了吧。
痛是她一个人的,相思是她一个人的,只要能够护得两人周全,这委屈便也算不得委屈了。
想到这儿,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盯紧了二皇子的眼睛。
“不可能,别说是昨夜有人在门外听到了你们欢好的声音,这房间之内早已被我命人下了催情的梨花香,你们是不可能躲得了的。”二皇子这一次的确是被妙妙的话给惊到了,她的话真是太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了。
本来这种话他是根本就不会相信的,可是妙妙现如今竟然直视着他的眼睛,半点没有躲闪的意思。
所以一时之间,犹豫的人就成了二皇子。
他急了,正是因为他信了。
妙妙的眼神微微锁紧,怪不得昨日她叫侍女灭掉那燃着的梨花香,侍女死活不肯,原来那梨花香竟是催情用的。
但是这话没挑明之前都还好说,现如今这话都说开了,妙妙心里忽然间就更不舒坦了。
既然那梨花香有催情的作用,那李钰昨夜跟自己发生那等事情,到底是出于心中所愿,还是中了那梨花香的毒?
这前者后者看似结果相同,可是对于妙妙而言,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一下子,她的心情就低落到了谷底。
今早上梨花香淡了,那李钰听到胭脂报信便二话不说赶去看林茜宁了,说是晚些时候回来,但到现在了也没回来。
是不是因为那催情的作用散去了,他便不需要再来看她了?
也许再李钰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她,昨天晚上在那种环境之下,无论在他身边的是什么人,他应当是都会跟对方行以鱼水之欢吧?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妙妙便更是要咬紧牙关死扛下去了。
今天,她必须要让二皇子相信她昨夜跟李钰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此一来她才能获得自由,活着走出这里。
“其实验证我说话是真是假的方式很简单,要么你现在直接去找到南燕王一问便知,要么你现在走到那床榻上掀开被子看看,那白色的布单上可有血迹。”妙妙轻轻说出这句话,目光不由得望向了远方。
她心里好想知道,李钰这一上午可有惦念过她,或是想起过她片刻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皇子有些没听明白妙妙的话。
“我跟柳千琅新婚当日,他便赶着来京中参加南燕王的大婚了,所以我始终还是处子之身。昨天晚上我到底有没有跟南燕王做过那件事,你只要一看床上可有血迹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