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周八年的腊月,过的十分寥落。
皇帝杜威病重,皇室没有人张罗歌舞庆祝,少了很多喜庆。
民间也不敢大肆办酒舞乐,整个国家,好像都预感到皇帝要走了一样。
到了腊月二十五上午,已经走到油尽灯枯的杜威突然来了精神,他吃了许多东西,还让皇后把他年仅三岁的两个小公主抱来,他逗弄了一会儿。
到了午间时分,他突然让人去宣太子赵荣和群臣进宫侍疾,群臣预感不好,个个连滚带爬的一会儿就聚齐了。
杜威由皇后扶着起来和大臣们见了个面。
“众卿,以后,你们,你们尽心辅助太子吧。”他说完话,就倒在了皇后怀里,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走的很安详,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
众臣喊叫着哭倒在地。
一片哀嚎。
太子赵荣在大臣们的哭号声中即了位,定元号继元,次年即为继元元年。
他尊杜威的皇后他的姑母赵氏为太后。
杜威在位八年,他励精图治,勤俭节约,嗜好仁德,尊为太祖。
赵荣披麻戴孝把他的灵柩送入周陵,想起他二十多年来爱惜自己的往事,他哀声痛哭。
斯人已逝,阴阳相隔,活着的人除了缅怀,没有别的办法。
赵荣为杜威修建了宗庙,杜威的丧仪刚办完他就马不停蹄地把杜威的牌子安放到了宗庙,正月里他日日去祭祀,活着的时候一天不见从未觉得有什么,当这个人走了,他才深悔自己没有好好尽孝。
不到一个月下来,赵荣就形销骨立,完全没了虎将的威风。
刘青青带着家眷搬入宫中,她快要临盆了,什么事情都张罗不起来,太后过于悲戚,已经卧病不起,后宫一片混乱。
许多宫女和太监,对食的对食,倒卖东西的倒卖东西,赵荣临时指了慕容昕来管,她上任后打杀了几位太监和宫女,后宫的风气才稍稍稳定下来。
元宵节一过,刘青青在正月十八位赵荣生下一位小公主,因为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赵荣很重视,他立即封小公主为平城公主,乳名福满。
她的姐姐福姝公主如今都一岁多了,还没有封号呢,可见刘青青的这位小公主有多受宠。
刘青青也母凭女贵,在后宫第一个封了皇贵妃,封后之路,指日可待。
到了二月底,柳树飘绿的时候,太后的病才见好。
她一从病床上起来就向赵荣提出把付蔷接回来,加封为皇贵妃,同时册封刘青青为皇后,这也是杜威在世时候的意思。
赵荣每每在她面前答应了,又不肯行动,一直拖着。
到了暮春三月,草长莺飞,京城下了几日小雨,雨后晴开,游人众多,真是柳渡江春,转绿苹浪,说不出的风和日丽。
在天子府中就服侍的侧妃马若颜和欧阳倩,同时有了身孕,赵荣高兴的不得了,他说承蒙上天恩赐子嗣,不欲使人间再有更多的孤男怨女,下令免了继元元年的选秀,天下一片欢呼,有女儿的家庭,也不暂时不用担心把女儿送入皇宫了。
“皇儿啊,如今你登基也有四个月了,天下平稳,你父皇在地下也会放心的。”这次请安,太后对赵荣说。
“都是父皇的功德,儿臣不敢锯功。”赵荣严肃地说。
“哀家不干政,但是家里的事儿还是要管的,哀家说过多少次了,让皇儿你把付蔷接回来,到如今你为何都没有行动?”太后有些生气了。
赵荣赶紧跪下来,面由惭色。
“太后有所不知,皇儿和皇贵妃都去瑶华宫请过她,她不愿意跟朕回来,次次都拒绝了。”赵荣说。
“那就继续请,直到请回来为止。”太后说。
“你后宫里这些人,包括皇贵妃在内,没有一个能主持事儿的,慕容昭仪也不行,事情发生了她就会杀几个人,这么大一个后宫,人是杀不完的。还弄得怪吓人的。”太后唠叨上了。
这段时间,赵荣也发现了,刘青青没有主持事情的头脑,经常想到这个又想不起那个的,加上以前有病症没完全后,产后还没完全调理好,对目前后宫的事儿,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原本以为慕容昕是个能用的,封了她个昭仪,让她管了一段后宫,她只杀了几个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人,一点都不能服众。
而在关键的事情上,她耳根子软,净听手下的人挑唆,一点主见都没有。
太后对她颇为不满。
赵荣为她说了好多次话,渐渐也罩不住她了。
只好封了夏凤丹为贵嫔,让她帮着慕容昕料理。
谁知慕容昕以为夏凤丹要越过她去,竟然处处为夏凤丹使绊子,夏凤丹也不是好惹的,见招拆招,二人斗得不亦乐乎,后宫的事,竟无心管了。
赵荣失望透了,太后也直摇头。
“你的这些嫔妃,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成不了气候啊。”她说。
她听说文丞相周召彦家有一女,让人探了探口风,才知道那姑娘在家中一点都不省心,更兼长的粗糙不堪,她随打消了这个求娶的念头。
四处张罗了一段时间,终于有几位臣子愿意把女儿送进宫来,太后同赵荣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他竟然说:“官宦之家的女儿,本可以做人家的正妻,送到宫中来,位份最多不过皇贵妃,算了,就当为先皇的在天之灵祈福吧。”他断然拒绝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太后不好私自做主,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宫中传出去,都说赵荣是个不好女色的好皇帝,民间自发为他编唱了好多歌谣,都是颂扬他的美德的。
付彦卿在朝中挂了个副宰相的职责,因为付蔷的事儿,他总是称病不去上朝,整日在家里与妻女下棋喝茶娱乐,赵荣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五月初一是付蔷的生日。
幸好他记住了。
一大早,他就换上便装,带上两个公公,徒步去了瑶华宫。
他去的时候瑶华宫里的尼姑们还在做早课,处处梵音一片,他听了很舒坦。
没有人招待他,他自己晃到付蔷的庵房,隔着门见她在打坐,风神楚楚的,格外动人,他的心突然有了一样的感觉。
他没让人通报。
自己等在门外,待到付蔷打坐完了,他才敲门进去。
付蔷见是他来了,跪下去恭贺他登基之喜。
他支开春华,抱起付蔷就往屋内走去。
付蔷吓的花容失色,“皇上,这里是佛门静地。您不要亵渎了佛祖啊。”她叫到。
“瑶华也是南汉皇帝的皇贵妃。不要跟朕讲什么佛门圣地。你都跟朕多少年了。你身上什么东西朕没看过,没摸过。”赵荣喘着粗气,不容她与他理论。
付蔷无奈,喊了好久都没人进来,她才发现赵荣带的人已经把她的院子门给把住了。
毕竟是轻车熟路,她一会儿就被赵荣给征服了,她不想从他,无奈她的身子出卖了她,一步步迎合赵荣,直到二人都丢了才止住。
“朕的女人,不能住在这里,给朕回皇宫去。”事后,他说。
付蔷哭了起来。
脸上的桃花云还在,又多了幅梨花带雨,把赵荣都看呆了。
“算了,你不想回去就留在这里吧,大不了朕常常过来会你就是了。”他说。
付蔷被吓坏了,没名没份的跟着皇帝,传了出去,他们付家,恐怕要连祖宗八代的老脸都丢尽了。
“小尼求皇上不要来了,您不要把小尼逼死啊。”她边哭边说。
“逼你,刚才不很爽吗?朕看你也不像装的啊?”赵荣丝毫不被她的眼泪所动。
“皇上,求您别说了,小尼是不会跟您走的,请皇上赶紧回宫去吧,别为难小尼。”付蔷见他没有一丝正经,羞的满脸紫红。
“再来一次好不好。”赵荣又动上手了。
他今天是来泄欲的。
付蔷很绝望。
她有些抖擞,赶紧捂紧了自己的衣衫。
赵荣本性是个武将,不是那种风月小男人,不会甜言蜜语哄女人,他只会用他的力气说事儿。
“皇上,您这是羞辱小尼。”付蔷忍不住气愤起来。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好像咱俩的第一次还是你主动的,朕可是还记得的噢。”他根本没停手的意思,又一次把付蔷弄到瘫软。
“到底跟不跟朕回去?”赵荣歇斯底里地问。
“皇上杀了小尼吧。”付蔷欲哭无泪。
赵荣知道她铁了心的,现在强拉她回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动了个主意。
“起驾,回宫。”他对外面的随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