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收拾完毕,正身居里外氤氲着淡淡的,甜甜的清香,使人一进门就觉得舒服无比。
夜已深沉,白天的喧嚣都蛰伏起来了,虫儿开始演奏他们的曲子,欢快的令人遐想。
付蔷在伏簪的服侍下洗完澡拥着锦被让木莲给她肌肤上涂益母玉女膏,这是肖新仁来了韬王府才研制出来的,原谅用的是王府里生长的益母草,混合百合乳香制成的,膏体晶莹清香,犹如仙露一般。
付蔷的肌肤也如上好的绸缎一般,白皙柔滑,用了几次益母玉女膏越发如凝脂一般,木莲一边涂抹一边啧啧称赞:“凭她是谁,都不如王妃的皮肤好。”
付蔷听了也不说话,闭着眼睛享受着木莲的涂抹,涂完皮肤,又换了首乌养发膏来。
春华给她换上寝衣,她仰面躺着,把头搁在镂空的椅子上,木莲一缕一缕地往她的头发上涂抹,涂抹完了用桑蚕丝的帕子包起来,一个时辰之后用清水洗去,日子久了,养的她一头的乌发润滑柔顺,在灯光下能泛起鸦青色的潋滟。
木莲又是夸赞:“婢子从没见过谁的头发比王妃的更好。”
付蔷照例含笑不语。
没有念想的夜过的飞快。
一觉醒来,二更已过。
“春华,去请王爷回来。”付蔷见上夜的木莲睡的沉沉的,只好喊睡在外间的春华。
春华自八岁就跟着付蔷,她是付府的家生丫鬟,她对付蔷的声音太过敏感,此时已经起来在穿衣服了。
“王妃稍等,婢女马上就去。”她应了一声提着夜灯就到凌霄汀去了。
走出正身居的门,正好看见值夜的侍卫提着灯笼迎头走来,“春华姑娘,这么晚了还出来呀?”领头的侍卫问春华。
“侍卫大哥,王妃心口疼,我去找王爷过来看看,王府都巡逻一遍了?”春华和他们走了对顶,不好意思不答话。
“王府一切安好,只是……。”领头的侍卫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儿了?”春华立即警觉起来。
“夏侧妃哪里灯火通明,小的隐约听到有讲话。”领头的侍卫说的很谨慎。
夏侧妃?
春华记得她今晚都没怎么出头,恐怕王爷都不认识这个人呢还,这么晚了,她不睡觉做什么呢。
春华满肚子狐疑。
她住在兰花苑,春华记得,那个地方在芍药坡的后面,离正身居不远。
“春华姑娘,小的们巡逻去了。”领头的侍卫见春华也没什么事了,赶紧告辞干活去了。
夜风有点凉。
侍卫走远了,有一只猫头鹰叫着从头顶盘旋而过,叫声凄然,春华加快了脚步,绕过芍药坡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凌霄汀。
她敲了几下门,慕容昕的贴身侍女庆儿就出来开门了,见是春华,忙迎了进来。
春华低声说:“慕容侧妃睡了吗?”
庆儿点点头。
慕容侧妃确实已经睡下了,院子里一点灯火都没有,静悄悄的。
“王妃病了,心口疼,已经打发人去请肖御医了,得告诉王爷一声。”春华故意显出十分焦急的样子。
庆儿见她如此说,只好进去通报。
叫了许久,才把赵荣叫醒。
慕容昕也披上衣服起来了。
“王妃怎么了?”赵荣紧张地问,“本王去瞧瞧。”
他一点犹豫都没有,慕容昕的脸上闪过几分失落,不过很快就不见了。
“王爷快去吧,妾明天一早去给姐姐请安。”慕容昕一脸乖巧,并不挽留赵荣。
出了凌霄汀,赵荣的步子比较大,一会儿就把春华拉在后面了。
春华一路小跑过来,才勉强跟得上赵荣。
一进正身居,他直奔房内,见付蔷趴在榻上,很难过的样子。
“怎么半夜心口疼,是不是晚上吃坏什么东西了?”赵荣关切地问。
“贪了两杯酒,谁知就疼起来了。”付蔷赶紧转过身来,赵荣脱掉外衣扔给春华,他则坐上去把付蔷揽在怀里,轻抚她如云的青丝。
付蔷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酒的香气,还有其他女人的味道,付蔷心中酸酸的,不知为何,直想哭。
“要不要传御医?刚才春华不是说已经去请了吗?怎么还没来?”他柔声问她。
“妾是想王爷了,不是真的心口疼。”付蔷实话实说。
她不是真的要与慕容昕争风吃醋,就算真的争风吃醋,也用不到这样的手段,她是担心赵荣的安慰,廖含姜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其他的人,她也不得不防。
她们,是前朝选秀出来的。
和李氏有着很深的瓜葛,她没有理由不防着。
赵荣看她说的诚实极了,坦荡的他有点受不了。
“本王想不到你还会吃醋。”赵荣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惊喜,好像刚认识付蔷似的,吃醋说明她在乎自己。
结发妻子刘青青已经成那样了,其他的姬妾是皇上赏赐的,侍寝之前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只有付蔷,是两情相悦,历经曲折才走到他身边的,这份感情弥足珍贵,他很重视。
“以后直接叫人请本王就是了,不要乱说病了,不吉利。”赵荣心疼地责备她。
“呸,王爷真这么大方?那今晚还到别处去。”付蔷嗔怪,故意臊他。
“不装贤惠了?妮子吃醋起来真不像个王妃。”赵荣阴险地笑了。
“像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小妖精。”他又补充了一句。
付蔷粉嫩的拳头雨点般地敲在赵荣的胳膊上,痒的他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