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荣宓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而后换上了一件浅紫色的宫装,看着铜镜中身子曼妙的佳人,刹那间荣宓有些晃神。
吃过早膳,荣宓正捧着书卷在院子里看书,这时,便听见宫门口响起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荣妹妹在吗?”只见身着舒颜熙一袭华美的衣裙款步走进来笑着问道。
殿内的宫女皆福身行礼,荣宓放下书亦起身福了福身子,“臣妾长乐宫主位荣氏参见……”还未等荣宓说完,舒颜熙便扶起了她,“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拘礼。”又对殿内跪着的宫人说,“都起来吧!”
舒颜熙身后的玉棠亦福行礼,荣宓也示意她起来,又拉着舒颜熙的手问,“姐姐在永福宫可住的习惯?”
“宫殿倒是比钟萃宫大了很多,只是没有了妹妹在身边陪着总觉着少了点什么似得。”两人说笑间,准备妥当的绮月走过来回禀道,“启禀主子,轿撵已备好。”
“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去,若是去晚了也于理不合。”荣宓带着绮月与舒颜熙一起走出了长乐宫,乘坐各自的轿撵往毓秀宫走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荣宓与舒颜熙这才扶着各自的侍女走下了轿撵,这时的毓秀宫宫门外已停满了各色的轿撵。
由内监通报后,两人一起走进了主殿,只见殿内早已跪满一众新晋的宫嫔,其中便有穿着一袭浅色百合裙宫装打扮的沉汐云,看穿着打扮似乎晋了常在的位份。
上等楠木制的宝座上端坐着盛装打扮的容贵嫔容斓月,小腹微微凸起,正悠闲地接过宫女递过的盖碗,座前还有两名小宫女替她捏着腿,见这情形似乎没有叫起的意思。
“臣妾永福宫舒氏参见贵嫔娘娘,娘娘吉祥!”
“臣妾长乐宫荣氏参见贵嫔娘娘,娘娘吉祥!”
容贵嫔顾自啜了一口杏仁露,仍旧没有叫起的意思,将盖碗交给身侧的兰心后,便摩挲着指间硕大的翡翠戒指,训斥道,“别以为自个儿晋了位份便妄想与本宫分宠,皇上对于一切新鲜事物也就是三天的新鲜劲儿,你们要真想当那枝头的家雀儿也得掂量着自己那个本事,万一没站稳摔下了可是尸骨无存。”
容贵嫔一语双关地说着,说罢凤眼扫过众人,最后目光停驻在荣宓那张绝美的脸上。
殿内的宫嫔皆垂首听着,只是荣宓觉得心中不平,便徐徐答道,“皇后娘娘与各宫娘娘们都风华正茂,臣妾与其余姐妹又岂敢当着众位娘娘的面造次。况且如今贵嫔娘娘怀有龙裔,日后诞下皇子位列妃位自然不在话下,听闻娘娘素来宽宏大量,试问娘娘又怎会与臣妾们计较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说完荣宓的心中划过一丝冷笑,面上却是笑颜如花。
容贵嫔纤长的玉指轻扣瓷杯,杏仁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不情不愿地叫道,“都起来吧!本宫只顾着与荣贵人说话,倒是忘了叫各位妹妹起来了。”
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其余姐妹起身后皆对荣宓投来感激的目光,而后又陪着容贵嫔寒暄了几句便纷纷跪安了。
出了毓秀宫,妃嫔们各自乘坐轿撵扬长离去。
荣宓与舒颜熙有说有笑了走了出去,难得遇上这样好的天气于是弃了轿撵,准备步行去不远处的华清宫给淳妃请安。
荣宓和舒颜熙携着侍女漫步走在这长长的甬道里,蓦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贱人,给本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