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跟你讲吧,我想要一个仿生的设计!”他说得自己眼睛发亮,而我一头雾水,那个设计需求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仿生这两个字,难道他又把需求变了?
“他是个综合室的投影仪嘛,放在空中的,我想要它像一只鸟或者熊啊猫啊之类的,这样才会有亲切感嘛。”王凯一面说着,一面仰头“绘画”着他心里的那一副画面。
是啊,头上一个随时准备拉屎的动物,下面是一群仰望着它菊花的人,那样的画面真是够唯美的。
他大概讲了半个小时有关“仿生”的事情,唾沫飞溅,神采抑扬,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看见他所想要的成品。
我抿了口白开水,淡笑了笑,“王总,既然是我们双方有协议,其中就必定有规定,按理论来说,我们最多允许您三次改动需求,而到现在您已经改了七八次了,这样下去…我们实在是不好办呐。”我说得很诚恳,以表对他的尊敬。
“呵呵…有于小姐出马,相信这会是最后一次。”不得不承认王凯真的很会说话,不仅将所有的责任漂亮的推给了我,还让我开心的为这次责任买单。
出了咖啡厅,送走了王凯,我与吴昊相视一眼后竟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设计的压力,从未有过的压力,其实也是因为我想要证明自己是公司不可或缺的人才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半响没有说话,我和吴昊就这样安静又很傻的站在咖啡厅门外。
“我送你回去?”吴昊转身对向我。
我笑了笑,笑是因为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我一直保持着不可侵犯的笑容,生疏又柔和。
我现在对他的感觉实在太朦胧了,我喜欢他,但又有些推拒他,我想靠近他,但又每次不自觉的远离他,是不是他花心的影子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却又不愿承认这一点。
“那行,我先去忙了,明天见!”他手拿一叠文件冲我告了别,然后小跑去他宝蓝色轿车停着的方向。
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朝我涌来,我意识到,吴昊已经开车离开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二十一,我坐的那一班公交已经连末班车都没有了,我只能再走两站的路程过一个人行天桥去坐另一班回家的公交车。
霓虹灯在车窗外逐渐变少,这是我唯一由市中心到我的公寓之间看到的差异,我还在想着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从明天开始,我和吴昊要以一场赌局开始约会了,心里充满了期待但最多的还是纠结。
纠结,我的感情到底在哪停止脚步?又会为了谁停下?
纠结,明明是一段不可能的感情,却偏偏要往死胡同钻,心甘情愿欺骗着自己:这六天,说不定我能改变吴昊。
我踉踉跄跄下了车,没想到夜间的温度能够低得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