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捂着脸,狠狠地瞪着蒋月婵,她将多年的压抑,一次爆发:
“妈,你有什么资格打我,这些年我受够了,因为你,我走到哪里都是辱骂,你知不知道,安慕儿为了报复你害死了她妈,也为了报复我这个私生女,设计这一个局,毁尽了我一生,她自己也搭上命了,事情变成这样,你开心了!”
蒋月婵又怒又悲痛,大喝到:“安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安慕儿她妈妈才是真正的第三者!你这么说,对得起你死去的哥哥吗?”
安悦十分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月婵:“什么?安慕儿的妈妈才是第三者?我什么时候有个哥哥?”
蒋月婵仰起头,将眼睛里的泪水逼回去,深吸了一口气:
“囡囡,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但是这些年,你妈妈我何尝不是受尽白眼,而我是有苦无处说,从前那些事情,我从来没和你说过。”
安悦浑浑噩噩,听着蒋月婵说起他们上一辈的事情。
蒋月婵原是涝溪山上的一名村民,安悦他父亲,安博文是城里的知青,他们那个年代要上山下乡。
就是这样,安博文被派到涝溪山去,然后认识了蒋月婵。
当年两人正是花样年华,很快就互生情愫,还没有结婚,年轻气盛,干柴烈火,很快蒋月婵就怀孕了。
蒋月婵坐在安悦身边,拉着她的手说:
“囡囡,就是这样,我就怀了你哥,你爸知道我怀孕了,就说要娶我,回家跟家人说,一个星期后,就来提亲。可是太多例子了,很多知青一走,就是杳无音信,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爸。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一个星期过去了,你爸果然没有回来。
一个月,两个月,七个月,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爸了。谁知道突然有一天半夜,你爸就回来找我,拉着我,就说要私奔。原来他回家,他爸就把他关了起来,要他和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结婚。
终于有一天他逃出来找我,他拉着我私奔,我肚子已经七个月了,走不快,才过了一天,你爸就又被抓回去了。
他们为了杜绝后患,生生将我肚子里七个月的孩子引产……”
说到这里,蒋月婵哽咽得说不出话,她过了好一会才又继续说到:
“早产儿七个月也能活,他们真是丧尽天良,就这样将你哥哥引产出来,然抛尸后山,后山那么大,我找了几个月,都找不到你哥哥的尸体,很可能已经被狼吃了,或者野狗吃了。”
将那段早已尘封起来,残忍的岁月,生生剖开,蒋月婵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她哥哥死的这样惨,她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下的去手,安悦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
蒋月婵又说到:“我不甘心,他们这样丧尽天良,我就离开了山里,出去城里找他们要个说法,谁知道他们已经搬走了,一路辗转,都找不到你父亲他们。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在街上偶遇到你父亲。原来那时候你父亲的爸爸已经心脏病突发,去世了,你爸他曾经回到山里找我,一直到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