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床上留下了唐纪修的气息,齐灿灿差点以为昨晚只是做了个春梦。
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抽屉中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齐灿灿连水都没倒,直接将药丸吞了进去。
她看着唐纪修丢下的领带,忍不住自嘲地一笑,随后把领带捡了起来打了个死结,丢到了垃圾桶里。
如果她早点知道她与唐纪修的关系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七年前,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像智障一样跑去和他表白。
齐灿灿八岁就被领回了唐家,她第一次见到唐纪修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亲切。他比自己大六岁,是唐宁云最小的儿子。偌大的唐家,从来没有属于她的位置。养父的冷漠,养母的排斥,兄长的嫌弃。只有唐纪修不一样,他会对她笑,会替她赶走欺负她的大孩子,会在她生病的时候递上一杯温水。
齐灿灿的童年就是唐纪修的一条小尾巴,唐纪修去哪,她就跟到哪。
唐纪修自小就特别叛逆,打架、抽烟、逃学,所有坏孩子会做的事情他都做过,可唐纪修却唯独对她温柔,从不欺负她。
年少单纯的齐灿灿一心盼着赶快十八,这样她就能理直气壮地告诉唐纪修,埋藏在她心中多年的情愫。
可最终还是齐灿灿自不量力了,一个没有亲人,没有地位,看别人眼色生活的孤儿,又怎配得上他这样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他拥有一切,傲人的世家、出众的容貌。齐灿灿不过是他心情好时的一个施舍。就如街边的流浪狗,他觉得可怜,便会丢一根吃剩的骨头给它。
十八岁成人礼的夜晚,是她今生的噩梦。
齐灿灿喝了好多酒,她鼓起勇气站在唐纪修面前时,却从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俾倪与冷漠。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她害怕,她逃避。她问哭着问唐纪修可不可以当作从未听过这段表白。
唐纪修却是一笑,将她推倒在他的床上。
齐灿灿永远记得唐纪修的那句‘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做了你第一男人,你一定兴奋的不得了吧’。
他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尊严,她内心唯一的柔软。所有的一切,不过毁在了一句我喜欢你,可这样的深情意切从齐灿灿口中说出,唐纪修的表情仿佛像是吃下了一坨屎。
他说。
‘你真的好无趣。’
他说。
‘齐灿灿,你还可以再贱一点。’
他说。
‘给你钱,学会好好地满足我。’
他将****甩到齐灿灿的脸上,一脸厌恶。
“给钱的,你不亏。”
唐纪修甩下这些话后便出了国,一去就是六年。
等他再次归来,齐灿灿已经有了疼爱她的沈承淮。唐纪修却是不屑,他再也不会温柔相待,言语间满是嘲讽。
“齐灿灿,你不会忘记你是我的破鞋了吧?”
齐灿灿给唐纪修暖了许久的床,他给了她所有,唯独没有爱。除了在床上,唐纪修的目光从不会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齐灿灿曾无数次问自己,她的委曲求全真的只是因为那几张连脸都看不清的****吗?她不敢想,她怕戳破了这道谎言,她连唐纪修的情妇都做不了。很可笑对不对,可惜齐灿灿就是喜欢这样的折磨羞辱,只有疼痛才能麻木她千穿百孔的心。她甚至爱上了这份残酷,当她发现自己的不堪与变态后,却依旧享受其中。
齐灿灿又将丢入垃圾桶的领带拣了起来,小心仔细地收好了。
如果不是两情相悦。
那么你的痴情,就是别人的负担。
齐灿灿再也不会袒露对唐纪修的感情,没有为什么,这是一个情妇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