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牛向北审视的眼神,秋伊水的心彻底的放回到了应该在的地方。
可是戏还要演下去,听到牛向北的问话,她把一只手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轻笑一下:“请问牛市长到底还是那个刚正不阿敢于同贪官污吏做对的牛向北吗?”她眼看着牛向北的脸色变了几变,“卟哧”笑出声来:“牛市长,我开开玩笑呢,我的意思是你还不明白吗?在这年月里,谁还没有几重身份呢,你管我是童小姐还是刺玫小姐呢,只要知道,我们可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蜢蚱呢。再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不是越是让人瞧不起,才越是能出货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还不是为了几个钱嘛。”
牛向北果然放松了,把手里的枪往后腰上别过去。秋伊水一把拦住:“哟,这是什么啊?牛市长也玩起枪来了?能不能让小女子我看一看啊?要不,你也给我弄一支?说不定哪天我也能用得上呢。”
牛向北掰开秋伊水的手:“小心走火,我也是第一次拿枪,这是我到达这里的时候,有人交给我的。”
秋伊水用自己的手背把那只枪推了回去,“那你还是收好吧,我可不敢玩这个。”说完,她把自己的身子从墙角处转到外面:“牛市长,天这么晚了,我可要回家了,你就不用送了,我打个车就好。”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只手机,刚要拨电话,牛向北一把拉过秋伊水:“童总监,回家着什么急啊?我还没有忘记在中国时我们共舞探戈的情形,今晚你就陪我共度良宵吧。”说罢他的手下一使劲,把秋伊水拉到自己怀里,一只手暗地里掏出一只手帕,往她嘴上捂过去。
秋伊水如醉鬼一样,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地软成了一滩泥。就这样被牛向北半抱半扶着走到了转角处的停车场。拉开车后座上一扔,嘴里吩咐一声:“快点开车,越快离开这里越好。”
坐在驾驶员位置的大鼻子洋人没有说话,一脚油门下去,黑色的奥迪如箭一样射进了黑暗的夜色中。
被扔在后座上的秋伊水慢慢地从昏迷中醒来,她的鼻子里充满了一股怪味,让她差点咳嗽出来。她赶紧用手捂住,偷偷睁开眼睛观察着眼前的状况。
前面座上坐着洋人开车,另外一个就是牛向北。“他们到底要把我拉到哪里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她把手在身体的前后摸了摸到,终于摸到自己的手机。为了怕前面的人发现自己醒来了,她借着车的颠簸,把自己从后座上翻到了后座的地板上。脸朝前,躲藏在了车门内的角落里。从这个方向别人看不到她的上半身。
牛向北听到动静,回头来察看,一看后座的女人跌到地板上而已,只骂了一声:“妈的,还没醒,不管她,只要死不了就行。”
秋伊水听到牛向北说的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这一点是她没有想到的。她趁着车外传进来的点点的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黑乎乎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怎么办?如果打电话或者打开手机都会有亮光。不过还好,自从上次她被绑架后,向枫就在她的手机里装上了追踪器。无论她走到哪里,也无论手机是否有电,就算是手机坏了,那追踪器都会工作。
想到这里,她的心安了一些。
今天的情况让她太震惊了。一是牛向北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形像一下子在她的心中崩塌了。二是莫非诺成功地得到了贩毒分子的信任。可是这个牛向北为什么要抓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奥迪好像突然从高速上下了道,向山路上开去,秋伊水只觉得曲里转弯的让她的头有些晕。她觉得车一会向左转,一会儿又向右转,再一会车又向下坡走去。她的身子也跟着向下坡的方向歪过去,正想抓住点什么稳住自己,车停下了。
车门一打开,牛向北抓住她的两个肩膀:“出来吧,欢迎到我的地盘做客。”
他把秋伊水扶住,用手拍了几下她的脸:“醒醒,快点,我的手帕没有让你长时间昏迷的药。”秋伊水假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牛,牛市长,你,你把我带哪里来了?这是哪儿啊?”牛向北一枪手,她的脚步踉跄两下才站住。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牛市长,你怎么能用这种方法绑架我呢?如果想……”
“童总监,打住,我什么都不想。我不喜欢与别的男人分享女人。只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只好把你请到这里来陪着我等待一些时候。”牛向北冷笑一声用英文吩咐大鼻子洋人:“把她关到楼上的阁楼上。小心看着。”
秋伊水身上披着一个小披风,只来得及把手机藏在自己贴身的衣服里,就被洋人抢去了随身带着的小包,拉上了阁楼的梯子。洋人翻了翻那只小包,除了一只口红和粉饼什么都没有,这才又扔上了阁楼。
房间大厅的正中间是一只仅一个人上下的梯子,把她送上阁楼后,那条梯子马上就被人搬走了。秋伊水这才看到,阁楼上面有一道木制的栅栏,边上只是空的,而中间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和一个厕所。屋子里的窗口小得只能伸出一个头。她四处飞快地看看,没有灯,也没有任何物品硬物。除了床上的被子外,只有一只小小的床头柜。阁楼低得很,只要进去就只能坐在床上,门也只有一米半高。
她躺到床上再审视一遍周围,四处察看个遍,确认没有任何摄像头之后,她从怀里拿出手机,打开后飞快地编辑了一条信息,把今晚的情况用最简洁的文字发送到向枫的手机中。可是信息反馈却回答她:“没有信号。”
她的心一紧,咬着嘴唇思考了片刻,又编辑了一条信息给111报警中心,让他们直接联系杰妮。并把杰妮的号码写上。发送。这回终于发送成功。她吻了吻手机,又藏回到自己的身上。这才躺下来,脑子里如放电影一样回放着自己今天所遇到了一切。
“牛向北和叶天成到底是一伙的不?他们怎么都在这个时候到了奥克兰?难道这都是巧合吗?”夜深了,下面的大厅里牛向北和大鼻子都不在了。秋伊水试着从小屋子里悄悄打开门,伸头往下一看,我的天啊,刚才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儿的高度有七八米呢。梯子早已撤下去了。她伸腿试了试,有点高,而且下面还是大理石铺的地面。还是算了吧。
回到屋子里,她床上的单子扯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用死扣结在一起,就要想往栅栏下面顺。忽然从下面的左边的走廊里走出来一个身影,怀里好像抱着一个什么。边走着边对怀里抱着的说话:“是不是又梦到妈妈了?宝贝儿,不要难过,你妈妈有一天一定会来找你的,安娣在,安娣会保护你。快睡吧,嗯……嗯”听声音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用英文哼着一支催眠的歌。一会儿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人影悄悄地走回到房间里,下面又恢复到原来的宁静之中。
秋伊水心里一动,“婴儿”她意识到这女人抱着的是一个婴儿,会不会是童嫣蓝的孩子?秋伊水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慢慢地把刚才结好的被单绳子又打开来,抚平放回到床头。
她决定了,要留下来看一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妹妹要找的孩子。无论怎么样她要做点什么,虽然也许帮不上什么,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无论怎么样也不能空手回去吧。想到这里,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躺在床上渐渐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伊水忽然从睡梦中被外面吵杂的声音惊醒惊醒,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终于跃从床上起来,轻轻打开门,向下望去。
下面的厅里,一些人正慌忙地来来回回搬着东西,而且还有人小声呵斥着手下:“小心点,我告诉你,箱子里的东西比你的命都值钱,你给我轻点。快啊,让你轻点不是让你慢,要快。快点!”秋伊水听得出这是牛向北的声音。
外面的天还黑着,只有月亮的光照进来,她可以隐约看到人们搬的东西是一个一个的方方的箱子,很重。虽然那些高高大大的男人每个人只搬一箱,还是看着挺沉重的。
有一个男人走到刚才说话的牛向北的身边,“我告诉过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你怎么就不听?如果不是你带一个女人回来,我们怎么会这么急三火四的搬家。快点,你想把这个女人怎么办?”
听到那个男人小声说起自己,秋伊水急忙把身子向低处趴下,多亏木栅栏的下面还有木板挡着,她只能勉强看到牛向北抬头看看了一眼上面:“一会儿临走的时候,把地下室里装上……”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秋伊水听不到了。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想要解决她。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体会到,向枫一直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可是她一直仗着自己有功夫傍身,一般的几个人近不了她的身。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牛向北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她给掳这里来了。
不过看起来,这里一定有大动作。要不这些人不会这么慌里慌张地逃跑。可是他们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秋伊水悄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里,把昨晚上撕的床单拿出来,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一个又一个结实地绑在一起,然后又悄悄地爬到外面,到处看了看。昨晚放梯子的这一面从厅里一目了然就可以看到上面的一切举动。不行,这一边一点希望都没有。
从梯子撤走的这个位置上来之后就是屋子的门,而屋子两边各有一段木板的墙。她悄悄爬过去摸了几把,左边没有一块木板可以移动的。又再爬到右边,这边一共有三块木板是立在那里的。第一块不能动,又移动了第二块,咦,有门,她轻轻的推,有一颗钉子可能是锈断了,木板被她推开一条缝。她再动一下上面的木板,也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