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嫣蓝的话让杰森眼前一亮。
他的扬手把训犬员叫了过来:“让你的宝贝儿闻一闻。”海关的训犬员帅气地把他的宝贝寻毒犬拉了拉了过来,围绕着水泥箱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可爱的寻毒犬摇了摇头,低着头回到了主人的身边。杰森歪着头思考一下,要不要真的打开这个水泥箱子?
经过了片刻的分析,他抬起头来吩咐手下:“给这件货物的电话联系人打电话,让他们来这里取。恢复原状,把这箱子放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动作起来,不到十分钟就把箱子用吊车吊到了它最初的位置。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状态。只留下一组人找到自己的适当的位置,对这个箱子进行了24小时的监视。
杰森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放回到自己的车上。一转身,看到一个超大的货运卡车载着一只巨大的集装箱向货运站外面走去。他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大的箱子都装的什么啊?”
跟车装卸的员工笑着说:“你猜不到,这么大的箱子里竟然会是旧的脚手架,万里迢迢从中国运来的。”
杰森心里一动“是吗?从哪里来的?”
“怎么这么旧的东西你也敢兴趣?我看看,噢,从新阳。”
杰森的脸色一变,刚才的唐三彩他忘记了问是从哪里来的。他从车里站出来,对司机招了招手:“你先等一下。我有事对你们队长说。”
杰森快步跑到办公室里急促的问:“刚才的水泥箱子是从哪里来的?一共有多少箱子?”
“怎么?你不是刚才检查过了吗?”港口码头的经理手里拿着一张单子走了出来:“你不问我没看过,这会才看到,这样的水泥箱子都是装的唐三彩,一共有十箱子。箱子上船的码头是海口。”
杰森心里一动:“难道叶天成说的是这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取出之前叶天成留下的货单号一看,果然就是这些箱子。
他想了想,对经理说:“这十个箱子全部放行,但是要跟踪调查所有的收货人记录备案。”
说着他走到刚才拦截下来的大集装箱,用手拍了拍:“这只集装箱不能走。回到仓库里,打一个隐秘地方,我要开箱检查。”
码头货运经理是个爱尔兰人,红润的脸上长着一只大鼻子,他笑着说:“这样的大卡车,上个月就来了一箱子了。我们都检查了,就是一些用过的脚手架。看来新西兰的房地产商人为了降低成本,把这么重要的用具都拿来用。二手的毕竟不是很结实。还万里迢迢从中国运过来,真是可以的。”
“这样,你让他们放下这个集装箱,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杰森无论经理怎么说,还是坚持要检查。在他的心理对这个集装箱就是有偏见。也许就是因为它从“新阳”来?
货运经理有点不情愿,但是杰森的话他不得不照办。他皱着眉头一挥手:“你把车退回来吧。把这个集装箱子吊下来。”
司机也十分不情愿。杰森走上前去解释道:“货单错了。要重新输入。你还是拉那些水泥箱子吧。”他很想让司机快点把那十只水泥知秋箱子送到地点,看一看叶天成他们到底如何处置。也可以从中看出来叶老头到底耍的什么花招。
他指挥着大卡车退回到了货运站,停在一个空旷的厂房里。
空旷的厂房一旦放进了一只庞然大物,就显得不那么宽敞了。大集装箱长有10米,宽也有三米。杰森把工具都从车里拿了下来,指挥着他手下的那几个人分别围绕着大箱子走了一圈。
大拉门是在中间被钢筋缠着,上面还有铅封。
四周查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杰森就怕上次的炸弹事件再次发生,特意让队里的防爆专家先看了一下,是否有暗藏着的引信什么的在门的部分。
门被打开的时候,里面明显有一阴湿的味道传出来。
集装箱的两道铁门又厚重,又宽大。两个高大的男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把门往两边拉来。随着门吱吱嘎嘎嘎响的欢,站在门前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一排又一排用过的脚手架排列在里面的空间。有的地方上面还有水泥块,砂石块。还有的地方挂着一些布条。好像是人的衣服勾在上面的。
杰森指挥着手下把脚手架从上面小心地把脚手架一根一根拿下来,抬在手上仔细检查。
和普通的脚手架没有什么两样。支架都是用钢管制造的,每个交接的部位都是用管箍紧起来的。横搭的脚踏板也和其它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这些旧的东西上面里面有一些尘土和泥砂。
杰森确定没有爆炸物品,这才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这进口海关怎么检查?就算是没有白货,这卫生检疫也不应该放进来了。如果有什么虫卵或者病菌不也进来了吗?”
他先跳了下来,放下手里的工具,回身从办公室里取来一瓶喷雾剂,对着集装箱里狂喷一会儿,等雾气散尽,才把那些管件从里面拿出来放在水泥地上。
几个人七手八脚一个一个的检查了一遍。那些管子虽然这些东西的外面有一些泥砂,但是里面还是挺干净的。
杰森心中的一点希望随着集装箱内的管子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小了。刚才是一股干劲促使他一阵的繁忙之中一点都没觉得累。可是当真的停下来,才感觉到浑身的酸疼。手下的那六七个大小伙子看着头一脸的汗水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家也都咬着牙跟着干。
最后一根管子也看过了,托马斯对着杰森摇了摇头。
杰森叹了口气:“不应该啊。你们想一想,为什么这个货主会把这么一个大箱子的二手脚手架从中国运过来?他们真的仅仅是为了省几个脚手架的成本吗?而且一个月前已有一箱子登陆新西兰了。这个月又有一个箱子?据说在电脑上看到,同样一个公司,不是一个人名又发来四个箱子同样体积的东西来,难道是偶然的?”
他边说着,还是不甘心地用铁锤绕着集装箱走来走去,一会这里敲一下那里敲一下。还趴在在上把箱子底下的滚动轴承也检查一遍。什么都没有。他准备放弃了。
“好了,天也快黑了,大家不要生气了,今晚上超过的时间我们都算加班费,另外晚上我们去饭店吃一顿,我做东!”
要知道在新西兰就算是老板请客有的时候是要AA制的。老板只不过是付一些酒钱而已。杰森和中国人做了朋友之后,也学到了一些中国人之间的交往的方式。他一说请客,在英文中就是他“付费”,这句话,让他的团队的所有人都一下子笑了。大家并不是介意钱的问题,笑的是老板真的不一样了。
杰森用铁锤最后敲了一下那两扇大门:“把这大门关上吧,明天我们再来把东西放回去。呯!”大门发出一沉闷的声音。“咦,怎么会这样的声音?”他又敲了一下刚才检查过的管子,是清脆的“铛,铛”的声音。
他停下来,又敲了几下大门,果然是沉闷得很。
托马斯上前来也开始敲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什么。又都回来了。
杰森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信用卡:“托马斯,你出去买点吃的,和饮料。我们今天看来要夜战了。”
杰森指挥着手下把大门拆了下来,用吊车小心地来平话在案台上。先是用手钻头钻了一个洞,再用特殊的仪器头伸到里面去查看。查了半天,只看到里面的间隔很是奇怪,左转一下右转一下。杰森索性把门上多开了几个洞,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整个门都被打开了。原来门是用两层三个毫米厚的铁板焊接而成的。焊接处处理的十分专业,也很严实,从外面就算是最好的警犬也闻不出任何味道来。而里面的空间足足装了差不多20公斤的纯度极高的****。
杰森带着胶皮手套,用手把这些童嫣蓝称之为“白色恐怖”的如砂糖一样的东西拿出来,一袋又一袋地放在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特殊箱子里,一袋一公斤,共有20袋。仅有一袋在查验的过程中被扎破了袋子,又重新包装好。
集装箱的大门再也修装不回去了。警察局里的有关人员和海关人有关人员连夜开了一个会。因为在海关入关的记录上还有同样的集装箱六个。有的是刚上船,有的已经行驶了两个星期就要到港了。算了一下在两个星期之内这些都应该到港。怎么办?如果放出去一个,那将对奥克兰及到新西兰的健康人群是一个巨大的伤害。毒贩子们之所有发了这么一大批的货物到新西兰来,就是因为他们的第一箱子的投石问路成功了。于是后面的就陆续跟了上来。
海关的最高长官对杰森小队的细心和警惕给予了最高的表扬,并拨下一笔款子奖励了这个团队的人员。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杰森不知道海关队伍里除了汉斯,是不是还有一些为了利益出卖良心的人。
第二天当地主流社会的报纸上,新闻头条就是“一艘国际海运船舶在近海处遭遇风浪,船体侧漏,一批货品进入海水中,名单如下,请这些货主前来领赔偿。”下面就是地址,电话等等。
这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怕的是货主觉得应该到港的货物没有到引起怀疑。
这天晚上,杰森再一次来到了酒吧里求见叶筱北,叶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