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出戏,没有彩排,只有现场演出。无论你演得如何,都没有重来的机会。当你越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你也许会情不自禁的梦想着有一次惊喜。
生活或者是喜剧,也许是悲剧,更有可能是场叫人十分钟就肾上腺素飙升的惊悚片。
脱衣舞还没开始,就看到马老板混身无比兴奋地不停地得瑟,几乎坐不下去,一个劲在边上的过道里走来走去的。
向枫哪知道,这马老板在家里背着老婆早给自己扎了一针“白色恐怖”。此刻正在兴头上。两只眼睛冒着红光,对向枫又说了一遍:“向总裁,我告诉你到了奥克兰,男人就要看“女孩儿秀”。而女人来奥克兰就必须看一下‘男孩儿秀’,如果你不看,可真就算白来了”。向枫并不知道这“秀”到底是什么。
来之前,他就听说白宫在奥克兰是颇有名气的高档会所,会所的老板在挑姑娘方面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当然选出来的女孩子们也都是有名的高素质,高颜值。
向枫从不出入********,可是今天被马老板的花言巧语骗到了这里才知道,这女孩秀就是脱衣舞。
马老板看出向枫的眼神不那么放松,以为他怕老婆,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说:“山高皇帝远的,她也看不到。再说了我们只是用眼睛去看,又不是让你用‘枪’。难道你真怕你的枪磨‘细’了?哈哈……”向枫看着马老板那一张嘴就满口的36颗大黄牙,心里真的犯恶心。
皱着眉头,把自己的身体往另外一边歪一歪,躲闪着马老板嘴里喷出来的大蒜味。
刚才走到白宫大门口的时候,他被高墙上的铁丝网电网吓到了,惊诧地问了一句:“你确定这里不是监狱?我怎么看着像是看犯人的地方呢?”
马老板哈哈大笑说:“向老弟,你可真是个雏,这都不知道?不是看犯人,是防着那些男人们跳墙去幽会姑娘们……”
马老板是小纨绔的典型:富二代出身,生来衣食无忧,因为国内有着庞大的家族企业做后盾,再加上有一个在警察局里当警察处长的老丈人,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不自由的就是他是个“妻管严”,老婆管得很厉害。
若说他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就是他有着几分的帅气。虽然他并不特别高大,但是身材很壮实,有几分男人的阳刚之气,据说他的老婆就是看上他又帅又多金,才下嫁给他的。
用威猛这个词来形容马老板,实在是高夸他了。因为这个马少云除了外表是个人之外,他来到白宫的所做所为都是“牲口”。他一双还算周正的双眼皮半闭着的时候就显得有几分的凌厉气势。
相反当他的眼眸里含情脉脉的时候,却是心里打主意出坏水的时候。白宫的姑娘们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折磨?上次的小樱桃被他折磨后过,真的得病了。一看到男人的“枪”,就会反胃的直吐。
马老板为了在向枫面前显出威风,一进来就皱眉瞪眼,以表达自己的不羁和严厉;他坚持不懈的在健身房里练出了六块腹肌,大搞户外运动而把一身雪白的皮肉晒成麦色。
他今天带来了客人,所以一直门就大呼小叫地喊话:“白老板,早点做秀啊,我今天有贵客……”
白玫瑰看一看时间刚刚好,一脸的笑容满面,大着嗓门说了句:“姑娘们,秀儿开始,走起来……”
果然,台上的大幕一拉来,向枫就看出来高颜值是真的。女孩儿秀队伍中的姑娘们一个个媚而不俗,眉目传情。姑娘们在舞台上来回变换着角度的时候,就开始偷眼打量着底下酒桌前的男人们哪个更像是有钱人!哪个更有可能掏出钱来给小费。
随着悠扬而舒缓的音乐声,一溜的美人风摆柳一样在领头的姑娘的带领下娉娉婷婷的进来,她们身穿着五颜六色的三点式,或优雅如百合或妖娆如玫瑰,香风扑鼻,风情各异,相同的是脸上甜笑和分散到男人们身边后的熟稔娇嗔。
向枫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有一股冷冷的风随着女人们一起进来,真把他吹得头皮发麻。他明明感觉到在这香温软玉流动的场里,潮湿的气体流动着暧昧的阴郁。一刻不停地变幻着的霓虹灯闪耀着彩色的光。在鬼符一样的光线里女人们的妆容显得有点吓人。他只觉得那红腮,蓝眼影有些阴气太浓了。他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沉醉在其中。
有一双迷离的眼睛在这醉生梦死的世界里似乎显得有点清远。向枫下意识寻找,果然在一片艳色中发现了一双娇媚的黑葡萄。看着眉梢眼角没有丝毫的风情。眸子虽然无神,却是清亮而单纯。没有像其它女孩一样把目光飘向男人们的钱包。
此刻,童嫣蓝的眼睛还如往日一样,看着天幕布的上方,她的那些标准的动作早已熟念在心,她只是机械的重复而已。
向枫发现在欢场里的舞台上表演脱衣舞的女孩子中竟然有一个自己百寻不得、以为永无相见之期的那张熟悉的脸之后,他的目光自从捕捉到她的身影之后,就没有错开过。一直看着她,让他似乎要崩溃一样。
看着童嫣蓝那瘦弱的身子和小瓜子脸的一瞬间,向枫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让他无地自容的事了。当着马老板的面,他不得不装作惊呆了的表情。心里急速地思考着,如何更多的了解这其中有什么内情?
他的眼神慌乱地从舞台上收回来,改为凝视最考究的实木制作的小几上那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里刚刚放进去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这些冰块似乎落在他血管里,不,他血管里的温度绝对比这烈酒要低,他的血已经不能流动,已经全部凝结在厚厚冰层的下面。他的思维有点被眼前的一切冰住了的感觉。
向枫耳朵里充塞满了莫名其妙的噪音:甜腻的女声,粗野的男声,舞台一角上乐队打击乐器发出来的噪声。还有在一个又一个小桌边走来走去的销酒女郎倒酒的汩汩声,器皿的碰撞声。都让向枫的心格外的烦燥不安。
而他眼睛里全是支离破碎的画面:舞台上面那些扭动着的女人中,那个最苗条而性感的女子。
童嫣蓝红色的小短裙,短得只刚刚遮住臀部;一头黑发长长的披到了后腰上。而九寸的高跟鞋让她的身体显得更加的修长。
她的鲜艳的嘴唇和十片指甲都是一样的血红血红的。而她那只穿着胸围和小短裙的躯体却是极其醒目地吸引着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的腹部用最鲜艳的玫红色,纹了一只怒放的玫瑰花。
一只花枝上长满了硬刺,而花瓣上挂着露珠的含苞半放的玫红玫瑰。那枝杆上的硬刺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她腹部的缝合迹。应该说艳红的纹身技巧真的把童嫣蓝之前因为生产而留下的那道丑陋的疤遮盖得天衣无缝,而变得又性感,又诱人。
再仔细看,她的小内内边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牌名上写着“带刺的玫瑰”
随着一队女孩子一出场,她立即让那些男人们疯狂了。有吹口哨的,有往上空扔帽子的,还有的拍大腿叫的。而马老板张大了嘴张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诱人的侗体,嘴角边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向枫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瞬时间都涌上了脸,他几乎不能呼吸了。
他甩了甩头,再仔细向台上看去,他想告诉自己认错人了。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台上的确是他的“小姨子”,秋伊水的双胞胎妹妹,童嫣蓝。
童嫣蓝的眼睛里都是迷惘的呆滞,眼睛黑洞洞地看着远方的天幕。面无表情机械地摆动着自己那紧俏的臀部,柔软的手臂和着长发一起随着音乐飘动着。
看着她瘦弱的小脸,向枫想起了秋伊水,临来的时候,秋伊水是那么郑重其事与他长谈一次。甚至用他和她的宝宝的名誉求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妹妹,并把她平安地带回来。
此刻看着台上那个幽灵一样的身影,他的心有点疼。嘴边小声说出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向枫来新西兰一个星期了。杰森去接的他。见到杰森,向枫第一句话就问:“瑞秋好吗?”自从他知道了童嫣蓝是冒着秋伊水的名字来新西兰的之后,他就只称童嫣蓝为“瑞秋”。在他的心里,“秋伊水”是他一个人的,无论是名字还是身份还是身体,都只可能是他一个人的。
而童嫣蓝,在杰森的身边只能用“瑞秋”这个名字了。
没有想到,见面他对杰森的第一个问话,却被杰森眨着大蓝眼睛告诉向枫“瑞秋丢了,和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一起丢的。”
向枫听到这消息的那一刻,差点把自己的拳头打向杰森的脸。
杰森也看出了向枫的愤怒,急忙用自己的双手抱住了向枫的手,却很无奈地解释道:“我认为瑞秋并不爱我,只是为了求我把她带出国来。当然也是为了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当她的妈妈。所以当她的孩子终于出生后,也许她不再需要我了。就这样抱着孩子离开了。”
“住口,不准你说她的坏话,她不是那种过河就拆桥的人。我了解她……”向枫本想说他了解瑞秋的姐姐,又因为她们是双胞胎,所以,也算是了解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杰森,既然你当初答应我说要照顾好她,可是又为什么,让她轻易的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