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大的男人一看大小姐真急眼了。只好把安塔扔到了房间的沙发上说了句:“那我去找个医生来帮她包一下。”说罢,开门离去。
一会儿,医生来了,简单地为安塔包扎了一下,安塔有点歉意地说了句:“不要紧的,我们一个下人,这儿受伤,那儿流血的是经常的事。”
医生走了,两个女人都背对着摄像机,整理着婴儿的衣服和尿不湿。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童嫣蓝说:“你就在这里帮我给女儿婴喂奶,我去帮男婴洗澡。”她怀疑刚才在浴室里呆得太久了,被隔壁监视的人发现了什么。这才走进来查看的。
这回她没让安塔进浴室来。一个人边叨咕着“宝宝,妈妈给你洗澡,要干干净净的,吃饱了好睡觉,妈妈陪着你睡……”
夜深人静,两个婴儿终于吃饱喝足,睡着了。她把安塔安排在婴儿床边上的小单人床上睡着了。她自己却走进了里面的房间里,只身躺在大床上,先进关了灯,又假装睡不着翻过来,转过去的察看着,果然这个房间也有摄像机。
怎么办?也许安塔是好人,但是也可能她帮助自己是有其它的目的呢!毕竟她已生活在这个家里三十多年了,怎么能深信她呢?
不过目前的情况下,不相信她又有谁能帮助自己呢?童嫣蓝觉得她好像陷入了重重的迷雾之中,看不清楚身边的人,更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要想离开这里,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行的。
可是她应该向谁求救?
正在这里,她突然间听到门口有轻轻的敲门声。她并没有开灯,打开了门。
“大小姐,两个婴儿同时醒了,你可以帮我抱一个吗?”是安塔挤了挤眼,把一个婴儿递交到她的手里,“两个都要换尿不湿,我们去浴室吧。要不房间里会有味道的。”童嫣蓝看明白了安塔的表情,接过孩子,就去了浴室。
一进门,安塔就大声说了句:“大小姐,你的儿子好像肚子不太好,他拉了好几次了。你看,臭死了……”说着她把婴儿放到在一边,口袋里拿出一只笔和一张纸,写道:“离这里三公里就有一个镇子,那里有电话。”
“为什么?我在这里有什么危险吗?”她觉得安塔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积极的帮助自己?到目前为止,她和两个婴儿在这里,吃的,住的,用的,一切都很好,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并没有什么危险。
“大小姐,你是……,我……一手把你带大的,我几乎把你当做是我的孩子。可是有一天,我听到老爷对一个来访的客人说,他们要你去做一个你不喜欢的事。我不想……不想你……”安塔吞吞吐吐的表情,一半写,一半用口型说出来的话,让童嫣蓝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说是什么不喜欢的事?你知道那是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老爷做的事,有很大的危险。这种危险不应该你去的。”她刚写到这里,卧室的门又被人敲响:“安塔,老爷让你去……”
安塔的手一哆嗦,手中的笔掉到地上,滚到坐便角落里。而那张纸却被安塔撕碎冲进了坐便里。“我把婴儿放回到床上,你自己先照顾一下吧。我要去见老爷。”
童嫣蓝被安塔的话搅得更加睡不着了。在黑暗中,她睁着眼睛对自己说:“要来的就快来吧。我准备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她梦见了杰森和她在林子里散步,突然间她被一条蛇咬住了脚,她使劲甩也甩不掉。正要从路边拿起一块石头去砸那条蛇头。忽然那条蛇头变成了金老爷的脸,他恶狠狠地一只手一个掐住了她的儿子和女儿。两个小婴儿在她的手里,如待宰的羔羊,只有大哭的份。童嫣蓝的身体被两个大个子男人夹持着,哭泣着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的宝宝!”
金老爷的脸一直向她的眼前逼近而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她吓得“啊”地叫了一声。醒了过来。
天已大亮,两个小婴儿争先恐后地,手舞足蹈地哭闹着。房间里除了她自己,并没有其它的保姆。
她快步走到婴儿床前,两个婴儿都哭得可怜兮兮的。她刚要伸手抱起女儿,卧室的门被打开了。瘦瘦的保姆珊妮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大小姐,为婴儿喂奶,换尿不湿的事是我们这些下人的工作,让我来做吧!”她的态度十分的傲慢,仿佛是主人指挥着自己的下人。
“珊妮是不?我很想亲手照顾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愿意就给我做个帮手吧。”童嫣蓝最初并没有注意珊妮并不友好的态度。
“你本来就是应该自己亲手照顾孩子的,不要以为夫人把你当了大小姐,你就真是大小姐了。”珊妮的话让童嫣蓝一怔,她抬起头第一次看清楚,这位瘦瘦的保姆还真的很年轻,看上去也就27.8岁的样子,虽然身穿着保姆的制服,还是可以看出有几分的姿色。可是自己得罪过她吗?为什么让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敌意?
“珊妮,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目前扮演的身份不是大小姐和保姆吗?既然我们都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就要尽心尽力地演好,不是吗?”童嫣蓝冷笑一声,上前夺过珊妮手里的尿不湿:“怎么?你不想做保姆?没关系,我来照顾他们,你愿意干嘛,就干嘛。请去忙吧!”说着她打开了门,把手伸出来拉过珊妮,推向门口。
童嫣蓝发现,珊妮站立的位置一直是靠着门旁边的那面墙的。看到童嫣蓝赶她走,她就势把自己的身子主动贴向童嫣蓝的手,往地板上一倒:“大小姐,大小姐,你不要打我啊,我只是不小心把奶弄洒的……”说着她用身子挡住摄像机,把奶瓶扔到地上,在倒地的一瞬间脸上出现狡诈的一丝冷笑。她说话的声音很大,足够传到走廊里。
门一下从外面打开,隔壁监视着摄像机的那些男人们走过来两个,上前拉住童嫣蓝就向后一甩:“老实点,也就是夫人把你当女儿,你不要以为自己就是主人了。竟敢打我们的人?”
“我没有打她,是她自己故意跌到的。是她故意把奶弄洒的……”童嫣蓝指着珊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你们没有资格和我说话,我要找金老爷说……”
说着她打开门,对着走廊大声喊叫起来:“父亲,母亲,你们在不?有人欺负仙爱了。快来救救我。”她这样大声一喊,金夫人的房间门先打开了。只见夫人身穿着隆重的礼服,从里面走出来:“女儿,女儿,快点你准备好没?不是要参加你初中的开学典礼吗?快走。”
童嫣蓝疾步走上去,拉住她的手直接把她领进了隔壁的房间里:“母亲,你来看一看,有人闯进了我们家,快帮我把他们赶走……”
果然金夫人一脸威严地上前就打领头的大个子一个大嘴巴:“从我的家里滚出去,不准伤害我的女儿。”她的手里拿着一进门顺手从门后操直来的木制的衣帽架,举起来就向台案上的那些电脑仪器砸了过去,又橫向一扫,案子上的键盘,显示器,水杯和大大小小的录相带都被扫到地下。只听到一片唏哩哗啦,再加上一片的“哎呀,我的天啊!”那些玻璃的碎片,电脑显示器的爆炸,还有键盘的键子到处的蹦跳,房间里一片的鬼哭狼嚎。
正巧有一只手机被从桌面上扫落到童嫣蓝的脚边。那些男人们只顾得呆看着疯狂的夫人的橫扫千钧的狼藉,哪有机会顾得上手机啊。童嫣蓝假装被人推倒,趁人不备把手机塞进自己的胸围里,又爬在地上,倒退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自己的房间里,两个孩子都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了,她顾不得婴儿的状况,先把门锁好,也学着珊妮的样子,把自己的身子靠在墙边,拿出手机来。
可是因为紧张,她的手颤抖得太厉害了。按了好几次都没有按到正确的数字。她屏住呼吸,尽量抵制住手的抖动,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终于电话通了。“杰妮,我是瑞秋,我现在在……”她四处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地址,只好说:“我和孩子被人软禁了,快点来救……”还没等说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女儿,女儿,你还好吗?快点不要躲藏了,我把那些坏人都打跑了。不要害怕啦,有妈妈在。”金夫人披头散发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上前就抱住了童嫣蓝,用手拍着她的后背。
童嫣蓝的手机还没挂断,慌乱之中,她只好把手机照样拿在手里问:“妈妈,我不记得我们家的地址,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中?”
“孩子,我都告诉你几次了。我们家在哈米尔顿啊,我们这里是林肯山庄啊。”金夫人忽然糊涂了,眉头皱了皱,把怀里的女子推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到我家来的?”
童嫣蓝心里一紧,试探着说:“我是你女儿啊,我是金仙爱……”她是大声喊着对电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