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插在裤袋中,潇洒地迈着步子走来,我祈求地看着他,他也看到了我,见我身边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忽然眉头一拧,正要跟我打招呼,我连忙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此时刚好在长廊拐角处,张莆田和他身边的保镖都看不到我的脸,狭路相逢时,路班明站到一侧让我们先走,和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我对他比了个口型,报警。
为了让他看清楚,我口型做得很慢,路班明是我唯一的希望,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楚我的口型。
等路班明走远了,张莆田的几个人又伸出了刀子低着我的腰继续往前走。张莆田的房间在最后一间,开门后保镖把我摔进房间里,然后关了门退出了房间,警惕的守在门口。
张莆田一脸色相的看着我,快速脱掉了身上肮脏不堪的西装,猛地扑上来压我,我闪得快,让他扑了个空摔在地上,我伸手去掏包里的手机,没摸到,才想起来还在车上的时候我掏手机被人揪出车子的时候手机掉在车上了。我慌张的环顾四周,床头上摆了一步电话机,我连忙扑上去拿起电话拨110,可是话筒里想起的确实冷冰冰的机器的声音:对不起,请输入正确的房间号码……
这里是类似于高级娱乐会所的狼窝,一般有钱人要做一些跟违法犯罪擦边的事情的时候专门来的地方。张莆田在我身后发出冰冷的嘲笑,我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幸亏双手撑在桌子上,我听见自己心底在呜咽,以及恐惧。
张莆田像个疯子一样看着我笑,他慢慢伸手去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等他他上衣扒光了,露出满是肥肉的肚子,胸前还长了一撮胸毛,皮肤上不知道是长过什么东西,留下黑乎乎的斑点,特别恶心!
他不说话,只是笑,笑得满脸的肥肉都堆了起来,越笑越渗人。我恐惧地四处张望,所有的出路几乎都堵死了,前面有张莆田,门外受了三四个人,只除了身后的一个窗户。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张导,您别着急……我只有一个问题,那个跟着你们的娘娘腔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张莆田已经脱完了衣服,就只剩下一条四角的打红内裤,中间的那一块已经鼓起来了。
“他?哈哈哈!”张莆田笑得更加变态了,“这也算是你今天问的最对的一句话了,那个人不就是张四少的秘书?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吗?就是他给我你在医院的,这家伙还真是给力,不但给了我你的消息,而且还要督促着我把事儿办完,话说你怎么又突然得罪了张四少了?这不是找死吗?”
我目瞪口呆,我哪里是得罪了张四少,我只是跟了夏凯而已。我胸口一阵窒息,难怪时间掐得那么好,难怪文杰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我,他们这两拨人是想要联手把我整死了,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活着。
张莆田看我呆愣,以为我被吓得态度缓和了,对我油腻腻的道:“一起洗个鸳鸯浴怎么样?”
“张导,您先去洗澡吧。您也看出来了,不只是您想要讨回我欠你的,脸张四少也要给我好看,我与其逃跑,还不如多跟你待会儿,说不定我还能多活几个小时。”我哆嗦着说,“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一下,我一定伺候好您!”
张莆田皱着眉头,定定地看了我几秒,也许是觉得我插翅难逃,又或者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没为难我,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响起水声。
我坐在床上瑟瑟发抖,转而望向深灰色的窗帘,心一横,要是一会儿路班明没有报警,我等不到他来,那我就打开窗户跳下去!十楼的高度也够死了。
浴室的水声不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着,外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心里慌乱急了,不顾一切的上前拉开窗帘,踩着真皮沙发去解开窗户扣,可是我根本就扳不动那窗户口,窗户被封死了!封死了!玻璃外面貌似被贴上黑色的胶布,什么都看不到!
我忽然泄了所有的力气,无边的绝望,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我坐在地上,无力的对自己说,苏舒,你冷静一点,冷静。我再抬头不死心的往那窗户上撞过去,但是那窗户丝纹不动,我伸手去扳,扯胶布,但是光滑的不锈钢根本巍然不动。这里原本就是个违法的狼窟,里面所有的出口都做了防护措施,防的就是我们这种要逃跑的人。
“哟,还没想明白,做最后的挣扎呢?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能从这房间里逃走,我绝不为难你。”不知什么时候,张莆田已经洗完了出来了。他没穿衣服,只围了一条浴巾,白花花的肥肉看的我一阵恶心。
我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拿着烟灰缸想要去砸开那层带着胶布的玻璃,然而我刚砸一下,我就愣了,玻璃外面根本没有贴黑色的胶带,而是那堵墙被上了黑色的油漆!
我彻底绝望了,悲戚地转过身看张莆田,他悠闲地坐在床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雪茄,那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奇怪。
他斜眉看了我一眼,幽幽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你早知道这里封死了,所以才让我砸的吧?”
“那肯定,刚进来那会儿你不就看出来这个酒店不一样吗?”他吸了一口烟,“这件套房是专门用来偷情或者玩女人用的。全封闭式管理,连信号都在控制范围之内,所以你的电话根本打不出去,除非我输入密码,前台才会有人接听,否则一切都白搭。苏舒,这么刺激,好玩吧?其实你也别想着逃跑了,今天你不把我伺候满意了,你就别想从我这里走出去。”他掐了烟,一步步走向我,居高临下的抬起我的下巴,“其实你也完全不用挣扎了,就像你之前说的,就算我能让你或者,张四少也不会!”
他说的确实没有错,张少乾巴不得借刀杀人,我越是反抗,张莆田就越会失控整死我,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死了又能怎么样?
“呵,别一副生无可恋的死鱼样子,你还真当我非你不可了?老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可谁叫你偏偏是夏凯的马子,我不整你整谁?我呀,就是要把你玩残了,一来,算是给张四少送分厚礼,二来,这就是给夏凯的警告!”张莆田狠戾地说完,轻身上前来抓我。
我迅速本能的将手里的烟灰缸狠狠的朝着他的脑袋砸过去,张莆田大概早有防备,一个转身就躲过去了,看着我冷笑:“哼,上次你你还会用刀,这一次,你就用一个破烟灰缸能把我怎么样?******,臭娘们,给老子过来!”
我冷笑,往后退了一步,把锋利的一角对上自己脖子狠狠划了一下,脖子上刺痛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一股热流顺着脖子往下淌:“张导说得对,同样的场景同样额手段,你也别说我是臭娘们。你才是衣冠禽兽,猪狗不如。”说完,他皱着没有眼神狠厉想要靠近我,我又迅速对着脖子划了一下,继续冷笑,“上次我可以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这一次我就可以用着破烟灰缸再架一次,横竖都是死,我还不如自己了断了自己,省的别你这禽兽玷污了!”
张莆田没想到我真会对自己这么狠,暴戾地看着我,拳头紧握着,狭长的眼睛一眯一眯的:“你威胁老子?”
“哼,又不是第一次了,我的命原本就低贱,死一次不够,第二次就够了!”他不甘心的往前跨了一步,我立即把碎片抵在脖子上,没有说话,但是脖子上的伤口又深了。
我现在才明白,所谓的不为生死大概就是这种心境吧,前面是死路,后面是死路,退一步还是死路,那我还不如自杀!
张莆田冷冽地看了我好一会儿:“苏舒,你果然厉害。”然后转身捡起地上的裤子衣裳,我以为他就此放弃了,然而就在我掉以轻心时,他忽然转过身来,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把我踹倒在地,手里的烟灰缸也掉落在一边,我顾不得肚子上传来的剧痛,迅速伸手去捡,可张莆田已经捆住了我的双手,骑在我身上,抓着我头发不停地扇巴掌。
“贱女表子!就你的命还能威胁得到我,真当自己是天仙了!妈的,老子一定让你好看,整死你!”说着,拎着我衣裳把我拖到床沿上,然后把我拽起来扔在床上,解开了浴巾一丝不挂地冲上来撕扯我衣服。
我一直挣扎着,大哭大喊,张莆田似乎很享受这种虐待女人的过程,我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骑在我身上。
“哼,这房子四面隔音,你叫吧,你叫的越大声,我越兴奋!”说着,他掰着我下巴,猛地对嘴下来,我死死闭着嘴唇不肯让他舌头伸进来,他使劲儿捏着我下巴,我吃痛地张开,他恶心的舌头立即纠缠进来,我噗噗地吐着口水,他仍不放弃,我心一横,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骑在我身上,捂着嘴巴,血从手缝里流出来。这回他是真的怒了,点着头:“行,不伺候老子老子也不干!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烈,都给我进来!”
他话音一落,门外的及个保镖迅速进来,进来之后张莆田便命令说,“都给我上,往死里干!敢咬老子!”转而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满脸嫌弃的文杰,道:“文秘书也进来吧,看看这女人的能耐,回去也好交差。”
我哀求地看着几个保镖,他们有些迟疑,张莆田大怒:“你他娘的都吃干饭的吗?”
四个人立刻开始脱衣服裤子,这种场景让我想到了小唯身上的那些疤痕,还有那满是伤痕的下身。恐惧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我接受不了,我想死!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趁他们脱衣服的时候,我从床上爬起来,冲着雪白的墙就撞了过去,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发软,撞过去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道,头连皮都没破。我不甘心,想死死不了,这太绝望了。没等我再次撞上去,一个男人把我拖倒在床上,接着,他压了下来……
他们在我身上啃咬着,衣裳被扒得精光,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闭紧双腿,用力推搡,都徒劳无功——是张莆田的那根烟,女人的软骨散,男人的****。
耳朵里发出刺耳的声音,眼前的男人开始重叠,两行眼泪源源不断。我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十年前的那一晚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放着,那个雨夜,那个混蛋,肥胖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恶心又绝望,我想,这一次,我大概真的会去死。
夏凯……
房间门被踹开那会儿,我早就神志不清,脑海里全是对夏凯悲伤的眷恋,绝望又悲痛。
一群人冲进房间里抓着林州和三个保镖开始一顿狂揍,我光裸着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人群打成一团,甚至有血溅在我脸上,血腥味扑鼻而来。
十年前那个夜晚,也有血腥味,那是我的血,我也光着身子。记忆和现场重叠,我迷茫的起身,抓起刚刚我反抗的烟灰缸碎片,看着上面的血……
当有只手触碰到我身体时,我下意识地拍打,然后他紧紧地抱住我,我不停挣扎,拳脚相加,嘴里恐惧地呜咽着我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他却死死地抱着我,越来越紧,他把我脑袋摁在他胸口,他的心跳传来,我忽然眼睛睁大,脑子顿时就清明了!
这熟悉的味道,是夏凯!
我一把推开他,怔怔地望着那张清俊硬朗的脸,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苏舒,是我,是我。”他抓着我胳膊,轻轻捋开散在我脸颊上的乱发,温柔地对我说,“没事了,你得救了。别怕,别怕。”
我双眼蓄满眼泪,怔怔的看着他,无意识的说:“夏凯,我怕。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怕。”
那一刻,全世界都崩塌了,就连夏凯也撑不起我的世界。撑着我的那口气也松了,我忽然哇啦哇啦地大哭起来,我却只能抱着他的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抓住了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松手。
“别怕,别怕。”他下巴抵在我脑袋上,不停地轻抚着我后背安慰我,“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
夏凯的声音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