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小雨和小风两人是我回别墅的,时间也是选在了人群极少的时候。我回到别墅,阿姨熬了鸡汤等着我,我没胃口她就送到我房间里。最后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喝了一碗,然后竟然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死的。
凌晨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惊醒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夏凯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我起身,坐在床上有些怔愣。
直到天微微亮了,旁边的手机突然想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苏舒,求求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夏先生快要把我整死了,求求你救救……”里面是储兰兰的声音,她的尖锐嗓音我印象深刻。
但是储兰兰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无声无息的切断了电话。我喊了半天都没有反应,再打过去也没有人接听了,甚至直接关机。
储兰兰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抽泣,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突然想起夏凯那天最后的那些话,似乎是说到了储兰兰,当时太伤心太消沉所以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这太有可能了。于是连忙穿衣服起身,打了电话问红姐。谁知道红姐那边比我这边更着急:“夏先生昨天半夜在医院里抓了储兰兰,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我估计要出事!”
“我想已经在出事了,”我接过红姐的电话,道,“现在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刚刚我接到了储兰兰的电话,她很凄惨的喊着我救她,但是电话很快就被切断了……”
“那你救救她吧,如果是夏凯,就只有你能救了,苏舒……她真的很不容易……”红姐的这句话听得我一阵心酸,红姐的话里多少有些怨怼的意思。
我应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想要直接去公司好张少乾或者方兴宇,谁知道我一出门,小雨和小风两个人就拦在了面前,两人恭敬的问道:“总监,您需要什么,我们来就是了,夏总说了,今天您需要好好休息。”
我眉头一皱,她们怎么在这儿?
“我现在要去公司,立刻马上!”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夏凯安排的。她们两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办公室,张少乾吊着二郎腿坐在那里,身上还围着浴巾,嘴里还在吃早餐,嘴角边上的淤青还没有散开,是被夏凯打的,而且看他这样子昨天晚上是在办公室睡的。
“呵,苏总监,你这样擅闯我的办公室,我怕三哥会再打我一顿,所以你……”
“夏凯在哪里?储兰兰呢?或者你知道方兴宇在哪里也可以!”我急忙打断了张少乾的话,撑着办公桌盯着他问道。
张少乾含了一嘴的韭菜包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道:“三哥的行踪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别在这里跟我怄气了,夏凯抓了储兰兰,会出人命的!”我气急败坏的喊。
我一说完,张少乾猛的看向我,脸色白了几分,道:“你怎么不早说?等着!”
张少乾手脚麻利的换了一身衣服,他似乎知道夏凯在哪里。
车上,我又接到了储兰兰的电话,她抽抽搭搭,连牙齿打颤的声音我都听得到:“苏舒姐,你别来了,我没事……”
“你怎么可能没事?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哪里?”我急了,不明白她身处险境巨人还出尔反尔是怎么回事。
“苏舒姐,是我不对,我再也不针对你了,求求你原谅我,你要是不原谅我夏先生会打死我的……”
储兰兰话都还没说完,就有事嘟嘟的忙音。
“喂!兰兰!”我有些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记得只催张少乾,“张总,你快点!”
“我在公寓。”忽然电话里传来一声刺骨的冰凉的声音,异常熟悉。
“夏凯!”我大喊一声,但是电话里已经是一片忙音。
可是张少乾却突然急刹车猛地停下了车子,看着我冷笑:“苏舒,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杀了你是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我一愣,张少乾笑得面目狰狞,我顿时有些害怕:“张总,你……你怎么这么说?”
“哼!还不够明显,是三哥逼着储兰兰打电话呢。为了让你别过去,为了整死储兰兰给你出一口恶气。”张少乾停了车子冷笑,“当然昨天的事情也是储兰兰干的,储兰兰这次恐怕真是惹恼了三哥了。苏舒,还真看不出来,你的上位手段害真高明!”
看着张少乾狰狞的样子,我不由自主的往座位里面坐了坐。但是张少乾没对我动手,狠狠的往方向盘上砸了几下,又开着车子滑出了车道。
开门的是方兴宇,他总是带吊着一张冷脸,对我道:“苏小姐,我想您还是别上去了,夏总正在发火。”
我问他储兰兰怎么样了,他冷着脸不说话了,脸看都不看我一眼了,面无表情的说:“夏总说你要是来了就去露台。”
我立即飞奔上楼去露台,两个保镖站在门口,见我来了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然后帮我推开门,“夏总,人来了。”
夏凯身着白色的休闲西裤,上身是灰色的t恤,玉树临风地站在栏杆边上,修长的手指端着一只精致的白瓷杯子,杯中是热咖啡,正疼着雾气,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咖啡的醇香。他面前是一盏玻璃茶几,上头摆着两盘点心,一壶咖啡。
我迟疑地踏进房门,他眉梢扬了扬,朝我招了招手,“过来。”
心脏忽然快速跳动,越来越不受控制,紧张不安,夏凯这么休闲无聊的模样让我怀疑储兰兰是不是又在故意坑我。那通电话是演戏?可是如果是演戏,那么就说明,夏凯昨天晚上是跟储兰兰在一起……
我不敢往下想,我缓缓走到陆岩跟前,看清楚他硬朗清俊的面孔,以及那双时时泛着寒光的眸子,我有点不知所措。
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伸手来拂开我的头发,我乖顺的靠在他的怀里,问道他身上带着些微淡淡的香水味。
夏凯眉头皱了皱,双眼凝视着我,“你在怕我?”说完,他又上前来一步伸手来摸我的脸,他炙热的指尖刚碰上我的脸蛋,我便挪开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拉着我往他身上一靠,我撞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感受到那一瞬他有力的心跳,以及沾染在衣服上的淡淡的香香味。
我躁动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我想大概是我想多了。于是开口问道:“夏凯,储兰兰呢?她怎么样了?”
夏凯皱了皱眉头,将我的刘海撩起来,道:“关心她做什么?听阿姨说你昨天晚上一回别墅就睡觉了?是不是还为昨天事难过呢?”
那一瞬间我几乎热内盈眶,夏凯的柔情总是带着一些掩饰,掩饰我们的关系,掩饰我们之间的感情。忽然鼻尖一阵酸涩,眼泪花不由自主地翻滚上来。
在风月里混迹的时候被人扇耳光的次数有多少我都快麻木了,在别人面前我通常都是一笑置之。跟夏凯在一起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我更加隐忍而不可说。可唯独在这一次,我站在夏凯面前,我觉得委屈,好像曾经埋藏在心里的所有的委屈和耻辱都不约而同地冲破我亲自上好的枷锁齐齐涌出来,泛滥成灾。
然后我哭了。
夏凯抽了几张纸巾,温柔帮我拭去泪水,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酥软:“别哭了,哭得真难看!”
我破涕一笑,对了,他有洁癖!
我胡乱的擦了一把脸,连忙问道:“储兰兰呢?她……她没事吧?”
他坐回椅子上,端起半凉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扔下,然后叫外面的人把储兰兰带过来,然后拉着我坐在他身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在一起了。栏杆外天空一边碧蓝,干干净净。我低头看着他放在扶手上的修长干净的手指,脸不禁燥热起来。
没过一会儿,两个保镖架着储兰兰到露台上,像扔一只死鸡一样直接丢到地上。夏凯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便摆摆手,让他们出去守在门口。
储兰兰穿着一件妖孽的大红色连衣裙,赤着脚,整张脸都被扇烂了一般触目惊心,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了,黏在皮肤上黑乎乎的,特别凄惨。原本鲜红的裙子上一片暗色,裸露的手臂上一条条鲜红的伤痕,看起来就像当年我继父找我出气拿藤条抽我时候的一样,条子抽上去只有一点点红,但储兰兰手臂上确实皮开肉绽。
她被扔在地上后一直在发抖,匍匐着爬到夏凯脚下,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颤抖着手想去抱夏凯的大腿,在他碰上之前,夏凯面无表情的掀了一脚:“别碰我,脏。”
储兰兰哇啦哇啦地哭,断断续续要哭不哭。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默默的竟然全是感同身受。我正想说话,但是话还没出口,夏凯就一记凌厉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我立刻又不敢再开口。这种时候,我更加惧怕夏凯,所以只能小心翼翼。
“夏总,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储兰兰早就傻了,恐惧地看着夏凯,不停地摆手,一直重复着,“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饶的话别对我说,对我的女人说。”夏凯挑了挑眉,道。
储兰兰立刻会意,立即爬到我这边来,跪在我脚下求饶磕头,“苏舒求你放过我,我不该打你,不该跟你抢角色,不该联合伦哥一起收拾你,还叫他强奸你。后面更不该拦你打你,跟不该黑了天娱的网络,让你的名誉受损,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哦嫉妒成性,苏舒我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