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不说十分了解钟义倾,至少我知道他没这么渣。对于女人,传闻他也是出手大方,绝不会亏待,更不会弃之如敝屐。
“你们到底是谁?”我问了一句。
但是他们都没说话,车子里一下安静了,静静的在黑暗中行走,一下子就滑出了夜市的疯狂,车子开进了偏僻的郊区,又是一片仓库,就跟我刚刚进北京时候的地方一模一样。
“下来!”他们的头儿冲着我喊了一声,道,“老板在里面等你,快走!耽误了老板的大事老子废了你!”
“你们老板到底是谁?”我疑惑道。
钟义倾要干什么事情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更不会用这种素质不高的人。
“我们只管绑人,然后拿钱。至于老板是什么人,不是我们该管的,别套话了,你进去就知道了。”双胞胎中的一个踢了我一脚,然后道。
之后换了他们的头儿带我,大胡子在外面望风,两个双胞胎跟随者一起进了一间大的集装箱。
集装箱里面没有光,头儿骂了一句卧槽之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的手电筒,灰尘一粒粒的在微弱的灯光里面闪烁,一阵发霉的恶臭扑面而来,我们一进去,一群老鼠被我们的动作吓得“吱吱”乱叫,然后****逃窜,小强爬的到处都是,整个墙壁上都是黑不溜秋的小强。
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卧槽,这什么鬼地方!”头儿骂了一句,将头上的蜘蛛网扯开,道,“这老板也真是的,什么地方不好干活,非得找这么个破地方!整得跟个盘丝洞似的。”
“头儿,你还别说,说不定还真就是盘丝洞呢?”双胞胎说。
“说什么屁话!”头儿不乐意道。
到了中间之后,还是没有人。头儿一边骂骂咧咧的,一把掏出手机打电话:“喂!钟总,这边也太破旧了,您这到底还来不来?您要是不来,我们哥几个给您办了得了!反正您应该也是恨死这个女人了,不然也不至于道这地步。”
头儿吊儿郎当的说了这么几句之后,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忽然就怂了,不停的说好。
“啊……好好……好好好好……”
直到挂了电话,他都是点头哈腰的样子,好像对方真的就在这里一样。然后紧张的朝着四周看,拉住双胞胎,道:“快走!快走,这地方太******邪门了,还有这个老板,阴阳怪气的,只要钱到手了,一切都好办。”
“那这个女人……”
“卧槽,这个女人你还想怎么样?”头儿往那开口的双胞胎头上拍了一下,“这个老板不正常,他让你在这里做爱你还真做啊?不嫌瘆的慌啊?”
“可是我们要是不做,老板不会不会怪我们啊?”另一个说道,“我刚刚听到,对方的意思好像是要那个了她。”
“积点德吧,你个混小子!”头儿拍了另一个一巴掌,道,“钱都到手了,还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干嘛?不怕自己家的祖坟被挖啊?真是的,这女人就算再不济,也是大老板保养过的,我们糟蹋得起吗?这京城,风云变幻莫测,这些女人都别碰,谁碰谁倒霉!”
“可是……”
“走走走!”头儿不耐烦的道,“把她给我绑结实了,免得比我们还跑得快。”
双胞胎点点头,拿出绳子将我捆住了。别问我为什么不挣扎,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越挣扎到头来吃苦的也是我。
头儿走到我面前,皱着眉头道:“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呢?长得好看也就算了,不要到处去勾引男人,尤其是京城的男人,你这样最后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我的屁股,我挣扎了一下,怒道:“既然这样,你还不如让我明白点去死,告诉我,你们的老板到底是谁?”
“嘿!”头儿忽然吼了一声,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一顿,手里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冰冷的常常的坚硬的东西。这种触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刀子。
我看了一眼正色眯眯的摸着我屁股,又一边无声无息的将刀子塞进我的手心里的头儿,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久哥交代我的。”说完,转身朝着双胞胎挥了挥手,道,“走!跟头儿去嗨去了!”
他们离开之后,我脑子有点懵,是蔚久然的人?而这些人中间,蔚久然只听谁的?还不是钟义倾?
集装箱里面全是灰尘的味道,我被仍在不知道中间还是旁边,我一边使劲的挪动,一边蹭着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里面都是一种虫子老鼠的那种臭味,闻得让人想吐。
我艰难的移动了十分钟左右,终于碰到了墙壁,我撞了撞,好像是铝制的,一撞就哗啦啦的响。
忽然集装箱不知道哪个地方“嘟”的一声,空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刀叉的声音。
“义倾,你说的是真的吗?”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除了蔚紫兰还有谁?
“你说要好好惩罚她对我和孩子造成的伤害的!”蔚紫兰哭着撒娇。
另一个声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紫兰,别这样,她只是个替身。”
那一句话,直戳我的胸口,鲜血淋漓,我一直转动这小刀切割绳子的动作都停了。
钟义倾,你终于承认了!
“可是她……”蔚紫兰还不满意,我甚至能想象着她嘟着嘴巴装可怜的样子,那还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啊!我在心里冷笑。
“不过是你的替身而已你到底在怕什么呢?”钟义倾终于不耐烦了,道,“紫兰,我已经很难了,为了保护你,我费劲了多少力气,现在有一个这么完美的替身可以挡住你所有的灾祸免遭杨娜的毒手,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我……”
“好了,别说了。”钟义倾似乎因为生气而将手里的刀叉放下了,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刺得我耳膜疼,“我已经派人去找钟唯了,等找到了,随你怎么处置。之后,你就好好养胎,别再到处惹是生非了,要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义倾!我爱你,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这一声控诉的表白震得我胸口都疼!
我现在急切的想知道他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们之间似乎有爱,但是又好像没有爱情,两个人都很痛苦,但是又放不开彼此。
钟义倾还真是个奇人,他在每个女人眼里似乎都不一样。蔚紫兰控诉他薄情寡义,杨娜却称赞他钟情重情。那么我应该说他什么?
两个字:呵呵!
那边安静了好久,只能听见蔚紫兰伤心无奈的哭泣,还有衣料摩擦的痕迹。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们相互相拥着的时候的,手指紧紧相扣,衣服都揉成褶皱……
“紫兰,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绝对不会。”钟义倾说。
嗯,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但是你会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我觉得我应该哭,至少我的心很痛,但是我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或者我的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空白到内心的恨意渐渐凸显,膨胀,然后占据了我的整个心房。
你们都说爱是一种力量,那么不爱也是一种力量。
钟义倾若是爱我,我自然甘之如饴;但是他若是不爱我,我就让他肝肠寸断!
我笑了笑,奋力的将自己手上的绳子割断,但是绳子质量太好,我挣扎了很久都没有效果。
那个扩音器里面传来恩恩呀呀的声音,我一边听着一边满头大汗,那是冷汗。
我摸索着黑暗,扶着墙,发出铝合金的响声,像是被风吹过一样,嗝着人心。
恩恩呀呀的声音更加急促了,但是却突然就断了。我也随着那刺激着我神经的声音停下了摸索的动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在等待下一个惩罚一样。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我试图懂了懂,没有动静。
他们大概在床上翻滚得火热吧!钟义倾那个混蛋也是够渣的,蔚紫兰肚子都那么大了还敢往她身上压,最好把自己的孩子压没了,蔚紫兰伤心欲绝,他就能将所有精力全都放回到蔚紫兰身上去,我就可以趁机活着离开北京。
忽然一束亮眼的光芒传进来,我被刺得睁不开眼,我缓缓的站起来,看江光亮里面,一双皮鞋首先踏进这个集装箱,踩出一阵阵坚定的声音,迈着优雅缓慢的步子,就像朝圣一样。
我被这光刺得睁不开眼,但是我知道这是我逃出去的机会,无论外面进来的是什么人。
“这位先生?救我!”我一边遮住光亮,一边朝着前面走,小心防备的接近那人,“我被人绑架了,他们拿了钱就跑了,想要我把饿死渴死在这里,求求您,救救我……”
“救你?可以啊!”轻飘飘的,带着戏谑的声音传过来,这个声音让我浑身僵硬!
赵志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