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冷清清的,让人不寒而栗。我有些发怵,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但是他却看到了,一把将我拉起来,箍住了我的腰身,戏谑道:“现在才害怕晚了吧?”
我安静的摇头,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第二天医院来电话说小唯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情绪不太稳定,把病房的门反锁了谁都不让进去,却是不吵也不闹。
我听了一阵心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个女人能接受得了?就算她身份卑微,性?生活开放,但是毕竟是个女人,被人轮?奸的创伤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吧。
我赶过去的时候,钟义倾满眼通红的靠着门框站着,里面传来小唯压抑的呜呜的哭泣声音,听得旁人都会心疼,更何况钟义倾了。
“苏小姐,你平时和她亲近,你帮帮她吧。”钟义倾见我来了,立刻站直了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些高人一等的恳求。
我现在其实很想讽刺他,跟她最亲近的人不是你吗?可是,我却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说他,严格说来,我跟夏凯也成了他们这样的关系,我的决定就此时来讲对小唯也是一种背叛。最后我只能点点头,钟义倾退后一步让出路来。
里面小唯已经没有再哭了,我敲了敲门,喉咙却有些干涩:“小唯,是我。”
里面没动静。
“小唯,你开门好不好?我很担心你……我还给你熬了鸡汤呢,你是不知道,我特意借了酒店的后厨熬出来的,小唯你开门好不好?”我站在门外,里面越是安静我就越心急。
钟义倾不耐烦的在旁边皱眉,然后跨过来一步,道:“你昨天晚上……”他说五个字就没再继续了,眼神阴沉狡黠的盯着我,对视良久,我突然明白过来,结果钟义倾的话,道,“小唯,昨天晚上我差点被张莆田的车给撞死……”
“啪”的一下,病房的门就开了,小唯面色憔悴又焦急,眼睛红肿着,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
但是我们还没开始说话,一群医生护士就冲进来,将小唯往病床上带。小唯一看这么多人,原本愤怒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变了:“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
那种凄厉的将身喊得我浑身冰冷,她不顾形象的挣扎,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却还张牙舞爪的想要逃跑。小唯原本就在欢?场里打架打惯了的人,她凶悍的两手拽住了护士的头发,扯得护士们尖叫连连,接着看那医生想要给她注射镇定剂,她尖叫着直接一脚踢了那医生的下?身,那医生惨叫一声,在地上捂着命根子惨叫。
“啊!老钟!救我!救我!”病房里已经一片狼藉,但是小唯却已经疯狂的叫喊着,冲下去死命的抱住了钟义倾。
钟义倾脸色顿时就黑了,牙齿咬得兹兹作响,但是伸手抱住小唯的时候又及其轻柔,一边安抚着小唯,一边道:“被怕,我在这儿呢,不要害怕,再也不会有别的任何男人了,不要害怕……”
我识趣的退回了病房,顺便将那几个护士医生也拉了出来。问了一下情况,那医生说:“这位小姐的事情确实很可怜,也许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又躁郁症的倾向。”
听完医生的话,我坐在外面等着,我有些庆幸,又有些迷茫,小唯最后的眼神在告诉我——小唯的心理怕是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钟义倾出来的时候,脸色好了很多,但是转身离开的时候脸色又开始不好了。大概是在头痛怎么权衡妻子和情人。
我进去的时候,小唯正靠在床头休息,一脸的凄然和乖巧。看着她依然还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酸楚又有些别扭,我记得我曾经问过小唯,为什么要做小姐,她说是为了将来能包养男人,可是她现在却总是被男人这么得死去活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同情我啊?”小唯看我进来,恢复了平时的摸样,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保温盒,道,“还是觉得我撒谎了,演戏了所以别扭?”
我有点尴尬,小唯太聪明,一眼就看的出来我在想什么:“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小唯一边咕噜咕噜的喝汤,一边说:“我没事,就当被一群疯狗咬了就是,我不会自暴自弃的,更不会想不开去自杀,你忘了我还想着要小鲜肉陪我过下半辈子呢!”
我笑着点点头,但是还是担心,小唯就是这样表面上说没事,指不定心里有多难受。
“你也别觉得我跟钟义倾之间有多少虚情假意,就算我有再爱他,也被他折腾完了,我就是想要跟他分手所以才装成躁郁症的。你以为他娶妻偷人是为了消遣那么简单啊?”小唯放下汤勺,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深情,眉间往日的精明强干似乎消散了不少。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好好的,一直做我的好姐妹。”我握着她的手,心里满是酸楚。她指着我的鼻子道,“嘴巴怎么变这么甜了?跟夏凯有新进展?”
小唯一猜即中,我顿时就有些害羞,低头推了一把小唯的胳膊:“没有!”两个人闹了一会儿,钟义倾又回来了,小唯立刻就歪着头不看他,但是钟义倾确实带着温柔的笑脸做在小唯身边,拿出小唯最爱吃的卤味哄着小唯,我识趣的退出了病房。我走得时候门口多了两个保镖,大概是怕他老婆再来生事。
晚上我刚回剧组的酒店的时候,服务员告诉我我的房间已经退了。我一愣,连忙问道:“那我的行李呢?”
“苏小姐,您的行礼由以为方先生带走了,他说请您直接去喜来登。”那大堂经理也算是礼貌,笑意盈盈的。我了然,大概是夏凯吩咐的。
我回去的时候夏凯还没有回来,于是坐在沙发上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直到我迷迷糊糊感受到耳边湿湿热热的喘息声,我才清醒,却已经落入了夏凯的怀抱里。
他从我的耳朵吻到嘴唇才停住,抬头看着我:“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先睡,别等我。”
我埋在他的胸口:“没事,累不累?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我正准备起身,他突然一下将我抱起来走向浴室,“我们一起。”激?情过后,我枕着他的手臂,轻轻靠着他还没拆纱布的胸口。
“将来有什么打算?”他问我。
“嗯,好好演戏。”我回答之后,翻了个身看着他,“演戏是我从小的梦乡,十年前是我太年轻,以后我不会再犯这些错了。”
夏凯听到这话眸子沉了沉,微微皱眉:“我十年前就认识你了,再电影院。”夏凯伸过手来将我搂进怀里,我有些害怕这个话题,夏凯会介意的吧,我急忙解释:“那不是真做,只是做样子,他们的剪辑和拍摄角度太高明了而已。”
可是夏凯依然皱着眉头,也不说话,我有些心慌,但是他只是摸着我的头,声音低沉:“没事,我知道。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你回来之后就来天娱吧,做我的艺人总监怎么样?”
“啊?”我愣住了,“不合适吧,这种工作我做不来啊。”我知道天娱是夏凯一手创立的,但是他让我去天娱的话,我也就是我一定会被捧上位,但是这也更容易遭人诟病。
“你不能一直在十八线以外,太辛苦了。你原本就是有资本的人,到了天娱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你放心吧。”我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夏凯却没有给我机会,抱着我道,“苏舒,听我的好吗?我不会害你的。”他的声音莫名带着浓厚的无奈,我听了心里也不好受,“苏舒,我会给你最好的,但是我没办法给你名分,我身不由己。”
他的深情和无奈,让我无法拒绝。
我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走廊里闹哄哄的,我快步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吵闹的中心竟然是小唯的病房。
“拦住她!”是钟义倾愤怒的声音。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是钟义倾老婆找来了,还想要找小唯的麻烦,但是却被保镖挡在了外面,于是就在走廊上对骂起来了。
“钟义倾你给我出来,被以为你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我就不知道里面是谁!不就一个夜场的小姐吗?至于让你这么护着跟个宝贝一样吗?”钟义倾老婆气性大,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尊贵身份,站在门口指着里面破口大骂,骂的医院的人都来看热闹。
“你怎么回事?要闹回家去闹,在这里也不怕丢人?”钟义倾冲出来,拦住他老婆,架着就要往外面带。
谁知道他老婆跳起来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还怕丢人?包了个什么货色,千人骑万人上的婊?子!你还有脸跟我说脸面?我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个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一个肮脏不堪的贱?货!”
我忍无可忍,直接将钟义倾推出了门,然后反锁。
我忍受不了他们对小唯的侮辱。那是我的姐妹,更何况她还遭受了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和那个滥情的男人造成的,他们居然有脸在这里骂街?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这爱情,这婚姻,这认真,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