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看到夏凯深不可测的笑了。
夏凯不慌不忙的点了烟跨过去,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说,“还不滚?”
我愣了愣,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储兰兰背着夏凯的视线对我扬起一抹冷笑。
看他凌厉冷峻的模样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小唯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小唯,哪怕是被他丢出去,我也要试一试。咬了咬牙,狼狈的冲上前抓着夏凯的胳膊不放开:“夏先生,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请您给钟总打个电话,要是晚了,小唯就没命了!钟总喜欢小唯,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赤脚的夏凯比我还要高出一个头,我仰望他的,噙着泪水恳求着他,他目光凛冽看着我淡淡的,眸子突然微微眯了一下,伸手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眼泪抹掉,继而又朝我的刘海伸去,最终停在了我的脸颊旁边。微微往后侧了侧,低沉道:“我不想亲自动手。”
储兰兰突然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水蛇一样攀上夏凯的胳膊娇柔地说:“夏总,这大半夜的又是在香港,人家人生地不熟的,您让我去哪儿呀?”
我不知不觉松开了夏凯的手,他转身看着储兰兰,带着王者般的嫌恶把她往后推了一把:“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绝不是耍小聪明的。别以为你说服了张少乾就能怎么样,我夏凯身边的女人轮不着别人来塞。”
夏凯说得轻缓冷淡,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威胁和阴冷。储兰兰吓得花容失色,但是还不死心,尴尬而恐惧地看着夏凯,还想挽回什么,但是夏凯眼皮一台,轻飘飘的一个字:“滚!”
储兰兰再巴着夏凯也怕夏凯不给活路,他阴晴不定又暴戾的性格谁能摸得准,更何况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她匆忙捡起地上的衣物和高跟鞋灰溜溜离开房间,走过的空气中全是她浓郁的香水味。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夏凯坐回床上,将手里的烟摁了倒了杯红酒坐在那里摇晃,暧昧的灯光下,那双月色一般清寒孤傲的眸子就这样盯着我直勾勾的看:“我凭什么帮你。”
被他这么看,我又想起了发布会上他给我的最后一个眼神,不禁一个冷颤。我咬了咬牙强颜欢笑,望着夏凯冷剑般的眼神,还有他一直在我耳边说过的话语:“搬过去”。“做我的情人”。
我闭了闭眼,双膝跪在他的跟前,抖着手将裙子边的拉链拉开,两行温热的泪水顺着面颊留下来,我咬唇抹去,一副福斯德摸样:“夏先生,我答应您。”
他不是一直想包养我吗?不是一直都在玩我吗?只不过是时间更长一点而已,他要这个,而我也只有这个。只要他答应救小唯,我就愿意,他一个人消遣也好,一帮人消遣也好,残花败柳的我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你还真能把自己当回事?为了你我去得罪二嫂?”夏凯冷笑道。我继续将自己的衣服退下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
裙子落地的时候,夏凯悠闲的将手里的红酒一抿而尽。他淡淡摇着空酒杯看着我,眼底冷若冰霜,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他仿佛是我的帝王,主宰着我的命运。
夏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双手抱胸走过来,抬起我的下巴。他故意抬高我的下巴,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不知不觉,体温升高。
吻了我一会儿,夏凯停下来,抬手抹了抹我脸上的湿濡。他撑着手将我压在身下,冷哼说:“所以,是你自愿倒贴我?”
我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望着他,眼泪仍旧止不住地流,夏凯越看越火大,烦躁的从我身上下来,拿了手机便走了。我一个人看着头顶的吊灯,怔怔的无法反应,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关门声在我耳边回响。我听见他打电话给张少乾,具体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声音很小,且越来越远,似乎是离得很远了。
过了几分钟,有人敲门,我立刻收拾了一下狼狈的自己,打开门:“小姐您好,这是夏先生点的姜茶,请您喝完。”进来的是个穿西装的女人,大概是经理级别的,站在那里一脸官方的盯着我,大有我不喝完就不离开的架势。
我只能硬着头皮喝了,想着这是夏凯给我点的,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喝完之后给那经理道谢:“谢谢。”
“小姐,我为您放水,请您先洗个热水澡,淋了雨小心感冒。”原本一句极其温馨的话,被她这么硬邦邦的用港普一说,瞬间就变得有些强迫的意味了,再加上她一直做着请的手势,我也不好拒绝。
洗完澡,那经理终于不再跟我较劲了,我走出来的时候,夏凯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起来对方应该是钟义。
“二哥,不是我说你,为了一个欢场女人闹得鸡犬不宁对你没好处,你公司现在可还在靠着她娘家支援,新的项目马上就要实施了,这个时候闹翻真不是时机。你老丈人也不是个好惹的,要是临时撤走资金,咱们都得打水漂。买些礼物,给点钱,安慰安慰也就过了,可别因小失大,倒把自己赔进去了。”陆岩对着自己的兄弟说话也是淡淡的,但是却字字见真。
夏凯的话落入我耳中,听得我心里又堵又算。在他眼里,女人算什么,更何况还是欢场的女人,我们就如蝼蚁一般没有价值。可是这也是事实不是吗?我们生活在娱乐圈的最低层,一边做小姐一边跑龙套,遇到个好的,还能得到点精神慰藉,遇到个更好的连精神慰藉都少得可怜。自古以来门当户对,而我们这种低贱的女人,不能做高贵的他们的玩物。
“杵那儿干什么?”夏凯走到我跟前。我抬头看他,微微咬唇,然后他拉起我的手往楼上走,一路上我都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中无比悲戚。
这个男人明明才二十五岁,比我还小三岁,可是我在他面前就如佝偻的病猫一样,而他就是冷酷凶残的老虎,而我就是他不屑的病猫。
他的手宽厚有力,掌心带着炙热的温度,我忍不住想要去握住这一双手,然而,就在我快握住的那一刻,他已经牵着我到了浴室。
“帮我脱。”夏凯站在浴缸旁边,带着一分不常见的脾气,却看起来依然那么俊美。
我有些尴尬,这话还直白了,我微微抬头看了看他,明亮的眸子依然深沉,却不知为何带着一些莫名的兴奋。紧接着他却一把拉着我的手往他的那处放去,硬挺的东西吓得我立刻收回了手,脸瞬间就红了。
我撇着头别扭的将他腰间的带子解开:“小唯的事……”
“老钟已经去了,大概不会有问题。”
他说完我就又想到了小唯那天憔悴的摸样,要说没问题我是不会相信的。好不容抓到了自己丈夫的小情人哪里会情义放过,更何况还是钟义倾老婆那种阴狠毒辣的女人。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死个人都不是大事情,如果是只受些罪,那多不值当,钟义倾老婆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夏凯沉着眼色看了我一眼:“怎么?你不满意?踏进风月场所就该清楚会有这么一天,更何况还是老钟。”
“您说的对,您和钟总都是金子上的人,我们这种巴结着倒贴的底层女人确实不值得同情和保护。就算以后有什么,那也是我活该。”我有些无力的回到,声音说不出的低落。
夏凯在我耳边轻笑一声,没说话,我拿上他的浴袍,他顺手将我推出了浴室,浴室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至少不用在酒店浴室里做得那么辛苦。
哗啦啦的水声过后,他裸着身体出来,我当时正趴在窗台上看香港的夜景,突然身后就贴过来一个湿湿热热的身体,我一个激灵急忙转身,正好对上他黝黑的眸子,撞进了他健硕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