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帅问道:“我想见到我舅公他们几个人,行吗?”
陈卫国摸摸头说:“这个可能不行,他们看得很紧的,我只能帮助你们传传信,其他的我做不了。”
叶小帅说:“这样就很好了,谢谢哥哥,不过,这个信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包括你的爸爸,不然他会很为难的。”
“没事,放心好了,只要是刘炳辉爹爹家的事,我爸爸也是要帮的,你不知道吧?我爸爸原来就是刘爹爹的通讯员。”陈卫国不无得意的说道。
刘忆南说道:“好你个陈卫国,这么长时间跟你在一起玩,怎么就没有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不是让叶小帅知道,好放心些吗?”陈卫国解释着。
叶小帅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哥就把信给卫国,我们就不去了,由卫国一个人去递给张凯舅公,比较安全些。”
陈卫国的小嘴嘟了起来,一副失望的神情问道:“叶小帅,你和忆南不和我一起去玩了?”
“我们可以在外面玩,去你家或者招待所,都不好,恐怕有人会注意我和我哥的,对你父亲的影响也不好,因为你父亲与我爹爹的关系,恐怕都有人注意着你父亲呢。”叶小帅解释着说道。
陈卫国点点头,说道:“明白了,这是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叶小帅笑了,说道:“嗯算是吧!啊,卫国,你不错啊。”
“怎么?就只能你是才子,我就不能是神童啊?”陈卫国一副得意的调侃着。
刘忆南就从书包里,将那个折成四方块的信,递给了陈卫国,说道:“就麻烦兄弟了,我们家的希望,就拜托在兄弟你一个人的身上了。”刘忆南一脸的沉重和严肃。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我们是兄弟,就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了。”陈卫国用手一拍胸口,又向外一挥,颇有一副江湖义气的风范,既是做坚定的保证,又有男儿担当的潇洒。
陈卫国一手挽着叶小帅的肩膀,一手挽着刘忆南的肩膀,叶小帅也回应着挽上陈卫国的肩膀,三个人就这样互相挽着并排的走着,说说笑笑的离开子弟小校,行进在回家的路上。
快到省军区大院门口,三个人就分散开来,叶小帅附在陈卫国的耳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省军区招待所去?”
“我回家看一下奶奶,就去招待所吃中饭。”陈卫国说。
“如果我师傅爹他们给回信,他们怎么交到你的手里?”叶小帅有些不放心地问。
“没事的,我就在那个楼层上玩,我会与你的爹爹们说,在卫生间里交给我。”陈卫国也许是反特故事看多了,很为老到的说着。
“你能进他们的房间?”叶小帅问。
“你傻啊?我要能进他们的房间,还需要在卫生间里交接?”陈卫国怒眼看了一下叶小帅,有些愤愤地说道。
叶小帅很诡异的一笑,又问道:“那你怎么将信地进去?”
“他们的饭菜是有专人送的,我只需要进厨房玩,找机会将信放进他们的饭菜就行了。”陈卫国不无骄傲地说,心里却说着:“我当然能进房间,可能告诉你吗?”。
“他们会检查饭菜吗?”叶小帅问。
陈卫国说道:“你烦不烦啊?他们又不是特别的重犯,他们依然享受高级别的领导干部待遇,哪里有你想的那么严?”陈卫国不屑地看着叶小帅说道。
“谢谢你!兄弟,你以后肯定是个好警察。”叶小帅放心地拍了拍陈卫国的肩膀。
“不,我不做警察,我要和华处长一样。”陈卫国满脸的羡慕和崇拜,十分向往地说道。
与陈卫国分开后,叶小帅和刘忆南就回家里,两个人首先到张玲房间里,看看奶奶,见张玲正坐在书桌上,翻看着一册影集,上面都是她和刘炳辉在各个时期的照片,一边看,一边留着泪。
叶小帅走过去,伏在张玲的肩膀上,轻声说:“奶奶,你今天上午没有休息呀?”
张玲今天的精神状态似乎恢复了正常,带泪的眼睛微笑着,看看叶小帅,又看看刘忆南,说道:“两个乖孙子,都回来了,等你们二妈、小姑回来,我们就吃饭哦。”
叶小帅睁大着惊喜的眼睛,看着张玲问道:“奶奶,你做饭了?”
“嗯,做了。”张玲回答说。
叶小帅和刘忆南同声呼喊着:“奶奶!”欢喜的热泪在两个孩子的脸上流淌着。
张玲爱抚着叶小帅和刘忆南,微笑着说:“我的两个乖孙子,昨天你们的爹爹告诉我,一定要帮他照顾好你们,我不能不听他的话。”
叶小帅一下子跳将起来,欢呼着,雀跃着,“奶奶身体好了,是我们家这两个月来最大的喜事,我去告诉二妈和小姑,让他们快点回来,我们庆祝一下。哥,你说家里有酒吗?”
刘忆南也是满心的高兴,连声说:“有有有,我去拿。”
叶小帅冲出张玲的房间,在客厅里拿起电话,首先要通小姑刘明敏所在单位,逍遥市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采编部的电话,可是被告知刘明敏去广播局了,还没有回来,应该是直接下班回家了吧。
再拨通省军区办公厅的电话,找二妈郑露霞,也说是到干部处去了,应该是下班了,今天不是她值班。
叶小帅有些失落的放下电话,回到张玲的房间。张玲看着叶小帅的神情,说道:“你二妈和小姑应该已经下班了,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叶小帅点点头:“嗯。”又说道:“奶奶,我准备去找秦向阳书记,反映一下我们家里的事,特别是住房的问题。”
张玲摇摇头说:“我虽然一直病着在家里,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清楚的,就不要麻烦人家了,秦向阳是个好人,我们去找他,是会连累人家的。”
刘忆南手里提着一瓶瓷瓶装的汾酒,站在张玲的身后说:“奶奶,那我们家住哪里啊?”
张玲转身拍拍刘忆南的肩膀说:“放心,奶奶不会让你们睡大街的,奶奶有办法。”
三个人就这么欢快地聊着,不知不觉地墙上的挂钟,已经敲响了十二点半的钟声,张玲也感到很奇怪,郑露霞和刘明敏,一直以来都是很守时的,都是准时上下班,今天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呢?
叶小帅也是满心的疑惑,会不会又是什么不好的事在等着刘家人?
张玲说:“不等他们了,我们吃饭吧,等会你们两个还要去上学。”
陈卫国一到省军区招待所,就蹦蹦跳跳地上到五楼,几个负责服务五楼的招待所服务员,笑着问道:“卫国,又准备捣什么蛋啊?”
“准备捣你们的蛋”陈卫国说着,就忍不住地咯咯咯地笑起来,弄得几个人一时都是大红脸。
服务和看守张凯、邢涛和叶奇珍几个人,可都是一色的女兵装扮的服务人员。
陈卫国嬉笑着说道:“你们几个人,是不是闲得蛋痛啊?我怎么感觉五楼没有住人啊?”
“小混蛋,你还说。”一个年龄在十八九岁的女兵,拎起陈卫国的耳朵,恶狠狠地说。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混蛋?你偷看了?”陈卫国没有躲避,也没有喊痛,只是依然不屈的嬉笑调侃着,“你放不放?你如果不放手,我就喊马小兰偷看我的蛋。”
被陈卫国叫做马小兰的女兵,没有办法,只得放了陈卫国,其他几个女兵嘻嘻哈哈地笑着,其中一个指着马小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性,你好好地惹他干什么?”
陈卫国开始得寸进尺了,说道:“带我去看看这里住着什么样的人,需要你们几个人专门服务。”
所有的女兵这次表现一致,一齐干脆地回答二个字:“不行!”
陈卫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行拉倒。我就告诉招待所的所有人,你们几个人偷看人的蛋,比看住在这里的几个怪人,好玩多了。”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包括临时抽调的人,都是很怕陈卫国的痞子做派,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就是他的老爹陈红玉都是很头疼。
谁叫陈卫国是陈家几房的唯一男孩,而陈卫国的爹爹陈广西,又是参加过北伐、长征的老资格,只要他护着人和事,谁也不敢与他对着干,就是当年的刘炳辉,都礼让他几分呢。
“好!我们带你去看看,不许说话,不许接触,只能在远处看看,另外不能对外人讲,知道不?”一个身材高挑,约有二十出头年纪的女兵说道。
“班长?”马小兰担心地喊道。
“没事,就一个小孩子,但大家最好把嘴给闭紧着。”被叫做班长的高个子女兵说。
陈卫国说道:“谁要说出去,我就专门整谁。”说着眼光在每个人的脸上狠狠地刮了一下。
陈卫国的眼神,很犀利、很酷辣,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怖的感觉,让女兵的身上,不自觉地掠过一丝寒意。
马小兰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样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眼光?
陈卫国在几个女兵的带领下,走进了张凯的房间。
一进门,陈卫国就靠着床头上,远远地看着坐在阳台上看报纸的张凯,大声说道:“就这么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光华华的花子而已,记得以后就叫他们光花子。走了!”
张凯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陈卫国,只见陈卫国用眼神告诉他,有东西放在床头里。
张凯眼睛里精光一闪,心里默念着:“光华华的花子,光华华的花子,光华,是小帅子?”
下午放学后,叶小帅又立即赶到省军区子弟小学门口,等着刘忆南和陈卫国,可是子弟小学放学比较早,刘忆南他们早就离开了。
叶小帅又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还没有到家门口,就看到刘忆南站在门口,焦急地对自己这边张望着,叶小帅加快脚步,跑向刘忆南,急切地问道:“哥,怎么样,陈卫国把信递过去了吗?”
刘忆南点点头,就将手里的一张香烟盒子的纸片,递给叶小帅说:“那,这是回信。”
叶小帅展开一看,只有一行字:“想办法把家人分散了吧!”
叶小帅看了,与自己昨天晚上和二妈、小姑说的基本是一致的,也就是分散保护家人,为的是减轻某些人的担心,减弱某些力量的打击。
不一会,刘明敏和郑露霞,也先后回到家里,但都是满脸的落寞和忧虑,在知道妈妈张玲身体状况,似乎已经恢复了,才开始有了笑脸,一时短暂的欢欣和激动,继而又复原到戚戚落寞的神态。
叶小帅小心的问道:“二妈,小姑,你们两个怎么中午没有回家吃中饭?”
刘明敏有些愤愤不平地说:“我被调动工作了。”
郑露霞也轻轻地说道:“我也转业了。”
叶小帅不禁激动地拍着手,高兴地说:“太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应该好好地庆祝一下。”
“调动了好,转业了好,这是好事情。”张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