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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落难法云寺(2)

刘炳辉、张玲和一大群社员纷纷向着孙思进家那里快速地跑去,来到洞口边,刘炳辉、张玲都高声喊着:“小帅子,小忆南,你们在里面吗?”

张玲听到里面专出来细细的打鼾声,高兴地喊道:“在里面,在里面。”

“小帅子,忆南,你俩睡着了吗?”薛其中喊道。

刘炳辉也是高声喊着:“帅子,忆南,快醒醒,我们走了。”

外面很多人都跟着喊:“醒醒!醒醒!醒醒!”

糟杂的人声终于把洞里面的人惊醒了,随即一阵沉闷的带着童音的嚎啕哭声就传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刘忆南有些颤抖的带哭带说的声音:“爹,奶,里面什么也看不见,我好怕啊!”

刘炳辉立即安慰道:“忆南,我的乖孙子,最勇敢,不怕!爹奶都在外面,和帅子赶快出来。”

刘忆南嚎哭着说:“我怕,小帅不见了。”

“什么?小帅子不见了?”刘炳辉和张玲同时惊呼着。

李梦莲立即高声喊道:“大家赶快动手把洞口拆开,余下的快点跑回家拿家伙,有马灯把马灯拿来,有长绳子的把长绳子拿来,快!”一边喊着一边动手扳动砖头碎石块砌筑的半截封墙,洞口边的几个人也就随手扳动着。

李梦莲又提醒道:“砖头、石块不要掉到洞里面,一历往外扔,别砸了里面的小孩。”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人,毕竟上了年纪与年轻时是不能比的,刘炳辉经过又累有怒,有饿又急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在路边的一个石头上就坐下来,满脸的疲惫,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个小帅子是怎么回事啊?”说着老泪竟然润湿了眼睛。

张玲此时反而没有特别疲惫颓丧的感觉,站在刘炳辉身后,一边帮刘炳辉按摩着头部,一边安慰着刘炳辉也是安慰着自己说道:“没事的,小帅子的命强着呢。”

这时,薛其中拿一包山芋来到刘炳辉身边,从布包里拿出两根山芋递给刘炳辉和张玲说:“首长,张主任,先吃点山芋吧。”

刘炳辉一下子把两根山芋都接过去,一边抬手递了一根给张玲,一边把一个山芋往嘴里塞,嘴边爵着山芋边对薛其中说:“还留两根给我们,剩下的拿到车上去,让王明东和那个民兵营长也吃,我们饿,他们也饿了。”

薛其中回答说:“好的,首长,我这就送过去。”说着薛其中留下两根交给刘炳辉,刘炳辉就直接放在大腿上。薛其中自己也手拿一个边走边啃,向车子那边走去。

李梦莲他们已经将洞口的封墙全部拆开,从里面把刘忆南抱了出来,送到刘炳辉的身边。只见刘忆南满头都是土和灰,头发都被弄成了灰白色,满脸布满着泪痕泪癍,有错乱交织的一条条的,有没有规则的一块块的。

张玲一把将刘忆南抱到怀里,一手拿一根山芋给刘忆南:“好孙子,饿坏了,吃吧!”一手扫着刘忆南头上的土灰。

刘炳辉问道:“小帅子怎么不见的?”

刘忆南啃着山芋抽着鼻子说道:“帅子先进去,我有些怕,等了一会才进去,可是进去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一团漆黑的,我就喊小帅子,他一直都没有回答我。”

刘炳辉心里纳闷,刘忆南与叶小帅进去的时间,相差不就那么几分钟甚至是几秒钟,为什么就没有声音了呢?这个洞里有什么样的奇异?难道这个洞里有暗河?刘炳辉也站起身向洞口走去,看看里面搜寻的怎么样。

刘炳辉进去一看,嗬,这个还真不小,足有二十几个平方,是一个天然的石洞,周围没有一点土质,洞顶洞壁没有一处是光滑的,都是奇形怪状的石柱、石笋,或向洞竖立,或从顶倒立,各成形状,各成特色,似乎没有一对是相似的。进洞的右手边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井,从井口向下看里面墨黑墨黑的,用马灯一照映出灯光的倒影才知道里面有水。

刘炳辉和洞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也不用询问什么了,整个洞只有那么大,也没有什么角角落落的,现在除了他们十几个大人外,连个二十岁以下的小伙子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小孩子?叶小帅真的不见了,这就只有一个结果可以猜测,那就是叶小帅掉暗井里去了。

刘炳辉心里一紧,有些疼痛的感觉,张口就无目的地问道:“这口井有多深?”

有一个声音回答:“不知道,从来没有人下去过。”

刘炳辉看着李梦莲,李梦莲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实她心里也是想救人,但是怎么救?就没有一点头绪,虽然她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也叫人准备了绳子,但井水到底有多深?没有谁知道,所以一时人们都显得手足无措。

刘炳辉说:“李梦莲同志,请你马上问你父亲,可知道这口井的情况。快!”

李梦莲如梦初醒一般立即频频点头:“嗯,我去。”就飞一般地跑起来。

洞口外的人们也是非常的着急,有的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有的说:“真的好人命不长,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刚刚还在救人,现在……唉!”

有的说:“这是不是鬼引的哟,好好的怎么跑到这个洞里来咋?”

有人接口道:“嗯,也是的,不然他们外地的,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啊?”

各种各样的议论,各种各样的叹息,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也有孩子的声音。张玲在外面听到这些议论,心里越发收紧,口中念念有词:“千万不要出事哦!千万不要出事哦!”

张玲一面喊:“王明东,薛其中,你们两个人一个过来照顾首长,把一个人留在车上。”一面也向着洞口走,见到刘炳辉一副强打精神的疲倦和焦虑的神情,就急忙扶住刘炳辉的手臂:“老刘,莫急,莫急,总会有办法的。”

刘炳辉说:“这么好的孩子要毁在我的手里,我那个老同学和那个老战友都会怪我一生呢的,现在又多了你哥哥,他会更记恨我呢!你知道吗?张玲,小帅子,是我们几个老头子手中的宝啊?”说得竟然激动地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可能在战场上刘炳辉也没有这样过吧?

张玲抚摸着刘炳辉的头说:“你呀,真是老啦,成了一个老小孩了,你多少生死都过来了,这就怎么啦?莫急莫急,莫急哦!”

李长根跟在其女儿李梦莲的后面急急地向这边跑过来,年纪大一些的人,毕竟无法与年轻一样的跑得清爽,纵使是在跑,还是显得那么笨拙和迟钝。李梦莲已经到了刘炳辉身边说了句:“我父来了,我去准备。”就转身进洞里去了。

李长根还在玩命地跑。等到了刘炳辉的面前已是气踹嘘嘘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都——我都以为找到了呢,咳——咳——所以就没——没有过来了。”

刘炳辉说:“歇会气,不在这一会。”

李长根哪里等得了歇口气,又着急说道:“首长,你们有没有会水的?”

刘炳辉说:“我也会呀!”

李长根说:“您不行,最好年轻些的。我对您讲这口井不知道有多深,我说了您也莫着急,我们在里面也在井里救过人,只是……只是……咳——咳——唉。就是要能在水里憋气的人,而且时间要长。”

刘炳辉知道在水里憋气时间长的也就只有王明东了,就立即做出决定说道:“李梦莲同志,”见李梦莲不在声边就说:“请人把李梦莲同志叫来。”

转身就有人在洞口喊:“李梦莲,李梦莲,叫你出来一下。”

李梦莲很快就洞出来问道:“谁叫我?”

刘炳辉回答:“是我叫你,李梦莲同志,你能不能安排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和我们的薛其中同志一道,将邓望懋营长送到县里去?”

李梦莲想都没有想就回答:“可以。”

“好!你安排。”刘炳辉转过头又对身边的薛其中说:“你务必将人和材料都亲手交给县公安局的同志,你到车上去换王明东过来。”

薛其中“啪”的一个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转身就大踏步地向车子走去。

王明东也很快就赶到刘炳辉的身边说:“怎么做,首长,下命令吧!”

“你知道,小帅子应该是掉暗井里去了,现在要下井去捞,不管是死的活的,都要捞出来,明白吗?”刘炳辉有些伤感地说。

“知道了,首长,我马上行动。”王明东站得笔挺挺地说。

刘炳辉又对李梦莲说道:“李梦莲同志,井口上面就由你指挥,每二十分钟就要把人拉上来一次,一定不能超过二十分钟,把时间一定要把握准确。”

李梦莲说:“好,可是我们没有钟或手表,只能估计时间。”

刘炳辉说:“不行,估计的不可靠,我的手表给你。”

“这样要准确得多,任务完成我就还给首长。”李梦莲说完就又进洞里去忙起来。

那时候又没有专门的救援工具设备,他们就用十几家的各种材料、各种颜色的绳子,两根一股相连接,结成一根近一百米的长绳子,再系上一只农民挑稻谷的箩筐,合在一起就成了救援工具。李梦莲仔细检查绳子连接处和绳子与箩筐的连接处的结扣是否牢固,才放心地让大家开始行动。

在井口横放着一根碗口粗的杉木,四个人负责平衡和稳定杉木被移动的位置,其余的人都手抓着绳子一字排开,等王明东在稻箩筐里坐好,掌握杉木的四个人就将稻箩筐抬着放进井口里,四个人在杉木两头紧紧地控制着杉木的移动,抓绳子的人们缓缓地放着绳子,将稻箩筐慢慢地送进井里深处。

王明东下到井里什么也看不见,完全进入一个黑暗的世界,除了冰冷的水,什么也感觉不到,又不能张口说话,要是能说话他就可以喊喊叶小帅,也许凭叶小帅的功力在水里呆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当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洞的,如果是……那就有两三个小时了,任何人也不行了啊,王明东是真的不敢想。

这口井的井口那么小,为什么井里却似乎好大,王明东用双手张开进行环形搜索,但怎么用力把手伸长,都没有碰到井壁,那这口井的内直径不会低于一米九,井底更是无法知道,到现在好像上面的绳子已经放尽了,但根本没有碰触到井底的感觉。

就这样二十分钟王明东就上地面休息五分钟,后是休息八分钟,十分钟,十二分钟……再就是下去十五分钟,上来休息十五分钟,下去十分钟,上来休息二十分钟……如此上上下下了十余次,其间,加接了三次绳子,直到他们人家没有绳子可加了,又是带木棍子,长竹子下去探索,仍然是一无所获,王明东也是近乎虚脱,在刘炳辉的命令下才停止继续下井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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