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刘明敏和郑露霞就非常坚决地要担当其家庭主妇的角色,怎么也不让叶小帅和刘忆南收拾饭桌,清洗碗筷餐具器皿之类,说你们两个去陪姑父聊聊天,有我们在家这些活就不需要你们了。叶小帅和刘忆南兄弟两个也是不相让,在他们认为大姑、小姑都是难得回家一次,虽是家人也是客人,怎么能看着她们两个人忙呢?而刘明敏和郑露霞,却是希望通过忙忙家务,聊以弥补一下对叶小帅和刘忆南的亏欠和爱意。
见叶小帅和刘忆南始终把她们两个当做客人,刘明敏和郑露霞,都显得有些生气,两个人的眼圈都有些微红,刘明敏看看叶小帅,又看看刘忆南,说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刘家人了吗?你们两个不是我们的侄子了吗?我们在家里怎么就不能干点家务呢?”郑露霞也在旁边接口附和着:“就是,我们想回忆一下过去不行吗?”
龙飞见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饭桌旁拍拍叶小帅和刘忆南的肩膀,又向他们两个挤了挤一下眼睛,诡异地笑着说道:“你们两个真是的,是怎么当侄子的,怎么能跟姑姑们争抢表现的机会呢?走,我们一起聊聊,小帅,你那个华煜厂不是有点麻烦事么,可以跟大姑父说说,看看他有什么好的意见,他可是刑侦大队长哦。”
叶小帅无奈地笑笑,说道:“好吧,我们就听大姑和小姑的吧。”又略作调皮状,拉了一把刘忆南,“哥,我们两个要当个乖孩子哟!”看着叶小帅的样子,听着叶小帅的话,刘明敏和郑露霞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噗嗤笑出声来。
跟着龙飞到沙发上坐下,叶小帅拿起茶几的飞马牌香烟,准备给两个姑父撒一支,手感有些轻飘飘的,看看是一只空的烟盒,就随手一捏,丢在茶几下的废纸篓里。起身走到茶柜边,拉开茶柜的门,从里面再拿出两包大前门香烟,一边走回沙发区,一边撕开将香烟盒的封口,抽出两支香烟,递给大姑父白秋石和小姑父龙飞,就将两盒香烟摆放在茶几上,随手又拿起火柴擦着,分别给两个姑父将烟点着。
刘忆南给两个姑父续上茶水,又忙着从原来奶奶住的房间里,端出两个红色的塑料点心盒放在茶几上,将盒子盖打开,说道:“大姑父,小姑父,来吃点点心喝茶。”再又转身提着热水瓶,拿着茶叶盒,放到圆形饭桌上,从厨房里提出一只装着白底蓝花的景德镇产的茶杯,一一在桌上摆放好,打开标示着黄山毛峰字样的茶叶盒,給每只杯子放进茶叶添上水,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在整个客厅里弥漫开来。
叶小帅陪着龙飞和白秋石一边先聊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刘忆南在忙碌着,一见刘忆南将茶水弄好了,就离开沙发站了起来,说道:“大姑父。小姑父,你们先坐会,我去看看弟弟妹妹。”龙飞和白秋石一同点点头。叶小帅走到刘忆南身边,轻声的说道:“哥,我们去房间看看。”刘忆南有些不解的眼神看着叶小帅,嘴里没有说什么,跟着叶小帅进了房间。
“有什么事在外面不能说啊?”刘忆南问道。叶小帅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用红纸折成信封一样的红包,递给刘忆南说道:“哥,我还没有跟你商量,就包了四个红包,给弟弟妹妹一点压岁钱,你是哥,你发给他们吧,只是有点少,是个意思,每个十元钱。”刘忆南也没有客气,就伸手接了过来,说道:“还是想的周到,应该给个红包压岁,不然就不像当舅舅的。”
两个人走出房间,叶小帅直接走到大姑住的房间,看着白茹带着龙云芝和龙翔之,正在玩跳格子游戏,房间地下的正中央,用白色粉笔画上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九宫格,白茹正在认认真真地单足蹦跳着,龙云芝和龙翔之眼睛紧紧地盯着白茹跳跃的脚,一眨不眨的,好像生怕白茹作弊,导致自己失去跳格子的机会。
叶小帅轻轻咳了一声,本来他就是怕自己突然进来,惊动了白茹,影响了她跳格子技能的正常发挥。没有想到他这么轻轻地一咳,招来了白茹的一双怒眼,白茹一脚着地一脚空悬,身体歪歪欲倒的样子,嘴里却不甘地埋怨着叶小帅:“你赔!你赔!”叶小帅嘿嘿笑着,回应着:“好好!我赔我赔,现在先出去吃糖果点心吧。”
龙云芝和龙翔之姐弟两个,一听有糖果点心吃,也就不管跳格子的事,就一阵欢呼着飞出去,白茹也放下空悬的一只脚,走出白色九宫格,几乎是贴着叶小帅的胸前,明亮而秀气的大眼睛直视叶小帅,娇啧地说道:“可是你说的,要赔我的,你准备怎么赔呀?”
白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个子长得还是比较高的,估计也有一米六五的样子,比叶小帅的肩膀稍微低一点点,肤色嫩白如奶汁,两腮的嫩红,鲜艳如要熟未熟的桃子,胸脯也有些微微的隆起,估计若不是身裹着棉衣,也是极为傲人的所在。叶小帅不仅有些脸红,身子不自然地向后退了退,笑着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赔,就怎么赔嚜。”
“好!这可是你说的,明天再告诉你怎么赔。哈哈哈!”白茹笑声如一串响铃,悦耳动听。白茹说完也不等叶小帅答话,就轻盈如柳般地快步走出房间,叶小帅跟着后面来到客厅,见大家都已经围坐在圆桌上,一边说着话,喝着茶,磕着瓜子,吃着点心,看着这个场景,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等叶小帅在刘忆南身边的一个空椅子上坐下,刘忆南才从身上口袋里拿出四个红包,一一分发给白茹、龙云芝、龙翔之的手上,和塞进白秋石怀里的白郑明棉衣里。白秋石、龙飞异口同声地说着不用不用,并阻止着三个孩子不要收。刘忆南说道:“这是我们做舅舅的给弟弟妹妹的压岁钱,祝弟弟妹妹快快乐乐健健康康茁壮成长!”叶小帅也在旁边帮着腔:“就是个意思,莫要嫌弃少了。”
刘明敏和郑露霞不约而同的看看白秋石和龙飞,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对几个孩子说,是母舅给的就收着吧。孩子一听母亲说话了,也就不客气地将自己面前桌上的红包,拿到自己的手里,白茹随手就装进口袋,龙云芝和龙翔之就迫不及待地要将红包撤开看看,刘明敏立即制止道:“不要开,这是压岁钱,开了就长不了大个子。”两个孩子一听果然就停止了撤开的动作,和白茹一样将红包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刘明敏和郑露霞操心的首要是刘忆南参加高考的事,说到开学以后几个月的紧张学习,生活上要如何安排妥当的问题。叶小帅让姑姑们放心,自己开年又不用上班了,也不准备再做其他的什么事,在家里专门为哥哥当好后勤,让他们不用担心,他会做得好的,保证让哥哥吃得好,睡得好,学习好,休息好。
刘明敏说不行,叶小帅既然不在华煜厂了,也要想办法继续读书,毕竟还是在读书的年龄,不能耽误了,那他们就对不起父母对叶小帅和刘忆南的期望,就是他们做女儿的不孝,无论如何叶小帅不能在家里呆着,刘忆南更是同意小姑的意见,说什么如果叶小帅不能继续读书,他就陪着叶小帅,也不去参加什么高考了。
“胡闹!”郑露霞忍不住一声怒吼,“不管是小帅,还是忆南,都必须去读书,最好是一起参加高考,这个没有什么商量的,你们两个必须无条件地听我和你们小姑的安排。”
叶小帅的心里还是想着那些个打自己和华煜厂主意的人,他要一面照顾刘忆南的生活和学习,一面利用空隙继续追查这个事,不仅是为了自己以后的事,也是为了帮助王天跋洗清冤屈。在一阵久久地沉默之后说道:“大姑、小姑、大姑父、小姑父,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哥哥明年先参加高考,后年我再参加,反正我年纪小,就是后年考我都是属于最低年龄的,不会碍事的,是吧?”
听了叶小帅的话,刘明敏和郑露霞有点心动,暗忖着这也是一个办法,两个人嘴唇动了动都准备开口说话,龙飞却抢先开口了,说道:“小帅,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事,我跟你说的话,看来你是听不进去。这个事我也和小姑父说过,他是做刑侦的,比我更看的透事情的厉害关系,我们两个都认为你必须先将这个事情放下,那个不是你能够做到的。”说着眼睛看向白秋石,希望白秋石也帮着说说。
“小帅,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知道还不能得到你的完全信任,但话我还是要说,至于听与不听就靠你自己。听龙飞姐夫跟我说的情况,这个事情的后面主使者,无论是在权势、人脉关系,还是在对整个事件局势的谋划把控,都是不容小觑的。
不仅你现在没有能力,我估计就是现在的公安局机关,都没有办法搞清楚,这个只能交给时间,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而已。所以,你目前的任务,就是努力充实和培育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说是你在布一个时间很长,格局很大的布局。小帅,我也只能言尽如此,怎么做?希望你好好想清楚再决定。”白秋石一气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看看郑露霞就不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