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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情深意重

陆七腰里别着杏花村烧酒,来到日间索词女子所说的天下第一坊。陆七刚到门前中,就停住了自己的双脚,不忍匆匆迈脚进门。因为,此处的天下第一坊,虽说门楼不算气派,却也修缮的相当别致。不但别致,而且还富有一种神韵,这种神韵,吸引着陆七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驻足观看起来。陆七独自一个,对着门楼出神。

就见大门决然没有豪富巨绅的门楼那样,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宝和实力,而修的富丽堂皇。除了能够看出用金钱堆砌的意图之外,没有一点新颖、幽雅的成份存在。也不像那些达官显贵的府第,其门楼让人一看,有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总在其门楼的造型上,显示着一种权势的威严和恐怖。此处的门楼,没有高大的院墙,也没有厚重、坚固的大门,就是一个造型别致的月亮拱门。一个看着清新雅致的栅栏门。你不用往里去,在门外,就可以看见左侧的假山,以及假山周围的几棵垂柳。虽说是初春,柳树的叶子还没有长出来,也没有到那漫天飞絮的时节。但是,却可以明显地看出,柳树的枝条已经变得柔软和顺了。因为,稍一有风的吹动,柳树的枝条就开始了摇摆。右侧的花坛,虽说还没有春色满园的迹象,但是,却有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欲念。并且,这种欲念在花坛里氤氳升腾。再往里,则是一座石桥,桥上的玉石栏杆衬托出了第一坊的清新。而桥的造型,把第一坊的雅致,则展现了出来。石栏连着曲廊,婉转曲折,连通着位于宅内几个不同方位的亭榭。流水汩汩,虽然还没有连天的荷叶,却也清澈的泛出了淡淡的绿意。在河面上嬉戏的几只戏鸭,给略显清静的水面,带来了盎然的生机。坐落在不同位置的几处别致的房间,处处帘栊轻抹,显得有些端庄和肃静。从卧室漂出来的幽幽的兰花般的香烟,弥漫在天空,在月色和灯光的映照之下,也说不清是一种深沉的淡淡的蓝色,还是袅袅升腾的烟云,更让这天下第一坊有了一种恬淡的清静和幽雅。让人的心里感受到了丝丝的沉稳,还有缕缕的神往。

陆七正在观望着这天下第一坊的清新的布局,也正在为这种巧夺天工的匠心独运而称奇,突然就听到栅栏里面有一女子,用着欣喜的声音叫道:“陆公子,陆公子,快过来,快过来。我家夫人已等候多时了,如果你再不来,恐怕我家夫人的心都得被焦急的心火烧成碳了。就得打发我过去亲自请你去了。”陆七定睛一看,见是日间到地摊之上索文的女子,于是就趋步上前。

陆七疾步上前,对着日间索文的女子深深一揖,说道:“日间,只顾于小姐攀谈,还没有请教小姐的芳名。”

就见日间索文的女子,也深深地一个万福,还礼说道:“小女子贱名晴文,让公子见笑了。公子快快随我前往吧!我家夫人已经等急了。”

陆七在晴文的引领之下,来到了期霜赛雪并蒂莲花赵香香的雅阁之中。只见一名媛正在阁中焦急的来回踱步,一边来回地踱步,还一边嘴里默默地说道:“晴文怎么出去这么久了,人还不见回来呢?莫非,陆公子今夜有事,不能前来赴约不成吗?……”正在赵香香百般焦急的时候,忽听帘栊轻响,就见晴文领着一人迈步走了进来。晴文上前,于赵香香夫人行过礼之后,刚欲启唇说话,就听赵香香说道:“你先不要回禀,刚刚进来的公子也不要说话,先让我猜一猜,让我猜一猜来人是谁。”

香香夫人,抬起了头,睁大明亮而聪慧的双睛,专注地把目光在陆七的脸上扫来扫去的。在夫人的目光之中,流露出的不只是专注,还有着一种温柔,有着一种慈祥,有着一种欣喜,有着一种痴狂,有着一种渴慕,有着一种思恋和向往。就见夫人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清澈而明亮的光芒。这种光芒,闪耀着夫人的智慧,也闪耀着夫人的聪颖,还闪耀着夫人情感的清新,更闪耀着夫人的沉静和洒脱。

良久之后,才见香香夫人轻启樱唇说道:“陆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人正文不淫,心正意不邪。文如其人,洒脱不羁。人如其文,清新秀丽,真乃一雅俗共赏之人间绝品。”

陆七在香香夫人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也在闪目观瞧着香香夫人。就见香香夫人云髻绕头,似青云绕月。发际漂浮,如同飞瀑自脑后倾泻而下。双目转动,眼睛一眨一合之间,有如明月之穿云,惹隐惹现一般。面容清秀,配上明亮而聪慧的双眼,好似月光笼罩之下的出水芙蓉一样,能够给人以恬淡,清新的感觉。让人看了,总会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欲念激荡在心间。

就见今晚,夫人着一袭藕荷色长衫。高挑的身材,加之腰系一浅绿色丝绦,更显出身材的婀娜。举手投足真个乃似风摆杨柳,又恰如浮萍渡水。如葱十指,细长曼妙。观之有拢月拨雾之情,握之又有柔若无骨之感。

陆七看呆了,不由得脱口而出,情不自禁地说道:“夫人真乃绝世佳人,超凡脱俗之女也。不知小生那世修来的福份,能够有幸结识香香夫人。真乃是小生三生有幸也。”

香香夫人听了陆七的话说道:“公子何出此言,想妾身焉敢于公子相比。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能够结识于公子才是妾身今生的造化,前世的修行得来的福祉。不知妾身今天有幸于公子结缘,是冥冥之中,上天有意的安排,不想让前世五百年的的回眸,成为终生的遗憾,还是苍天有眼,不想让那千年的企盼,枉自成为相思的泪水涟涟。”

陆七回言说道:“能够结识,便是有缘。能够相知,便可无憾。能够相惜,便是企盼。想夫人在京城之中,能够鹤立鸡群。于瓦砾之中,仍能珠光闪烁。定不是泛泛之辈,碌碌之人,想必夫人定有过人之处。不知夫人能否不悋赐教一二,也让小生不枉此行。”

香香夫人说道:“妾身想先和公子小饮几杯,不知公子肯应允否?”

陆七拱手还礼,说道:“小生何德何能,焉敢拂了夫人的盛情。”

夫人掉转头来,冲着帘栊外面喊道:“晴文,整几个小菜,烫上一壶酒,我要于公子把酒畅言。”

晴文应声而去,时间不长,一桌简单,而别致的酒宴就摆在了桌面之上。陆七和香香夫人彼此面对面的坐下。就见香香夫人,手执酒壶,为陆七斟上一杯,也为自己斟上一杯。端起一杯,递于陆七,口中说道:“能够于公子对饮一番,妾身倍感荣幸。”

陆七回道:“能够于夫人同桌共饮,也令小生心感不安。莫如这样,我们今夜不谈前缘的回眸,也不说后世的期盼,我们只言今夜的把酒言欢,夫人感觉如何?”

香香夫人听了陆七的话,也爽快回应道:“好,能够于名动京城的陆公子把酒言欢,也不失为妾身今生之一大快事。”

陆七接过香香夫人话头,说道:“夫人言重了,不知夫人对日间所索词曲,有何见教?”

香香夫人看了陆七一眼,说:“小女子乃一粗俗之人,不通文墨,怎敢妄加评论当今天下第一笔的作品。妾身只知唱了朗朗上口,听了能够触心惊魂。字里行间布满了清新,满篇布局,落得全是洒脱,如同轻风吹行云。”

香香夫人,把话说完,就端起了酒杯,举了起来,对着陆七说道:“承蒙公子的抬爱,令妾身深感不安。妾身只有满饮此杯,方觉心中略微踏实一些。不妨小女子就把此杯饮下,聊表对公子的敬意。”

陆七看着香香夫人满满地饮下一杯,也端起酒杯说道:“承蒙夫人的错爱,小生也满饮一杯,以表对夫人的感谢。

陆七说完,豪爽地饮下了满满地一杯。正当此时,就听香香夫人问道:“公子方才所说,我们不谈前缘,也不谈后世。那么,公子是否对小女子的出身感兴趣呢?”

陆七闻听,站起身来说道:“如果夫人肯讲,小生定当洗耳恭听。”

就听香香夫人说道:“小女子出身贫贱,十二岁上,被选美之人选入宫中。当时年幼,也不谙世事。因此,也就于每日在宫中浑浑噩噩地度日,每日翘首以待,但愿能够有朝一日,能够得到皇帝的宠幸。谁知,宫中的高墙之内,皇宫的红墙之中,也是颇多心机,颇多倾轧。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小女子就被册封为官妓。幸得小女子自入宫之日起,就得公孙大娘的亲身调教,又觉得乐坊名师的手把手的教诲。因此,入得此行,也算是轻车熟路,搏得一片芳名满朝野。谁料想,那些当朝权贵,满口仁义道德的士绅名流,看似个个人五人六的,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小女子十四岁的时候,也就被刚刚科考及第的晏大人给破了身。这十来年,随着小女子的年龄渐渐的增长,也随着晏大人这个畜生的步步高升,小女子心想,晏大人总也该顾及一些自己的声名的,小女子也该少受一些他的骚扰。谁料想得到,他对小女子的欺凌却也日渐加重。他经常地变换着各种手法,在小女子的身上来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和欲望的需求。”

陆七听了香香夫人的话,说道:“夫人不必悲伤,我们权且饮下此杯,让各自的心情宽松一些,我们再叙往事如何?”

香香夫人端起酒杯,和陆七对碰了一下,说道:“好,我们饮下此杯,再请公子听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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