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因为今年没有三十,所以,二十九就是初夕。
腊月二十八这天的晚上,李蓝洋和宝儿回来了,而李蓝琳的妻子郑舒彤则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
本来说好的三个人要一起回来的,结果,一进家门儿,却发现只回来了两个人。而且,在李蓝洋父子进入家门以前,一点预示和征兆都没有,这让李佩山颇感意外。
不但李佩山颇感意外,几乎李家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意外。爷爷,奶奶见了这种情景,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也就不说话了。也就是简简单单地同自己的孙子还有曾孙子打过招呼以后,又悄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说话。只是竖起自己的耳朵,的静静地听着客厅里的人说话,那怕一个字,都不愿意漏掉。
李蓝琳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上前把宝儿领了过来,说道:“帅哥儿,想姑姑没有,快说。”
还没有等宝儿说话,李蓝琳就把宝儿领进了自己的房间,给宝儿拿出了这几天自己精心制作的相册,让宝儿评价里面的照片。
当然,只是宝儿一个人在欣赏,而李蓝琳在自己的卧室里,也把自己的耳朵直直地竖了起来,也在专注着客厅里的每一句话。
就听李佩山在客厅里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三个人一起回来吗?为什么只有你们父子两个人一起回来了?”
李蓝洋刚想开口说话,李佩山用力地摆着自己的手,指着李蓝洋的鼻子说道:“我告诉你说,别给我说离婚了,都是郑舒彤的过错。你就是一个尽善尽美的人,你一点错误也没有。我不听,我不想听。因为,我不想我的孙子这么大点,就必须面临着如何去选择一个女人来做自己的后妈!”
李蓝洋知道,现在是非说话不行了,不然,这误会可能会越来越深。
可是,还没有轮到李蓝洋说话,王毓婷又说上了。就听王毓婷说道:“洋洋啊,你看你爸爸急的。你爸爸是个老古董,最看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值不值的,就离婚,把孩子不负责任的抛给一方。别说你爸爸不太同意,我也不怎么赞同。”
王毓婷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李佩山突然大吼了一声:“你要离婚了,你今天怎么来的,怎么给我走,家里没有你立足的地方。好的不学,总学这烂七八糟的东西。”
李佩山吼完了,不再说话了。
终于给了李蓝洋一个说话的机会,就见李蓝洋像是受审的犯人,在经过一连串的提问之后,为了争取宽大一样。马上说道:“爸爸,你说什么呢,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是舒彤的母亲突然病了。就在我们从家里往外走的时候,得到的通知。为了不让你们担心,彤彤才没有让我打电话给你们说。这样,我们也就突然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俩个人回咱们家过年,彤彤回去伺候他母亲去了。”
“我就信你的话,那为什么你们到家,而彤彤的电话还没有过来呢?按道理讲,她应该比你父子两个人要早到家的。”
李佩山听了李蓝洋的解释,仍然不放心,穷追不舍的质问着李蓝洋。
“她们家是农村的,你以为全中国的老百姓都像你李佩山的家一样啊!不出门就可以打电话,打遍全国都没问题。他们村有没有一部电话都难说,弄不好明天,还得到县城来给你打电话。”
李蓝洋知道,即便自己解释的理由足够成立为最有力的根据,但是,在接到郑舒彤的电话以前,自己的解释在李佩山的面前,仍然是苍白的,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正在李蓝洋害怕一晚上,大家都会在这样不愉快地气氛中。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度过这个晚上,而心焦的时候。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
王毓婷走到电话旁边,刚想拿起电话,也就是想在拿起电话的同时,去征求一下李佩山的意见。
但是,王毓婷想扭过头去,和李佩山交流的眼神儿,还没有传递出去,就见李佩山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用那老花,而且略带混浊的眼睛瞪着自己。
王毓婷吓的赶忙把手缩了回来,虽然,日常生活当中,王毓婷在家庭当中的地位,和李佩山是平起平坐的。但是,今天的表现,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是一种在面临重大的问题的时候,日常养成的一种对于李佩山的敬重,自然地流露出来而已。
只所以有这种表现,是因为在王毓婷的意识里,李佩山在重大问题面前,决策的能力,就是比自己强。这就是李佩山为什么已经是军政委,而自己还是一个机要室的小小的主任的原因。
“你好,我是李佩山,你是哪位?”虽然前面有一个你好的前缀,但是语气还是生硬的。
“爸爸,我是彤彤。”李佩山明显地听了出来,电话那头儿的郑舒彤明显地声音里带有一点哭的味道。
李佩山的心一紧,大声吼道:“彤彤,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毕竟,你还是宝儿亲妈。你放心,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我李佩山一天,我就不能允许他李蓝洋胡作非为。”
听了李佩山的话,李蓝洋无奈地笑了。而电话那头的郑舒彤也知道,由于自己没有一起和李蓝洋父子回家,这误会闹大了。
郑舒彤赶忙解释,“爸爸,你先平静一下,你先听我说,你听着呢吗?”
“哎!哎!爸爸听着呢,丫头,你说,你说。”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妈妈病了,病的挺严重的。这里的医院条件有限,我恐怕今年不能陪你们过年了。你放心爸爸,洋洋我们俩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感情好着呢!”
“这样阿,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哇!彤彤,前两天,我刚给人家夸下海口。说,你们放心,就是天底下年轻的男女都离婚了,我们家的洋洋和彤彤也离不了婚。你说,万一,万一,我这老脸往哪儿撂哇。”
李佩山的脸上笑了,终于出现了笑容。但是,李佩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对着电话说道:“彤彤,你不要着急,我马上派车去接你们,让你妈到这里的部队医院来住院。况且,以你们的身份,老人也应该享受这个待遇。”
李佩山放下电话,一回头看见了李蓝洋,脸上的威严又有了,又一本正经的扳着脸说道:“快去呀!快去部队医院叫救护车,你马上随车去彤彤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