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一个大宫女打扮的人正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什么。
来回焦急的走动着,手中帕子因紧张不断揉捏着,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来?这都快误了时辰了,这可如何是好?”
马车经过喧嚣的街道,还穿过了一条寂静空旷的石道才来到了宮门前。
那宫女见马车驶来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轻舒了口气,眼里的焦急之色被厌恶鄙夷之色代替。
脸上十分不悦,充满看好戏的心态。
云烟被小丫头扶着下了马车,刚下地,那位大宫女就在那冷哼了一声。
小丫头为云烟整理好衣衫后,径直走到了那大宫女身边。
“姐姐,奴婢这厢有礼了。我们来迟了,还请这位姐姐见谅。”
说着朝着云烟方向看了看,云烟并没有什么动作,就静静的站在那儿。
她倒要看看,她们是在玩什么把戏?
“大夫人一早就告知了大小姐此事,可现在才到,这?这……”
小丫鬟说看面色十分为难,欲言又止。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宫女越过小丫鬟看向云烟,脸上不屑之色更盛。
小丫鬟见状往大宫女手中塞着一个鼓鼓的荷包,小声说道“这个只是大夫人的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姐姐见谅。”
不得不承认大夫人在外面很会装面子,对于一个小小的宫女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那个宫女没有说什么,暗中收了银子垫了垫就转身引领着云烟二人住目的地走去。
御花园中奇观异景不少,山林水谢,楼台楼阁比比皆是。
大约估摸着行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座高大雄伟,富丽堂皇的宫殿前--凤鸣宫。
整个殿宇雕梁画栋,龙凤双飞呈祥,好不美丽壮观。
现在己到了午时,天上太阳明晃晃的挂着,无一丝云彩。
虽以渐渐入了秋,但这夏季的余热还在反复挣扎着。
今儿个天气还是有些燥热,才走了这么一段路,身上就隐隐发热了。
秋蝉还在鸣叫着,用尽最后的生命来送别夏季的精彩。
有些在太阳的毒辣下花草低垂下了头。
宫女让云烟的那个小丫鬟等候在殿院之外,因为身份太过低微,无缘得幸面见凤颜。
这个小丫鬟是那四个其中的一个,碧云并未跟随而来。
入了这皇宫,凶多吉少,云烟也不放心将碧云带来,又悲催的交了一大堆事务给她才堵住了碧云的嘴。
这名小丫鬟名唤秋儿,那四个丫鬟是按着春,夏,秋,冬来命名的。
春儿很明显可以看出是她们的领头人,上次在那件血案中冬儿被发配边疆了。
这个秋儿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天天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所以这次把她带来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能够借他人之手除了最是甚好。
留着一个隐患在身边想必谁都不会安稳吧!
况且她身边还有三个。
小丫鬟秋儿被留在了院殿外,云烟继续跟着前面的大宫女走着。
走至殿前,那大宫女转过身来,语气轻蔑道“:还请云大小姐在这稍等片刻,待我去禀报了皇后娘娘再来请你入内。”
未等云烟回答说完便扬长而去了,留下一众在殿前看好戏的守门宫女。
今儿个皇后娘娘的意思连小小宫女都知道了,还真是够狂妄的。
云烟没有理会,在殿外到处溜达着。
天上午阳正大,把地面照的有些滚烫。
偶尔几丝微风拂过也都带着几分热气。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那高大沉重的殿门才缓缓开启,从中走出了那个宫女。
抬眼一看,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应在殿前等候的云烟却不知所踪了。
经旁边守门宫女的指点才追寻到云烟的身影。
一袭轻纱雪衣倚靠在一棵茂密的树桠之上,三千青丝随风乱舞,白纱轻飞,好不唯美多姿。
殿内的门又开了,从中走出了一个老嬷嬷。
见那个大宫女久久不带云烟进殿回禀,出来一探究竟。
刚出殿门,就看见那个大宫女向树上看去,也跟着望了上去。
一看到这样一翻场景不由惊呼一声,引得殿内的各位娘娘都惊奇十分。
暗使了旁边宫人一个眼色,让她们也出来看看何事如此惊慌。
“哎哟!这堂堂丞相府云大小姐怎么如此不知礼节,这家教怎么这样。”
老嬷嬷在树下一个劲的大声嚷着,还直指着云烟。
云烟被这一动静吵醒,睁开了那睡眼惺忪的眸子。
看到下面围满了不少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就是睡会午觉吗?
这么多人把她当国宝的围观着,表示也会羞涩的好吗?
一个翻身旋转下了树枝,震起绿潮层层涟漪。
白衣在空中飘决翻飞,青丝张扬,落叶轻旋围绕。
这一幕正好落入刚准备进殿的凤景烈眼中,也让他惊讶了一分。
云烟自然也看到了凤景烈,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云大小姐,你怎可堂而皇之的在树上休憩?难道贵府中的礼仪便是这么教导的吗?”
这位嬷嬷站在了云烟身前,挡住了云烟的去路。
这嬷嬷单名一个容字,自恃着是皇后的乳娘,胆子也逐渐大了几分。
在宫中横行惯了,又有皇后娘娘撑腰,整天拿着规矩说事,深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恶名。
“这位嬷嬷说的极是,相府中的确家教不怎么好,那需要你去帮忙教教吗?”
容嬷嬷听到这个脸色白了几分,云烟这话一出,确实是她逾矩了。
身为一个后宫的嬷嬷,并没有什么资格议论朝中大臣。
况且,这云丞相是众人都争相拉拢的对象,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如果这话传入了云丞相的耳中,那岂不是坏了皇后娘娘的好事,她,她可就……
身子也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如不是后边的小宫女掺扶着,一定会闹出笑话的。
“这位嬷嬷,不知你是否同意呢?好心的去丞相府中做做客?”
“啊?不用了,不用了,是老奴多嘴了,多嘴了。”
容嬷嬷双手急忙摆着,头也摇晃了,直说多嘴了。
看着云烟那近在咫尺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恐惧起来,这与传闻中的废物小姐一点儿也不一样啊!
这种威压感与宫中那几个人的相比起来也豪不势弱。
甚至还能从云烟的那双幽潭般的眸子中折射出来的自己如一个跳梁小丑。
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