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府中顿时便喧嚣了起来,黑暗中也闪烁起了点点灯火,三三两两的主子由侍女提灯走在前方照明,都不约而同的朝着一个方向赶来--那就是西北角大小姐的院落。
途中众说纷纭,皆在猜测这般喧嚣到底为何?
最先到达阴森木屋的是大夫人与二小姐。
大夫人头带朱钗宝玉,身着一深绿色锦袍华裙,脸色白暂,慈眉善目。不过眉头间却一片深锁与疑惑。
二小姐云绯头戴碧绿荷簪,墨发被夜风吹扬纷纷起舞,身着浅绿色百褶流袖荷裙,步步小巧生莲。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美艳不可方物。
这就是她们二人给云烟的第一印象。
徐徐走至院落门口,大夫人不由的用手帕轻捂住了口鼻,抬眼嫌弃的看了看这个破败的院落,小声低骂了声“晦气”,提脚便朝里走了进去。
身旁二小姐云绯眼色中则充满鄙夷之色。不过还是轻提裙角随着大夫人进了去。
此时破败院落的门在风中被吹的吱吱直响,挂着的白幡也也随风摆动起来,院里杂草纵横,再配上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黑,十足十一鬼屋的模样,有好些个胆小的丫鬟都不敢进呢?
慢慢的人也多起来,几位夫人姨娘们都起身过了来。
最后赶到的是云凤国丞相云子松,也是云烟的爹。只见云子松身材削瘦,面容沉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射出锐利的光茫。不过却是身着里衣,外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看来是急匆匆的赶来了!
无一例外,纷纷赶来的众人看到那黝黑棺材前站着身着丧衣,面容惨白的人时,都不由的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久前闻听到府中家丁禀报,有此异象,如不是亲眼所见,恐怕都难以置信呢?一个早已死了透的人,就待明天作法准备收棺入殓了,怎么会活生生的还站在他们面前呢?
众人的心都在嶙峋的胸腔里扑扑乱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云烟就静静的驻立在那,眼神扫过每一个人,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冷气。此时院中大多数人都急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云烟那骇人的眼神对上,额头早己冒出冷汗,有些严重的甚至都打起了哆嗦。
只余几个年老些的仆人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云烟冷冷扫过这些人,这些煌恐不安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如今这个恐慌,一定是在前世时对云烟作了不少亏心事,心中有鬼,害怕被索命吧!
只是当看到那几个人年老的仆人时,眼中闪过了一丝疑虑,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又看了看几眼,加深印象。
“你,你是人是鬼?怎么会复活呢?一定是妖孽附体了”只见一身黄衣的女子用青葱玉指指着云烟瞳孔紧缩惊恐的问道,她就是相府三小姐云彩,生母为苏姨娘。
这番话一出便像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一定有妖怪。”
“大小姐命真硬啊,这样都活过来。”
“是阿,从未还有这样的事啊?”
“一定有妖怪,有妖孽作秽。”
只见云子松深索着眉头看着这刚发生的一切,看了那几个晕倒在地的婆子,看着那从容不迫,眼神凌厉非常的云烟,心里也不免疑惑起来,这女儿似乎变的以前不一样了。
同样细心的大夫人也注意到这种变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云烟。眼里再也没有之前的胆怯懦弱,取而待之是沉着与冷静。
云烟沉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里不免有些冷笑,有妖孽,我倒要看看谁才是妖孽!啍,有本事就来抓了我啊!
果不其然,就听见一个面容阴冷,嘴角噙着毒笑的女子怒盯着云烟说道“母亲,她一定是妖孽,咱们请人收了这妖孽吧!不然她一定会害死我们的!”
众人闻言纷纷咐和起来。大夫人看了看老爷的面色,云子松面色越发的深沉了,也黑了几分。
大夫人面露为难之色,愁眉看着云烟欲言又止,还不动声色的捏了她旁边的云绯一把。
云绯心里一喜,立刻心领神会的向前一步说“母亲,这姐姐活过来是天大的喜事阿,怎么可能会是妖孽呢?不过,不过毕竟这府里刚刚才办了一场丧事,请个道士来为府中驱赶一下晦气,顺便为姐姐祈祈福,岂不妙哉?”说完向云烟露出会心的一笑。
大夫人脸色犯难的望云子松说“:老爷,你看这…”
“便按绯儿说的办吧”云子松打断大夫人的话,冷冷说完便拂袖转身离去了!留下一干人等在幽森的院子中。
寂静的黑夜在小院中被照的通明一片。阴风袭过,皆感到毛骨悚然。众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自家主子散去了,嘴里却仍小声的议论着今天发生的这件诡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