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年锦域问的问题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顿时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他。
年锦域的口气很自然:“先去吃饭吧,其他的,等吃完饭再说。”
本来想说些什么的我,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就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等下车后我才发现原来年锦域说的吃饭是在他家吃饭。
我有些不想迈步,我这个想法刚产生,年锦域就丢给我一句话:“只有吃完饭,我才有心情听其他的事情。”
没办法,我只好跟着走进这个我已来过一次并睡过一晚的私人别墅。
别墅占地面积并不小,大大的吊灯装饰在米白色的墙上很是炫目,再然后就是黑色的沙发,地上铺满了地毯,踩在脚底下,很柔软。
年锦域打开电视:“先看会电视,饭菜很快就好。”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
年锦域的效率的确很快,没多久,他就把做好的拜都一一的端出来,菜虽然不多,但我觉得还是挺丰盛的。西红柿炒蛋,红烧茄子,鲜菇肉片汤。
我看着面前的红烧茄子,有些愣怔,总觉得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样。
我从小就爱吃辣,没次吃饭无辣不欢,但年锦域却喜清淡,可他和我在一起时,做菜时大部分的菜都是辣的,清淡的很少,那时候的我非常清楚年锦域做这些菜的原因。
我最爱吃年锦域做的红烧茄子,吃饭的时候总是缠着他做这道菜。
那时候的年锦域,总是会坏坏的笑着问做了有什么好处,有时候他会提一些要求,我不答应的时候他就说不做给我吃了。
但每次把菜摆上桌之后,我都能看到我一直念叨想吃的菜就在其中。那时候的我总是想着,幸福,莫过于此了。
可是现在……我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散发着鲜艳味道的红烧茄子,我却没有动过一根筷子。
我吃的反而是西红柿炒鸡蛋和鲜菇肉片汤。
年锦域看我其他两样菜都吃了,唯独红烧茄子没动,话语漫不经心:“菜不和口味么?”
我的口气很淡:“没有,只是胃不太好。”
年锦域点了点头,然后夹起摆在我面前的茄子,一口一口的慢慢吃了下去。
我能感觉到年锦域的勉强,但我并不打算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吃完饭后,年锦域收拾好碗筷后就惬意的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你说吧。”
听到首肯,我听见了自己怀疑的声音:“你……是不是要裁掉我?”
年锦域听到我这个问题后皱眉:
“怎么会这么想?”话语里隐隐有些不悦。
我抛出自己想问的问题:“职位调动别人调动的职位都有显示,可是为什么,我的没有?”
“那是因为……”
年锦域说道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了。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强烈,他咳了咳:“总之,这么安排自有我的用意,……你不会被裁掉。”
听到了答案后,我放下心来,也不想在跟年锦域在这纠缠下去,我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家了。”
年锦域没有动作,不知为何,看到年锦域不说话时,我应该为自己没和年锦域牵扯到年锦域在一起而觉得高兴,可是现在,心里这涩涩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我走在路上,发现这片地方真的很难打到车,此时的季节已渐渐从炎夏转入初秋,初秋的夜晚显然略显寒凉,穿着一件短袖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我忍不住抱紧双臂,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了,想着我再不回去爸妈肯定又在担心我,但是现在……
我看了看周围,这么晚了,而且鬼影都见不着一个,更别说出租车了。
于是给妈打了个电话说在同事家睡就不回去了,等挂断电话,我看了看周围,看来,只能麻烦沙罗了。这么想着,就准备打电话给沙罗。
却没想到年锦域此时竟然开车追了出来。
“上车,我送你。”年锦域停车摇下车窗对我说。
此时此刻我已经顾不得在想什么该不该做了,我只知道我再硬气下去受苦的只会是自己而已。
我乖乖的的开车门上了车,上车之后,还没等我做系好安全带。
“哈欠,哈欠。”我竟又开始打起哈欠来。
年锦域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点开了暖气,很快,整个车里,开始暖和了起来。
看到年锦域的做法,我的心思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我不知道年锦域现在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早就什么都不剩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便宜可占。
回家途中我突然想起跟妈说不回家睡的事实。
“送我去南尚路吧”我开口说道。
年锦域停下车,挑眉看向我:“不回家?”
我平静着脸:“嗯,不回家,”
“那你去哪里?”年锦域的声音渐渐变的危险起来。
我很不喜欢年锦域的口气,张嘴就反驳:“我去哪里不用你管,而且,这是我的事,就算你是总裁,好像也管不到这上面来吧?”
“叶如楚!”年锦域咬牙切齿。
我把头发别到耳后,慢悠悠的道:“我的耳朵还在,不用你说那么大声。”
年锦域骤然暴怒,他紧盯着我,眼神似乎想要把我吞了一样,而我的表情,无论一丝一毫,都赤裸裸的呈现在了他的眼里。
我有些害怕年锦域的这幅模样,我没想到,眼神幽深的看不见里面的一切,我恐慌的伸出手就要去拉开车门,却没想到年锦域比我更快一步的给车门下了锁。
我恼怒的冲他吼:“年锦域,你到底想怎样?”
年锦域没有说话,继续紧盯着我,被他这么盯着,我的脸顿时有些绷不住,开始不自在起来。
就在我快要到达极限想要发飙的时候,年锦域终于转头了,就在我正松一口气的时候,车顿时就以一种疯狂的状态向前骋去,吓了我一大跳。
我以为年锦域会送我到南尚路,可当周围的车辆越来越稀疏时,我就知道年锦域的目的地是哪里了。
“停车!我要下车”
“年锦域,停车!”
我大声的叫着。可是年锦域仍不为所动,我开始惊慌起来,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我的手伸到车门,想要试图把车门打开,可是无论怎么样,都打不开这道门,这道门,把我和年锦域关押在了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想逃,却根本就走不出去。
最后还是到了年锦域的公寓,车停下之后,我就想要拉开车门,没想到还真的拉开了,我一下车就往外走,总之,我不想待在这里。
年锦域没有动弹,而我走了没多久之后,就很累了,精神上的疲惫再加上身体上的劳累,等找到一处地方坐下后,我竟有些昏昏欲睡。
模模糊糊中我感觉有刺眼的灯光向我照过来,我有些冷,但嘟囔了几句我又继续磕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做的梦。
梦中,有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抚上我的脸庞,动作很轻很轻,但我却突然觉得,这天气,好像没有那么冷了,我蹭了蹭温暖的来源,然后满足的睡了过去。
……好热,嗓子很干,非常难受,感觉到了胸腔里的灼热感后,我终于忍不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醒来,我就觉得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我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惊人。
可能发烧了吧,我这么想着,却在看见周围的时候惊了一下,这里……
不是年锦域的公寓吗?我不是在外面吗?怎么会在这里,我想要起来,却发现头好似千金重一样,昏沉的无力感让我根本就起不来。
“年,年锦域。”我弱弱的叫着年锦域的名字,但话一出口,我就呆了,刚刚那个干巴难听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我逃避这就是我的声音的事实,掩耳盗铃般的想着。
年锦域没多久就端着一碗药进来了,他把药端给我:“你发烧了,我帮你请了假,现在,把药喝了。”
原来真是发烧了,难怪那么难受,我想要起身端住药,却发现全身都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力气。
看到我这样,年锦域把药放在床头柜子上,俯身过来就把我给扶了起来。最后还怕我这样不舒服,于是拿了个枕头垫在我的腰后。
我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年锦域做着这些熟悉的动作,以前,我发烧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对我的,可是现在……
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