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睡着，因为实在太困了。探探大概伤口很疼，睡得很不安稳，老是动来动去，它一动，我就用手拍着它。直到我开始做梦，依然能感觉到探探的动静，下意识地摸着它的头。
然后我就感觉掌心的触感好象变了，依然是毛茸茸的，却绝对不是狗的毛发。
我一下睁开眼睛，赫然看见莫西里正企图将探探移开，然后拱到我身边。
我毫不犹豫地一脚向他踹过去。
莫西里惨叫一声，整个人翻倒在地，然后他在黑暗中对我低吼：“地上太凉了，三个人挤挤不好吗？”
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不理他，拉过被子继续睡。这时便听见莫西里在黑暗中幽幽地说：“我要真想背叛你，现在还和你睡在这小黑屋子里么？”
我不理他，假装睡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天亮了，我是在莫西里轻轻的推搡下才醒来的，他已经洗好脸，换好外套，更出奇的是，还准备好了早餐，是一碟热气腾腾的包子，一看就知道是谁送来的。
莫西里说：“老刘会来照顾探探，我们快去快回。”
他说：“九点，我还有一个会。”
天亮后的莫西里恢复了他现在的身份应有的体面，冷静，客观，淡然，好象昨晚企图爬上我的床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不说话，匆忙洗漱。然后拿起包出门。
他终于忍不住，喊了我一声：“喂，老刘的包子还是很好吃的，你不尝尝？”
我微微侧头，冷冷地说：“以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应该坐在办公室喝咖啡吃全麦面包抹鱼子酱么？”
然后我就走了出去，莫西里在喉间咕哝了一句听不清的语言，然后跟了上来，随手关上了门。
走到车旁，我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骂你。”莫西里果断地回答，然后替我拉开副驾驶的门。这个绅士的代表动作，他做得娴熟而自然，我不仅在心底升起一片荒凉的慰籍。
车子行进四十分钟后，便出了城，在一条土路上又摇摆了近二十分钟，便能看到一条三叉路口，往左便能通往滨州。
莫西里便把车停在此处，然后他说：“探探就是在这个路口受的伤。”
我们下车，看看周围的地形，大白天，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条路，往左开二十分钟便能连接滨州的迎宾大道，往来车辆不少，但也通常不会形成拥堵之势。探探为什么会在这里出车祸，它出车祸时，谢蝶儿在哪里？
莫西里说：“她只告诉我探探被车碾伤了，她一个人弄不动，让我快去。等我赶到时，她已经走了，在探探身前竖了一块三角架，示意人们不要动它。”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说？”我瞪着他。
莫西里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你就不会问？她为什么把探探带到这里？是怎么出的车祸？”我咬牙切齿地说。
“我问了，她不说，只叫我不要问那么多。”莫西里说。
我盯着他，这个油光水滑的家伙，与当初那个被谢蝶儿唬得战战兢兢的沈戈有什么区别？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并不是要培养第二个沈戈。
莫西里就在这时说：“我承认，谢蝶儿并不好掌控，不该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说，虽然她很喜欢我，但也很防备我，她的底线很清楚，那就是她与我之间的界线，由她划定。”
我继续盯着他。
莫西里说：“但我是谁，我是莫西里，你认为我会真的被她控制？”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冷冷地盯着他。
莫西里一笑：“怎么办？都听她的。”
我愣住。
莫西里说：“不就是当傀儡吗？到头来我倒要看看，她有操纵我到什么地步。”
我讥讽地笑了：“沈戈也不傻，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下场就是……”
莫西里紧紧盯着我，打断我说：“我说过了，我是莫西里，不是沈戈。”
他说：“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
我愣了。
莫西里忽然拉起我的手，他说：“这附近一定有谢蝶儿想要打探的东西，她带探探来，是把它当警犬用了。警犬的作用是什么？”他盯着我。
我心里一动：“闻东西？她要找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