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皮人,被做成了个四五岁童子模样。涂眉画眼红裤子绿袄,怪异的笑着,如同放置了许多年,周身全是破洞,直勾勾盯着前方,显得极为阴森诡异。
我犹如兜头泼了盆凉水,身子倒在墙根边儿上直喘粗气。看了两眼我就扭头不敢看了,太你妈吓人了。
稍微缓过神来,我把来之前的事儿,前前后后捋了一遍,我说他们的总感觉这女人古怪,叫她去我家也不去,敢情是想把老子往这个鬼地方引。
知道自己闯祸后,我撒腿就往外跑,心想别让人把正门给堵咯。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可当我忙不迭的赶到前面吧台处时,顿时整颗心都凉了。
刚才还满屋子亮起的蜡烛,之前没点预兆,竟然全都灭了。黑暗刹时间笼罩整个小店。
而在我的身后,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尽管极为轻巧,可奈何四下太静,就是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一股子阴冷的感觉突然从身后腾起,只感觉有人在我脖劲子处吹气。我的身体像个木桩子似的定在那儿,我承认自己当时真的怂了。
我身后像是有人没憋住笑,噗嗤的一声,我听这声音耳熟,大概猜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转过身去。
只见自个儿跟前站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身材显瘦,但屁股和胸却不小。
旗袍开叉很深,都到腰部了,里面隐隐能瞥到白花花的肉,估计这逼也没穿内裤。
我一看她就问,你是小资吧?她捂着嘴还一个劲的笑,说我胆子真小,她故意想给我个惊喜。
我心里差点没骂开了,心想惊喜你妹啊惊喜!有拿纸人来给别人惊喜的吗?
但我嘴上没说,毕竟第一次见面,得留个像样的印象。
我就问她好端端的干嘛往家里放纸人,她告诉我这店铺是她刚租的,开业没几天,上任铺主是个开寿衣店的,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搬走。
我说咋租这个地方多偏啊?她说便宜,而且安静。她也不常出去,挺好的。
我笑笑,问她不是想出去游游吗?往那个方向溜达啊!
她手向外面一指,我顺着看了出去,外面竟然飘起了雨点,看这势头只怕是越下越大。
我心里就挺疑惑的,自个儿来的时候可是月光幽幽,繁星满天,这才多大一会儿就下起雨了。
小资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今晚只得在这店里待着了。我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今晚差不多有戏。心里早乐开了。
她背对我走过去,用火柴将几根蜡烛点燃。边点还边跟我搭话,她说我胆子也不算小了,网上认识那么多男的,没几个敢到她这儿来的。
幸好哥们儿我带了套,省得染上啥病,苦逼的是自己。心想一会儿做完就走,也不在这儿过夜了。
但我嘴上跟她说,你一个女生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有啥怕的啊!
她抿了抿嘴就笑,说那些人不是怕她,是怕来了,让人把肾给割了去。她就问我怕不怕?
我说那敢情好啊!也得肾功能强的人才被选中吧!这也算是种赞扬了!不过得先试试才知道嘛!
我这么一说,她被我这话逗得咯咯咯直笑,就问我想干嘛?
我也笑了,看着她我就说,你不试试我肾功能怎么判定是不是好肾?
她一边笑一边打我,你咋没个正经啊!我俩闹了一会儿,就都累了。
这时候我也没来的那般着急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这女人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虽然随性了点,不过挺可爱的。
蜡烛点燃后,屋子里要亮堂许多,小资长得其实挺清秀漂亮的,瞪着一对大眼睛望着我。
我也看着她,自然而然的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我就想亲她,由于她比我矮半个脑袋,我得勾下身子去吻她。
哪晓得就是这么一勾,我俩眼睛就看到了一幕吓人的场景。
在烛光的映衬下,身姿妙曼的她,褪去了现代人的装束,那影子里分明映照出一位头戴发簪,长服坠地,脚踩绣花鞋的古装女人。
我一颗心狠狠地抽了下,看看地上的影子,再偷瞥下小资的脸,这回我的心情可没刚才那么轻松了。
小资那张苍白的脸,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怪,我总感觉没有丝毫血色。
上面好像涂抹了淡淡的腮红,这让我想起了死人脸!很多入殓的死尸,不正要画这种奇怪的装束吗?
她见我半天没凑上前去,也察觉了我的异常,就问我干啥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一个劲的抽鼻子,回答不上来,小资就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她的手好冰,完全没有一点温度,她蹙起眉头就对我说,还真有点烫,怕是发烧了。
于是她让我在沙发上做一会,她进去帮忙找点药。我吓得磕巴的回了句谢谢。心想不烫才怪呢,你他吗手那么凉!
冥冥中,我又抬头去看她走到里屋的背影,她走路一颤一颤的,像是脚底下没踩实。等我两眼珠子扫过她的脚后跟时,我已经吓蒙了。
这女人走路,竟然脚后跟不着地?像是脚下踩了啥东西,说不出的怪异。我只感觉嗓子干得要命,还很紧。我就感觉******要死了。
难道站在我眼前的小资不过是个假象?
我见她的电脑开着,不怎么甘心,就上网把这种情况一搜,搜出来的结果,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人垫着脚尖走,俗称鬼垫脚,说是魂儿从背后托着人走,自己的脚垫在那个人的脚下面不会说话。会跟着人走动,被垫脚的人的反应则是目光呆滞,脚一直踮着……
就在我全神贯注,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有啥说头的时候。她突然在我背后冒出一句,我让动我电脑了么?
给我吓了一跳,我就说她,你咋走道一点声都没有呢?我赶忙顺手就将页面关了,心里有点发虚。总觉得跟前的玩意,已经不是人了。
她看了看我,伸手把电脑显示屏给关了,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来,说别玩电脑了,快把药吃了吧!去床上躺会。
我寻思这个时候跑绝逼死路一条,先上去躺着再想法子跑路。但这药还不知道是啥呢!我可不敢随便往嘴里塞。
我就说不头疼,这药就不用吃了。
我当时心里头挺慌的,但也不敢摇头,我怕自个儿上一秒摇头,下一刻就成了亡魂。
我只得强迫自己向前去搂住她,说不定我真的误会她了呢!
不过刚搂住她的背部,我就知道压根是在骗已自己,她的体温证实了我的想法,她竟然好冷。
当时我的头皮都快炸了,马勒戈壁的,躺我旁边的小资,该不会是他妈一具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