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次的会面,赦皇族准备了很久,连住的地方也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所以这些人退下去之后,就被圣使们安排住进了别院,顿时也能让他们看清了这个赦皇族到底又多大,不少的人看到了之后,纷纷地交头接耳的,眼眸里带着些许的倾羡,也带着不甘,但若是没看过那场排兵布阵的话,也许他们此时眼睛就要发光了,而不是只有不甘,可是此时他们只能不甘,因为他们无法再有别的心思了。
有些人放下了有些人没有,有些人则垂头丧气的,而打击最大的自然是那白鹤族,使者竟然还当场晕倒了,他们进了别院后就再也不敢出来了,为了礼貌,陆九凰带着人匆匆地赶去那别院,白鹤的人一看到陆九凰来,顿时都有些紧张,陆九凰抬手道:“不必行礼了,我带了一个大夫给你们使者看看,他在哪呢?”
那人才松了下来,对陆九凰道:“多谢圣女。”
并迎着陆九凰进了里屋,那一脸嚣张的白鹤使者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轻微地呼吸着,可以陆九凰看到的时候,忍住了一丝笑意,对身后的林清竹道:“麻烦清竹了。”
林清竹笑了笑,上前,执起那使者的手,捏了一下,半响抬头看了那白鹤的人说道:“他只是紧张昏迷了而已,没事的,我给他针灸一下,很快就能醒了。”
“多谢。”那人感激地说道,林清竹看向陆九凰,笑道:“你们都出去吧。”
陆九凰点点头,招呼着人出了去,其他的人也跟着走了出去,顺势把门给关上了,出了门,陆九凰笑着对那下属说道:“放心,我们赦皇族的大夫挺厉害的,定然能让他早点醒过来。”
那人拱手:“多谢圣女。”
陆九凰笑了笑,摆手道:“不客气。”
陆九凰没立即走,而是到别的院子走了走,云淮远一直陪着她,所到的院子,不少的人上前跟陆九凰打招呼之余,还想跟云淮远聊聊,陆九凰笑着看着云淮远被人围在中间,云淮远伸手一把拉住陆九凰,低声道:“跑什么呢?”
陆九凰笑道:“我看你忙着呢,我就去别的地方走走了。”
“不许走。”云淮远冷漠地拒绝了他们靠上来,拉着陆九凰,此时陆九凰还穿着那套很隆重的衣服,额头上的垂珠搭在额头上,浑身是即有气势,长得又漂亮,她就只看到他们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却没有看到不少的男人把视线落在她脸上,饥渴似的,云淮远心中不爽,自然不会让陆九凰单独一个人到处走动了。
陆九凰笑着看他,调侃道:“王爷此时比我可受欢迎多了。”
云淮远冷着脸扫她:“是么?我的王妃也是貌美啊,多少人看着你呢。”
这话多酸啊,陆九凰反应过来,捶了下他的肩膀:“彼此彼此。”
此时同行来的人还有不少的女人,她们都把崇拜的目光看着云淮远,云淮远之前早就功名远播了,此时的云淮远在她们的眼里就是香饽饽。
云淮远伸手一把捏住她的手,把她往回拉,笑道:“原来王妃才吃醋呢。”
“你才吃醋。”陆九凰翻个白眼,继续往前走,别院很多个,那些国家有些陆九凰都记不清楚,要看到他们门口的牌匾才知道,云淮远陪着她走了一圈,再反回来,又去了白鹤使者的别院,林清竹正好走出来,手正拿着手帕在擦手,陆九凰上前笑问:“如何?”
林清竹笑道:“没事了,已经醒了。”
陆九凰点点头:“那就好。”
陆九凰说完了,朝里屋走了去,至少人醒了要亲自看一眼,里屋此时窗户都开着,光线也进来,一走进去就听到有人在说话,看来是那个使者在讲话了,陆九凰的到来让里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之前陆九凰坐在主位上,而那个使者一直一直在下面,两个几乎是没有真正的面对面,这次终于面对面了,那使者脸上的傲然此时荡然无存,但却还是想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陆九凰却一直带着笑容,很有教养态度很是淡然,丝毫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相比起来,这使者之前那傲然的态度就挺可气的。
陆九凰上前,含笑着问道:“身子如何?好些了吗?”
他坐在床沿,看着陆九凰道:“好些了,多谢圣女关心。”又咳了一下,视线往云淮远那里扫了去,陆九凰顺着他的视线,问道:“是不是想跟我们的战神探讨一下关于排兵布阵的事情?”
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那使者顿了顿,点头道:“没错。”却又带着一丝涩然,陆九凰笑着后退了两步,看向云淮远。
云淮远本身是不太乐意的,这人之前为难过陆九凰他又不是不知道,此时还要他主动跟他讲话,云淮远有些不情愿,但他要以大局为重,陆九凰是圣女,她该摆出来的姿态,就是要大气,云淮远不能拖陆九凰的后腿。
于是他上前,神色却有些冷漠,陆九凰摊手道:“你们谈吧,这事情我们女人不懂的。”
说完了她带着笑意,转身离开,那使者有些诧异,下意识地看向陆九凰,他没想到陆九凰竟然这么大方。
究竟是真的放心云淮远呢,还是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使者脑袋飞快地转着,陆九凰对身侧的圣使低声道:“奉些茶跟糕点上来,他们要详谈。”
“是。”圣使应道。
陆九凰转身带着其他的人下去,并让人关了门。
那使者看着关上的门,愣了好半响,云淮远却淡淡地问道:“是否觉得不可思议?在你们国家,一定会带着怀疑的吧?”
这话顿时让那使者回了神,他霎时愣了,立即摇头道:“没有,没有,绝对不会的,我们,我们……”
云淮远笑道:“不用说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
使者极其懊恼,特别想凶云淮远,摆出自己那傲然的表情,但是他终究不敢,这个人在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之前,就已经在这片大陆闻名了起来,对于云淮远战神他自然是带着极大的崇拜的,他坐正了身子,摆出一副尊敬云淮远的姿态。
云淮远撩开袖袍,坐了下去,手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淡淡地看着对方,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要问我的?”
使者顿了顿,没想到云淮远虽然嘴上讽刺他,却还是肯这么跟他聊天,他心中大为感激,问道:“我当年带着人去寻访老先生,但是沿途的人都说老先生收山了,已经无法寻到他的踪迹了,不知道战神是什么时候成了老先生的徒弟的?”
云淮远含笑道:“你叫我云淮远或者王爷就行了,不必叫战神,这个名字多年没人喊了,这些年云国风调雨顺的,也已经稳固了周边的势力,自然是不需要我再出关了,所以这个名字也是世人赋予我的美好称谓而已。”
“不不不,你,你当得起这个,那个,那个……那我叫你淮远可好?”使者心中其实是有些欣喜的,能直接喊战神的铭伟,都感觉近了一些。
“好啊。都可以,关于老先生,我是在十五岁的时候,领兵出去时,差点被困在猎头山而被老先生所救,后来我攻破了城之后,向我皇兄许了半个月的假期,便又回了猎头山,去找那老先生,幸而运气好,老先生竟然还没有走,那时我差点晚了一步,老先生的江南游已经带好包袱了,当时老先生也就顺势带了我去江南,那是我第一次去江南,正是老先生带的,江南多水,老先生曾说了,这水中可摆百阵,带着我在江南一呆就是半年,在那江面上,足足摆了半个月的阵法,当时我摆得都快吐了。”云淮远已经很多年没跟别人谈过关于老先生的事情了,知道他被老先生带过的人很少,他也无处去诉说,如今,有人想知道,也就当是他也回忆一下,跟老先生的过去吧。
“水中摆阵?老先生的想法果然异于常人,这阵法在水中摆了,在地面上也可以用吗?”使者有些好奇,云淮远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这确实是第一次听见啊!”使者这戒备心也就慢慢地松懈下来了,他看着云淮远,正想问云淮远,关于圣女这二十五年寿命的事情,但是想了下还是把话给咽回了肚子里,至少两个人现在还不熟,所以他不敢问,于是挑起了别的话题问云淮远,云淮远倒是都一一回答了,这让使者心中一阵欣喜,认为他跟云淮远之间的关系是更近了一步。
云淮远的态度也是很温和,无懈可击,令人心中舒服。
那头陆九凰离开了那别院,便回了院子换了一身的衣服,一换好衣服她整个人瘫在座位上,显得尤其的累,春梅蹲下身子,锤锤她的腿道:“王妃今日站了那么久,早就累了吧?”
陆九凰嘀咕:“可不是嘛,这一站就这么久,还穿着这一身的衣服,更累。”
她揉揉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