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华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翻了个白眼后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去了,当真以为自己是万事通吗?什么都要知道。”
凤青天撇了撇嘴“得了得了,就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天下的理全让你一个人占全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办?那刘家主说的话你真信?”
“为什么不信?”顾灼华挑了挑眉,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刘家主并没有要害我的动机,而且,就算这当中真的存有阴谋,那咱们便看看到最后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那你刚才都跟刘家主那样说了,莫非过两天你就要离开不成,去那忧神谷找那个人?”凤青天问道。
顾灼华凝眸沉思了片刻,随后淡淡道:“别人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那里让我去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荣家似乎也在去往忧神谷的路上,既然如此的话,那便且走且看吧。”
凤青天无所谓的道:“那好吧,看你,反正我现在也是跟你绑在一块儿的,你要去干什么事情我也阻拦不了,只是在这仙界到底人生地不熟,人心叵测,你还是要多注意一点,虽然我知道我说的是废话,但是好歹我的性命跟你绑在一块儿,我可不希望我连身体都没有,就被你带着去送死了。”
顾灼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跟她多说。
在刘家又呆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他便前往书房找到刘家主请辞。
刘家主坐在书桌后面,手中还拿着一枚玉简,默默盯了她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当真决定了?”
顾灼华点点头“是,无论如何,晚辈是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的。”
刘家主自知自己是拦不下她,虽然很希望她留在刘家,但毕竟话已经说在前头,所以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后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自去吧,但是切记,我刘家会是你最忠实的盟友。”
顾灼华对于刘家主如此明目张胆的示好,只是微微一笑,轻轻颔首道:“多谢刘家主。”
看她即将转身离开,刘家主再度开口道:“还有一事,刘某务必要提醒一下云姑娘,前些日子你杀了齐左海的四儿子,而且还当着那般折辱他的面子,即使是他心性再凉薄,他的那个儿子再是废物,恐怕也会跟你不死不休,在这安阳城中他还会顾及一下城主府的规矩,又有我刘家在,并不敢对你如何,但是一旦你出了这安阳城,恐怕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顾灼华微微一笑道:“此事我早就已经想过,当初既然敢杀了他的儿子,自然是不会担心他的报复,多谢刘家主提醒,晚辈告辞。”
见着她如此自信,刘家主也不知自己是该放心好,还是担心好,只是今后如何始终是她的命数,哪怕自己再多提醒,她若是不当回事儿那也无法,所以刘家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其他什么,起身走到她身旁,翻手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她微笑道:“这枚玉佩乃是和我刘家通讯所用,今后云姑娘,但凡有用得上为刘家的,只管通过这传讯玉佩告知,我刘家定当竭尽全力为云姑娘分忧。”
顾灼华并没有客气,笑着便将那玉佩伸手接下“如此晚辈便多谢刘家主了。”
辞别了刘家主,顾灼华临出门之际,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告知一下刘宁刘嵊,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是面对他二人的挽留,尤其是刘宁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她简直是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安抚下那二人,互相交换了传讯玉佩之后顾灼华独身一人踏出了刘府。
她前脚才刚刚出了刘府的大门,后脚便有人将此消息告知了齐家家主齐左海。
齐家大厅,齐左海面目阴沉地端坐在上首的位置,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上硕大的祖母绿宝石戒指,眼中不时闪过一缕缕神光。
大厅下方跪着一身着灰衣的人,此时正一板一眼的禀报着“回禀大人,刘家那女子已经独身一人出了刘府,看那样子似乎是要独自出城。”
齐左海听闻这个消息,眸中光芒一闪,挑了挑眉后,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脸上渐渐露出一抹阴郁的笑容来“终于等到了,本以为她是个缩头乌龟,却没想到如此有胆量,很好,既然如此我定要叫她有来无回!”
出了安阳城没多久,顾灼华就感觉到身后不远不近的缀了几道气息,而且看样子实力都不弱,她观察了片刻,发现并没有齐家主那老匹夫。
顾灼华挑了挑眉,仿佛根本没有发现一般,不紧不慢的骑着买来的马儿在官道上晃晃悠悠地走着,看起来格外悠闲,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一般,这副模样叫那跟着她的几个人心中有些不屑。
家主还说这个女人有多厉害,叫他们一定要小心防范,务必做到让她死无全尸,结果连他们跟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想来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家伙。
想到这儿,那头领偏头对其余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食指轻动,五个人瞬时间仿佛如一抹影子般迅速朝着顾灼华接近,几乎只在一刹那的功夫,便将她团团围了起来。
五把黝黑锋利的匕首一晃眼的功夫便已然欺近了她的面庞,招式狠辣无比,那森然的杀气直叫人从脊椎处升腾起一股冰凉之感。
可是,在那五柄匕首扎到顾灼华身上之时,头领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为结束任务感到高兴,下一秒钟就发现,那骑在马儿身上的身影渐渐开始淡化,不过两息的功夫,就从马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头领心中一惊,和身旁几人对视一眼后迅速转身向周围看去,只是找了半天,却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心中不由一沉,就在他打算先暂时撤退之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笑吟吟的声音“你们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