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重,先把孩子保护好,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我们做得到,会满足你的”王队在下面开始向他喊话,季伯和妖妖已经偷偷上楼,要王队稳住何正重,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好,我现在要田格上楼,我要与他一决死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田格?谁是田格?”王队手拿喇叭转头询问。
“是我”舒坦刚才受了重伤,一直坐在边上的小屋里休息,他支撑着走过来,“我叫舒坦,又可以叫我田格”
“你.......”王队此时才发现,舒坦后背,还挂着一个人。
“何正重,你放心,我会上来与你决斗的,不过,我也要提一个条件,把孩子放了”舒坦镇定地仰头看着何正重。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何正重轻蔑地说,“从今天开始,这里我说了算,取你性命我易如反掌,与你决斗,只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报多年积淀在心中的仇恨的机会,别自作多情,你根本不是我对手,我也不屑与你打”
“你等着”舒坦拿过柠檬递过来的长剑,冲上楼梯。
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季伯和妖妖停下来等舒坦,四人在三楼会合,先商量行动计划。
“这个何正重已人性泯灭,你行事要千万小心,我还猜不透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否真是黑山相助,还是另有高人”季伯拉着舒坦到墙角,压低声音,“现在枪和刀都奈何不了何正重,他变成了真正的一个恶魔,理论上他没有生和死这个概念,他的生命已经被很多腐尸分化,可以任意转移,唯一的办法是将他诅咒,整体困入一个密闭的环境里,让他永世不得脱身,但做到这一点非常难,不是你我能所为,降魔需要等待高人出现”
“那现在怎么办?”舒坦焦急地问。
“当然是救小孩喽”季伯平静地说,“何正重如果被激怒,他一定会先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他的心理极其扭曲,就是要让对他不好的人看到残忍的现场,包括所有韩氏人,特别是韩幕,他在报复,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先答应他的所有条件,救下孩子,他就失去了报复途径,完全暴露出魔鬼的本性,当然,也会露出他的弱点来”
“好吧,季伯,要我怎么做,你说”
“你就先与他决斗,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尽量拖延,我和妖妖等时机把孩子救出来,再一起来对付他,我已让熊络和韩幕在楼下接应,准备随时把孩子带离现场”
“好的,我会拖住何正重的”
“嗯,你自己保重,出发吧”
四人摸上顶楼,轻轻推开小铁门,季伯和妖妖先偷偷爬出,躲在墙后面,舒坦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走出门,冷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何正重。
“哈哈哈,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上来的,因为你田格是条汉子”何正重仰天大笑。
“你不是想与我决斗吗,我奉陪”舒坦抽出长剑,慢慢逼近,“不过,这是我们两人的恩怨,把孩子放到安全的地方”
“你呀,心里总挂着这个孩子,孩子是我的,你这么关心干嘛,再说了,你不也是两个人吗,我也得两个人来与你决斗,这样才显得公平嘛”
“何正重,你无耻”舒坦骂道,“孩子是无辜的,他还这么小”
“我无耻?”何正重冷笑,“是呀,我是无耻,身为韩家大姑爷,我不无耻,早就自尽过多少回了,你懂我的痛苦吗?你懂吗?”
“韩幕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但你自己不但不珍惜,还放任堕落,这一切,怪不了谁,只能怪你自己,你应该反思,而不是迁怒于别人”
“是呀,都怪我自己,你们都这么想,因为在你们眼里,我何正重是一个坏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坏人,所以,我索性坏到底,不做朋友,可以做敌人,与你们彻底决裂,我不再需要亲情,不需要了”何正重语气中透着悲凉,“现在,那种掌握局面,呼风唤雨的感觉真好,好喜欢看着你们害怕,看着你们痛哭流涕的感觉,真的,田格,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一个个爱我或者讨厌我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没有比这种感觉更爽的了”
“你变态”舒坦怒骂,“收手吧,何正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否则你会永远下地狱的”
“不用你劝我,下地狱我也愿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期”
季伯和妖妖分两路,分别绕到小屋两侧,偷偷躲藏着,眼睛一直盯着何正重脚下的孩子。
孩子情况不容乐观,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外伤,但明显已惊吓过度,精神状态很差,面部已毫无表情,木然地睁着小眼睛,瘫软在地上,也不哭不闹。
“何正重,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舒坦持剑步步逼近,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站住,想继续劝慰,让他放松警惕。
“很奇怪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何正重歪着头,恐怖的脸上露出一丝调皮,“这世上,谁也无法想到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那种惊喜多么令人开心,你舒坦不也是?还有你田格?死了就死了,还什么魂,把水搅得混沌不堪,许你田格复活,难道不许我何正重变身?”
“不,我们不一样,我为正义而重生,并不想危害生灵,更不愿意打扰生者,事情办完后,我该去哪里就会去哪里,而你,破坏了生与死的基本规则,让死者不得安息,让生者痛不欲生,这会背上永世的罪孽,订上耻辱柱的”
“这些重要吗?”何正重哼了一声,“没有邪,哪来的正,敌人总会在正义暴棚的时候及时出现,救世主与灭亡者是一对冤家,谁也离不开谁,在有人扮演正义之神的时候,我来演反角,这太正常了”
“何正重,无论你怎么想,我暂时认同你的观点,但你毕竟在生前是一个爸爸,也是一个儿子,更是一个丈夫,看在在世时的那份亲情,你让孩子活下去,给他一个享受生命的机会”
“不”何正重很坚决地摇头,“活着才是痛苦,且且相反,我把孩子带离这个世界,是我最后的一点爱意表达”
“你真是个彻底的疯子”舒坦咬牙,“那好吧,把孩子放一边,我们决斗吧”
“我知道你们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不就是救孩子么,我不傻”何正重一把拎起孩子,甩到背上,用绳子绑紧,“你们越想要的,我越不给”
“看剑”田格见劝说过效,双腿用力,带着舒坦腾空而起,剑挟带着凌厉的强风,直刺何正重。
何正重随手扯下一截护栏铁杆,弓身弯腰躲过剑尖,手中铁杆一挥,将剑身拨开,随势抬起一脚,踢中前面舒坦的下腹,舒坦冲刺速度过猛,已收不住身,被何正重这一猛踢,身子瞬间飞起,要不是田格眼疾手快,俯身抓住平台的边沿,两个人就会掉下去。
两人悬在半空,田格双手死死地抓着墙沿,还没来得及攀上来,何正重已一个筋斗翻过来,双脚踏到了他的手背上。
舒坦被悬在半空,发不了力,何正重用双脚碾压田格的手背,田格痛得冷汗直冒,支撑着不肯放手。
“啾”地一声,远处阻击手一颗子弹击中何正重胸前,子弹穿过他的身体,从后背射出,何正重摇晃了两下,倒退一步,田格趁机跃上楼顶。
“不是说叫警察撤离吗?你们不守信用,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何正重大怒,解开绳子,把孩子提在手中,整个身子悬出平台,一放手,孩子就会掉下去。
“何正重,冷静,你冷静一下”舒坦不敢靠近,远远地看着怒发冲冠的何正重。
“不要开枪,全体人员撤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再开枪”王队通过对讲机通知下面的警察,轻易不要行动。
“正重,你别这样,快把孩子放回去”韩幕在楼下哭着,“我求你了,别这样”
“你们说一套做一套,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就不要怪我了!”何正重终于收回了手,重新把孩子绑到身上。
田格的双手被踩得变了形,虽然没有疼痛感,但手指活动很不灵活,怕是指骨被碾断了。
躲在后面的季伯趁着何正重没留意,打手势给田格,要他把何正重往这边引。
舒坦会意,持剑把何正重往后逼,何正重胸前被子弹击中的地方,不断地流着污血,发出阵阵腐臭,现在还看不出,子弹有没有伤到小孩,孩子一直没有发出声音,耷拉着脑袋靠在何正重的肩膀上。
何正重突然发力,舞起铁棒直向舒坦砸来,舒坦横剑一挡,只听到“咣”的一声巨响,剑与铁杆相击,迸出一团火花,铁杆没断,但长剑剑刃竟然凹进去一个缺口,这剑也并非普通之剑,而是出自名家之手,材料和工艺都算上乘之作,相对来讲,剑的硬度和韧都,那根铁杆根本无法与它相比,怎么地反被这铁杆给震碎出了个口子来。
这说明何正重的功力已非同小可,力量可以渗透到工具,隔山打牛,透出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
舒坦此时注意到,在何正重身后不远处的上方,有一条高压线横穿楼顶而过,他突然有了办法。
舒坦弯腰成90度角,田格在他背上挺直身体,挥动两个手臂,随着幅度和频率越来越快,舒坦的双脚开始离开地面,在离地一尺左右,舒坦收平身体,双臂伸直,长剑朝前,两人身体高速旋转着,冲向何正重。
何正重感觉到一股冷热交替的疾风迎面吹来,这是阴阳合并之气,吸和推,冷和热反复交替着袭来,何正重感觉到浑身难受,进被挡退被拉,手中的铁杆上半截冷气直冒下半截变得通红。
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会儿就到了何正重的眼前,何正重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丢弃手中的铁杆,用双掌合什夹住剑尖,瞬间掌心冒出一股青烟,剑越来越红,与皮肉接触发出滋滋的声音,但四周的空气却因低温而冷凝,一团雾气包围着何正重,何正重进入冰火两重天的包围圈中,不得不脚下用力,一边往上升一边扭转身体,避开剑的锋芒。
舒坦持剑咬牙死顶,把何正重的身体往高压线方向带,脑子里想着如何把他身后的小孩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