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大事了!”中午的时候,熊络刚好在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人惊恐的呼喊声。
“怎么啦?”熊络披衣下床,开门拦住那个跑过来的男子,“慌慌张张的,喊什么!”
“大事不好,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逃走了!”男子上气不接下气,跑得咳嗽着,指着身后,断断续续地跟熊络讲。
“什么女人?你先喘口气,慢慢讲”
“钱可可,是钱可可逃跑了,她咬死了我的一个同事”
“钱可可?”熊络闻言大惊,他要男子别慌张,带他去现场看看。
现场一片狼藉,门上墙上全是血迹,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一截铁链丢在墙边。
“她人呢?”熊络问身后的男子。
“她逃跑了,不知道去哪里了”男子要哭出来。
推开小门,看到里面躺着一具尸体,俯卧,颈部有一个大洞,脖子几乎被咬断,一片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熊络问,地上的男子早就气绝身亡,毫无生命迹象。
男子说,钱可可被关进这里后,一直很安静,没有吵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身上又戴着手铐脚链,由他和另一个同事轮流看守,隔段时间给她喂点食物,钱可可很配合,也很客气,给她吃的,就说声谢谢,两人还觉得她很可怜,这么弱的女子,不应该用手铐把她铐起来,既没有危险,也没有攻击性。
今天一大早,两人从窗口望进去,钱可可很乖地坐在墙角,早餐是一碗稀饭和一块肉,肉是新鲜的,生肉,这是黑山叮嘱他们每天要喂食的食物,还带着血丝。
闻到食物的香味,钱可可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前两天他们都是把食物直接从窗口递进去的,今天钱可可说先要去下洗手间,拜托他们开门,行个方便。
黑山交待过二点,绝不能松开她的手铐脚链,绝不能让她走出这小屋半步,所以男子拒绝了她的要求。
“大哥,帮个忙,我那个来了,要换一下”钱可可在里面哀求。
男子生了可怜之心,替钱可可去小店买了卫生巾来,答应只给她松手铐,不能松脚链,一起陪她去附近的洗手间。
两人还是比较小心的,其中一个守在门口,另一个开了门,拿来钥匙打开钱可可的手铐。
男子刚要转身退出时,钱可可突然发难,一把掐住了男子的脖子,男子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掀翻在地,骑上他的身子压住,不由分说,俯下身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门外守卫的男子听到异响冲进去,看到了惊恐万状的一幕,钱可可咬破男子的脖子,大口地吸着涌出来的血,鲜红的血喷了她满脸,钱可可贪婪地吸着,头都不抬。
抽搐着双脚的男子任由钱可可吸食着,不再有挣扎之力,见势不秒,外面的男子抄起一根木棍,想去击打钱可可。
钱可可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张开粘满鲜红血液的大口,露出尖尖的白森森牙齿,向他扑来。
男子扔下木棍,没命地跑,钱可可在后面一直追,男子吓得腿都软了,大喊着救命,向这边跑来,跑着跑着,后面的钱可可不再追来,他大着胆子回转去,发现同伴早就死亡了,而钱可可也不见了。
“马上把这个情况报告何总和黑山,快!”熊络支走男子,站起身,环视四周,这间小屋位于工厂废弃的污水处理中心,平时少有人来,只有一条道路通向韩氏主生产区的大门,四周是铁栏杆的围墙,虽然有二米多高,但边上有很多油桶,要跳出去易如反掌,外面是空旷的田野,再往前,是一座小山。
钱可可如果从大门逃出,必定早就引起工人们的注意,门卫也有情况会报告,现在一切都很安静,钱可可应该是翻墙逃跑的。
为了防止钱可可还潜伏在附近,熊络不敢轻举妄动,他贴着小屋墙沿,仔细观察四周。
地上有杂乱的脚印,因为钱可可没有穿鞋,带血的光脚印还是明显的,脚印先是向前,后折回,是钱可可放弃了追踪那个男人,返回后想办法解除了脚上的镣铐,然后绕过小屋,翻过围墙逃脱。
沿着屋后的泥地,熊络重新找到了那一串脚印,一直往墙边伸展,熊络捡了根木棍握在手中防身,一路跟踪脚印,到达围墙边,他发现了铁栏杆上面的血迹,以及栏尖一片碎布片。
踩上一只油桶,熊络极目远眺,田野上不见一个人影,看来钱可可是逃远了的。
因为没有监控,只能靠这些线索来推断,熊络刚想翻墙出去继续追赶时,何正重和黑山带人匆匆赶到。
熊络把简要情况和自己的分析讲给两人听,黑山一直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想尽一切办法,把钱可可找回来”黑山脸色严峻地说,“她的破坏力不可轻视,会引起极大的恐慌的”
黑山把找钱可可的任务交给熊络,要他第一时间安排人员分组去寻找,最好是带回来,实在不行就地击毙,反正,不能让钱可可在外面多呆一分钟。
熊络把队伍分成三组,一组去外面的田野寻找,特别是沟渠、草丛、河边这些地方,一定要仔细搜查,第二组带着两只怪物去山上寻找,把山包围起来,不要让钱可可逃出更远的区域,第三组由他亲自带队,去钱可可家里。
这是熊络分析钱可可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虽然她经过这段时间的兽性培育,但作为女人,人性还是必然存在的,第一个想到的,会回家,去看望家人和孩子。
熊络让何正重联系唐哲,一起去家里找钱可可,但唐哲手机一直没接,打电话到办公室,说他十分钟前出去了,也没说什么事,反正走得挺急,一路小跑着出去的。
“大事不妙,她一定是去家里了”熊络心里暗暗叫苦,如果这一身打扮的钱可可现在回家,那小区里就会被惊动。
车子飞快地开向钱可可的家,那是一个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钱可可家住在四幢1706。
麻醉枪,刀棍,防身皮衣袖套,这些早已备好,拉开车门,熊络手里紧紧拿着一张网,跳下车,观察楼下动静。
小区里一切如常,有几个老人在附近草坪上带小孩玩耍,没有见异常,难道钱可可没有回家?
熊络要大家呆在车上先别动,他去打探一些情况。
“大妈,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女人从这里进来?”熊络问边上坐着的一位老人。
“喔,有哇,有哇”老人神情有点兴奋,“十多分钟前吧,一个男人扶着脸上有血的光脚女人进来,身上还披着被单,我多看了两眼,男子说是老婆跌倒了,没什么大事,回家休息去,喏,就是进了这个单元”
“谢谢您”熊络点头致谢。
“你们是什么人?”老太太警惕地问。
“我们是社区医生,来接病人的”熊络随便撒了个谎,走到车前,跟里面的人说,钱可可就在上面,车子不要熄火,两个人在车上守着,他带人上去捉人。
刚进电梯,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大家的心里都很紧张,一直握着手中的武器,幸好这段时间小区里进出的人少,电梯直达17楼。
几个人冲到门口,熊络想敲门,但门竟然虚掩着。
侧耳一听,里面传出诡异的娇喘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推开门,走廊和客厅上全是散乱的衣服,有男性服装,也有女性的内衣裤。
声音是从房间里传来的,几个人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门,里面的一幕着实让大家吃了一惊,只见钱可可和唐哲正在床上疯狂交配!
在唐哲身上疯狂扭动着身体的钱可可先发现了门外的陌生人,她惊叫一声扯起身边的床单,匆匆往身上一裹,推开唐哲,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阳台,拉开窗户,就往外跳。
熊络手持麻醉枪追过去,从窗户探身往外望,可以看到钱可可灵活的身子沿着落水管利索地往下爬去。
“把唐哲控制住,我们去追”熊络一边命人把床上的唐哲捆起来带走,一边通知楼下守卫的人,截住从上面逃下来的钱可可,自己匆忙乘电梯下楼。
到达楼底,下面的人说哪里追得上钱可可,她比猴子还灵活,眼看着她从落水管上下来,就在地下等着她,但她却在七八楼时横着爬到楼层背面,等他们绕过去,钱可可早已不见了身影,根据门卫讲,有一个披着床单的女人从大门口逃出,不知去向。
“坏事了!”熊络暗叫不妙,一路沿着大门方向追赶。
不远处有人群在惊叫和驻足观看,熊络知道那是钱可可引发的,就让车子往那个方向开。
在城市广场路,熊络终于看到了披着床单一路狂奔的钱可可。
“追上去,接近她的身后,准备好麻醉枪”熊络让司机加大油门,靠近钱可可。
广场上人很多,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赤身裸体奔跑,都停下来观看,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有的人还报了警,这让熊络很焦急,怕事情扩大,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先把钱可可拉进车内再说。
眼看就要够着钱可可了,但钱可可发现了追踪她的这辆车,转身跑进广场!
熊络拉开车门,连车子都没停稳,就跳下车,拨腿狂追,钱可可跑动的速度很快,在人群中穿梭,专往人多的地方跑,大家发出惊呼,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慌乱中,钱可可逃进了一家超市,把大门关上,上了锁,又拿来椅子和货架抵住。
超市里还有几个顾客和员工,看到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开始还以为是抢劫,看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女子,又误以为是神经病逃了出来。
里面的人惊叫着退到角落里,钱可可脸贴着玻璃,似笑非笑地看着外面的熊络,挑衅地向他竖起中指。
不能再迟疑,熊络拿起附近一块广告牌,抽出上面的铁杆,砸破了玻璃。
就在熊络举起麻醉枪,要射出时,钱可可诡异地一笑,一个转身,抓住蹲在收银台前的一个小姑娘头发,把她拖了出来,利用她的身体做掩护,与熊络对抗。
“大家不要惊慌,我是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有一个病人逃出医院,这个病人有极强的攻击性,希望大家不要围观,离这里远一点!”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熊络手持麻醉枪一面盯着钱可可,一面疏散人群。
“钱可可,跟我回去,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熊络盯着钱可可,尽量放缓语气,“你别再伤害无辜的人,放了这位小姑娘”
钱可可并不回应,只是突然张大嘴巴,凶狠地张口向熊络示威,小姑娘早就吓得面色苍白,几乎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