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怪物成了男女老少参观的对象,他们好奇地走近怪物,有几个胆大的开始试探着去摸怪物的身子,发现它的皮肤也是柔软温和的,细腻如人,眼神里有一丝茫然和惊慌,因为嘴被封着,看不到它里面的牙齿。
怪物鼻孔一张一合,拼命地喘着气。
“你老实点,我把你嘴上的纸拿掉”季伯问怪物。
怪物点点头。
季伯小心地揭除它嘴上的胶带,怪物猛地张嘴喘气,那一股热热的腥味,熏得村民掩鼻四下散开。
“你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村长开始发问。
“杀死你们,全部”怪物直接了当地回答。
“它竟然能说话?”村民们发出一片好奇声。
“这种怪物能简单地进行语言交流,它也能听得懂我们的话,经过训练的怪物不但会说话,还有思想,所以它们的破坏力非常强”季伯解释。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不知道”怪物摇摇头,表示很难解释这个问题。
“这次一共有几只像你这样的怪物?其他还有吗?”
“十四,其他没了”
“你们最怕什么?怎么才能杀死你们?”
“不知道”
对于后面的问题,怪物统一回答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来,季伯让人重新把胶带纸给缠上,怕它逃脱后咬人,另外,把祠堂内所有的窗户用木板封起来,大门加固,派力壮的年轻人把守,等村长与他去外面谈判。
因为怪物头上的摄像头被拆除,外面的熊络和柠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何正重命令所有的怪物先停止进攻,他知道,村民马上会来跟他谈判。
果然,没多久,村长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村里走来,喊话要找负责人。
“还真太妈的大胆,如此嚣张,直接就这么来谈了,我去灭了他们”何正重气不打一处来,拉开车门要出去。
熊络一把拉住何正重:“何总,你别乱了阵脚,这是逼真对抗,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我来应付吧”
“站住,你们什么人?”熊络站在路中间一声断喝,把村长他们给镇住了。
“我们什么人,我还想问你们是谁呢?”村长也来了气,“这是我们的家,你们凭什么胡作非为,到底想干什么?”
“实话跟你们讲吧”熊络举起喇叭,“我们这次驯养了一批非常强的动物,来这里验证它们的战斗力,是死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你这样还有没有王法?竟然把我们活生生的人当实验对象,你造反啊”
“王法?我就是王法!”何正重忍不住了,从车上跳下来,指着村长骂,“我告诉你们,这个村里所有的人,活不过今天,不要以为抓了我们的怪兽就想跟我来谈条件,没门”
“既然我们都是死,那就不谈了,大家拼一场吧”村长也生了气,一挥手,“走,我们回去,现在来一个杀一个,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力量,还有,那只怪物就别留了,先杀了”
“唉,等等,等等!”熊络叫住村长,把何正重重新推进车内。
熊络走近了一点,“老人家,别生气嘛,事情总有得谈的,你先说说,放了那只怪物,要什么条件?”
“马上撤走,还我们安宁”村长停住脚步。
“不可能”熊络回绝了村长提出的条件,“老人家,有些东西谈,要注意分寸,太过分了,大家都没得谈,这样吧,我以一只怪物换五个小孩,怎么样?”
“不换!”村长坚决否定,“我们村十周岁以下小孩有三十四个,八十岁以上老人十六个,还有妇女,先把这些人放了”
“够狠呀你,啊?”熊络轻蔑地说,“我告诉你,那只怪物可不值这个数,你要换换,不换拉倒,少一只就少一只,我们无所谓”
村长有点犹豫了,季伯在远处伸出十个手指,村长明白。
“这样吧,换十个,不二价”村长对熊络说。
熊络跟何正重商量了一下,何正重不耐烦地说答应他。
村长要求派车过来,把小孩接到市里公安局,看到孩子们到公安局的照片,他们放怪物。
“不行!”熊络否决了村长的这一建议,“我们傻呀,把这么多孩子放那边去,人家不怀疑发生什么事了才怪,给他们活路,已经是我们开恩了,别太过分噢”
最后双方谈妥,再放一个妇女和男子,加上十个孩子,一起坐车离开这里,放到山后的一片空地后,给他们半个小时自行离开后,村里放怪物。
村长与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此次凶多吉少,能救出十二条生命,已经算是万幸了,加上刚才能抓到怪物,对他们也是一种极大的信心,或许再团结一致,可以把剩下的怪物打跑也不一定。
十个小孩的挑选工作异常艰难,谁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村长先表了态,留下自己的亲孙子,把名额让出来,大家纷纷沉默了,才不再争吵,但心里还是紧张得很,希望成为这十个里面的幸运儿。
为了公平,三十三个小孩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由季伯为大家抽签,抽到的前十名,离开。
村长搂着自己的孙子,心一直在颤抖,在孙子耳边说着对不起,禁不住老泪纵横。
十名小孩名单确定,大家哭成一片,抽中的家长楼着孩子告别,千叮嘱万嘱托,出了村马上逃得越远越好,或者去市里找救助,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没抽到的神色伤悲,目光呆滞不知所措。
季伯提醒没抽到的赶紧躲起来,家长们才纷纷护着小孩再次躲入到村中间细弱隐蔽的小屋里。
两个大人分别是代课教师王老师和村会计,考虑到王老师见多识广,对孩子照顾也比较合适,会计年轻力壮,路上有个应付。
十二个人排队来到村口,一辆中巴车随后赶到,大家陆续上车,与家人挥手泪别,望着渐渐远去的车辆,村里哭声一片。
季伯要大家保持冷静,利用这半个多小时总结前面的经验,争取到时间再作进一步的准备工作。
家里所有可充任武器的东西全部被找出来,包括剪刀、绳子、打火机、榔头、菜刀,平台上重新补充了石块木料。
季伯和村长商量,成立别动队,专门捕捉怪物,一是张网从高处撒下来捕捉,二是利用机关把它们抓住,机关最好设在转角处,地上放置绳套,等怪物跨入时,就拉起把它吊起来。
每抓住一只怪物,就少一份危险,也多了救村民的一个筹码,弄堂转角、门后、围墙边、垃圾堆里,一个个陷阱已经布置好,等待着怪物的踏入。
半个多小时很快不过去了,熊络让驾驶员拍了这些小孩下车跑动的照片,拿了手机给村长看过后,确认双方成交条件,村长也守信,把绑着的怪物推到他们面前,大家重新回到村里。
没一会儿,怪物们的第二波进攻开始了。
这次与前一次不同,没有再迂回,而是直接正面强攻。
四只怪物一路打先,快速跑入村口,跳上村民们刚点燃的车辆上,转身一跃,已经敏捷地跳上平台,把上面在扔石块的村民扑倒,几个村民见状过来帮忙,一起想扭住怪物,但怪物不但力大无穷,还身躯灵敏,左躲右闪,村民们不但抓不住它,还当场被咬死三个,有一个村民吓得傻了眼,直愣愣地从平台上跳下逃生,却被下面路过的怪物用嘴接住,一下子咬断脖子一命呜呼。
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而仅仅只是田间劳作的村民而已,战斗力非常弱,手中的武器也原始,第一道防线一下子被怪物突破,五六只怪物躲开上面落下来的飞石,窜入村中。
被怪物追赶的村民们哭喊着四下逃跑,停下来与怪物作战的,哪里是它的对手,手中的刀具还没用上,就被它扑倒在地,一二秒钟的时间,早已被精确地咬断脖子。
此时大家才记起要用镜子,于是,胆大的妇女们纷纷在自己的楼窗内用镜子借光反射照耀怪物,但因为怪物跑动速度很快,光源又散,再加上树木和房屋的遮挡,效果并不见得很好。
唯一比较有效的一次是,一只怪物躲在墙后伺机袭击,被二楼的一面镜子照得睁不开眼,后面一个男子跑上来拿起锄头狠狠地砸到它的后背,怪物一声惨叫向前跑去,刚好踏入设在转角处的绳套内,等候在树上的另一个人见机一拉绳索,绳子套住怪物的脚,把它倒挂起来。
可惜的是,怪物很聪明,身子向上一挺,抓住了上端的绳子,用嘴一咬,锋利的牙齿马上咬断了绳索,落在地上后逃走了。
村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到处是横卧的尸体,躲在屋内的村民被破门而入的怪物找到,咬死后直接扔在门口路边,村民们早已溃不成军,纷纷逃向山后,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几只怪物伏击,惨不忍睹。
季伯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保护集中躲在屋子里的那帮老人小孩和妇女,让村民尽量把怪物往别处引,村长也慌了神,看着四处被追击的村民,傻了眼不知干什么了。
没出半个小时,村里的哭喊声渐渐弱了,大部分村民被消灭,怪物们开始逐间房子逐间房子地寻找躲藏者,村长疯了,手拿两把菜刀冲上去,与一只怪物拼命,怪物静静地看着村长冲过来,在他刀还没劈到时,就地一滚,把村长绊倒在地,趴上他的身子,咬住后颈,村长早已失去反抗的信心,安静地等死不再挣扎。
很奇怪的是,这些怪物并不攻击季伯,看到他如视无物,季伯实在看不下去了,跑到村口,要熊络命令怪物停止进攻,留村里一些生路。
“季伯,冷静点”熊络小声跟季伯说,“成大事者必须得忍受,这一关,大家都得过”
季伯被何正重看到,喝令他别显怜悯之心,要是坏了他们的大事,季伯也同样会死在这里。
“快回去,把村里剩下的力量再组织起来,作最后的战斗”何正重踢了季伯一脚,季伯没有办法,在熊络鼓励的眼神下,回身向村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