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大家不得不把钱可可用铁链锁起来,因为怕她咬人。
钱可可变得越来越可怕,每当她发怒时,眼睛就会变得血红,眼得人发怵,不敢与她对视,而且,盯着盯着,她就张开大嘴,露出四颗獠牙,滴着口水,扯着铁链要冲过来,嘴里发出“嚎嚎”的叫声,挣得铁链咣咣作响,人们不由四散后退。
黑山给钱可可扔了块带血的牛肉,饿极了的钱可可直接趴地上,用嘴叨住肉块,大肆吞咬,血汁随着咬动从嘴角流出,顺入脖颈,钱可可全不顾这些,美味地咀嚼着,眼睛盯着四周的人们,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大概有半公斤重的牛肉,不出三分钟就会钱可可吞入肚里,但还没全饱,仍虎视眈眈地看着黑山,黑山摊摊手,表示今天的食物至此为止。
要抽钱可可的血,现在必须先把她麻醉,为了观察她体内血样的变化,每天都在上下午各抽一次血进行化验。
每个人都不敢接近钱可可给他手工打麻醉针,只能用传统的吹筒方法,在一根带尾毛的细针头部涂上强烈麻醉药,倒推入一根长长的中空铁杆,对准钱可可的腹部,用力一吹,细针飞出,扎入钱可可的腹部后,不出三分钟,就会陷入昏迷中。
钱可可的血液中这两天开始出现淡蓝色的椭圆形细胞,它对外来的红细胞有极强的亲和力,处于一种极端的等待状态,这种状态让钱可可整个人暴发咬人的特性,黑山判断,这种淡蓝色的细胞,就是吸血鬼特有的细胞。
何正重这两天没闲着,依据黑山的命令,每天与钱可可交合数次,加快她体内基因的影响,与正常人不同,现在两人的交合差点变成了相互嘶咬,每次交合完成,双方都全身血淋淋的,非常恐怖。
除了每天三次喂食带血的肉块,黑山还让人给钱可可喝人血,冰冻的人血。
热的人血对钱可可脆弱的自身冲击太大,一下子进入血液循环后会给钱可可带来致命的不适应,抑制她的造血功能,黑山不想让钱可可变得不可控制,他要慢慢培养她,让她驯服,变成一只可以听他使命的吸血鬼。
因为是女鬼,攻击力就比较弱,长期的圈养和人工喂食,让她的捕食能力很差,黑山决定给她实战机会,正式咬活人。
钱可可平素比较纤细,咬正常成年男人她还不是对手,小孩子下不了手,女孩逃脱能力也不弱,想来想去,何正重想到了小谷。
小谷自从被废后,无论智力还是行动力,都已不如常人,反应能力变得异常的弱,脊柱神经被离断后,四肢活动能力也极差,走路都缓缓地走不快,跑步更不行了,他是最好的实验对象了。
黑山开始做准备工作,先饿着钱可可,一天不给她喂肉食,但隔着一段距离让她闻血腥味,钱可可被引诱得口水直流,扯着铁链嗷嗷直叫,身体深处对血腥味的渴望达到峰值。
小谷被架着洗了个澡,全身洗掉汗味,又在他背上划了几道,渗出血液来,剃光他的头发,穿上一件宽松的衣服,把他关进一间密闭的房间内。
这边四个人分别拉铁链的两端,一根前端带颈套的木棍,紧紧拉着钱可可,五个人齐心协力,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钱可可送进屋子里。
关上门,钱可可就嗅到了香香的血腥味,她在黑暗中适应后,就发现了卷缩在角落里的小谷。
就像饿狼发现了羔羊,饿透了的钱可可双眼发红,匍匐着向小谷靠近。
小谷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但他已无处可逃,不怎么听使唤的身体尽量向墙角退缩,用手把脚从远处拉回到身子边。
钱可可闻到了小谷身上浓浓的血腥味,马上使她全身兴奋起来,她试探着从不同的方向接近小谷,探测眼前这个猎物的灵活性,血红的眼睛一直在搜索从哪个部位向小谷进攻。
小谷非常害怕,他甚至忘记了哭泣,只是尽量把身体卷缩起来,把头埋在胸前,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非人非鬼的女人。
突然,钱可可扑向小谷的右侧,小谷下意识地挥手臂去挡,虽然力量不大,但还是把钱可可甩到了一边,但没想到这只是钱可可的一次佯攻,她敏捷地右脚在墙上一蹬,双手撑地一个翻身扑到了小谷的左侧,咬住了他的脖颈。
小谷猝不及防,完全暴露的左颈一下子被钱可可咬住,只感觉到热辣辣的一阵剧痛,颈部皮肤已被咬穿,他条件反射地向后缩,幸好咬得不深,但却被硬生生地扯下一块肉来。
鲜血从伤口处喷出,小谷哭喊着左手抚着伤口,右手拍打钱可可的头部,钱可可哪里还理会这些,看到小谷下肢动弹不力,就转头咬住了他的小腿。
小腿肚肉质松软,又容易完全咬到,满口下去,四颗锋利的牙齿已深深地嵌入肌肉内,头一甩一撕,一大嘴的肉被撕下,当时就血流如注,鲜红的血喷涌而出,钱可可吐掉口中的肉,用嘴吮吸着喷出来的血汁,贪婪地用力吸食着,每一次下咽,都发出汩汩的声音。
小谷陷入绝望,大喊救命,但密封的小屋里,只有小谷凄惨的声音在回荡,在隔壁,连心狠手辣的黑山都听得心惊跳,看着监控里钱可可那副贪婪吸血的样子,他也汗毛倒竖,全身一层鸡皮疙瘩。
十来分钟后,小谷全身苍白,已看到一点血色,他瘫软在地上,无力地看着匍匐在地上还在有滋有味吸着他身上鲜血的钱可可,渐渐意识模糊,陷入昏迷中。
钱可可满足地擦干嘴边的血迹,身上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她站起身,抚摸着喝得圆鼓鼓的肚子,打了几隔,伸了伸懒腰,对着摄像头张开血腥大嘴怒吼了一下。
“快把她处理一下”黑山看着害怕,起身离开。
工作人员装好麻醉管,从小窗户偷偷伸进去,对准钱可可的背部,吹出一针,麻醉针准确地扎入她的右肩膀,钱可可发觉后,猛地跑过来,用粘满鲜血的双手拍打窗户,吓得吹管的手一哆嗦,麻醉管掉入窗内。
麻药还没有发挥作用,钱可可徒手拨下身上的麻醉针,扔到地上,她开始感觉到右肩部发麻,失去知觉,手臂下垂,半歪着身子,趴在窗口对外喊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怎么办?”外面的人很惊恐,相互看着,不知所措。
“汇报黑山大师吧”一个工作人员紧张得发抖,不时回头看小窗户。
“再等等,或许等会麻药发挥作用了,就可以麻翻她了,你们先把门加固一下,不要让她逃出来”
把桌子推过来,顶住门,又加了锁,大家不敢太靠近窗户,只是远远地观察着。
钱可可的喊叫声渐渐弱了下来,攀着窗户边的双手终于支撑不住,留下两条鲜红的血印后,人不见了。
一个工作人员心惊胆寒地靠近窗户,踮起脚尖用手电筒向内照,除了墙角的小谷,看不到钱可可。
把耳朵贴在门边,仔细听,也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
“怕是麻醉起作用了吗?”
“再等等,小心点”
大家继续等候,过了十多分钟,里面听不到一点声音。
“麻醉了吗?”
“应该是的,她趴在地上没有动静”监控里,钱可可面朝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开锁,轻轻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首先看到不知是否已经死亡的小谷,然后是倒在地上的钱可可。
一个工作人员拿了一副手铐,慢慢地接近钱可可,先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反应,就大胆地去拿她的右手腕,想把她的右手先铐上。
突然,钱可可起身用右手一把抓住工作人员的头发,把毫无防备的工作人员拉到嘴边。张开嘴不咬住他的脸颊,把半个脸都咬下来了。
“救命!”工作人员忘记了疼痛,双手乱挥,想要挣脱钱可可,但钱可可死命揪住他的头发不放,把脸咬破后,开始吸血。
外面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把门关上,落了锁,哪里还敢去救里面的人。
黑山闻讯赶来,等他到时,那个工作人员早已奄奄一息,只剩下下肢在轻轻抽搐,毫无声息了。
有一个人拿来了枪,要开门去救人,被黑山制止。
“那是我同事,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还活着,我要去救他”拿枪的人哀求黑山,让他进去射杀钱可可。
“你疯了!”黑山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脸上,“他都已经死了,哪怕没死,也是感染了吸血鬼病毒,你救得了他吗?”
丢下枪,工作人员蹲在地上痛哭,呼喊着里面朋友的名字。
“这是意外,你冷静点,牺牲总是难免的,节哀吧”黑山拍拍那人的肩膀,让他去取备用麻醉管来。
从监控里可以看到,钱可可还在吸那个人的血,可能是麻醉起了一定的作用,她的半边身子明显歪向一边无法动弹。
加大麻醉量,小心地把麻醉针放入管内,黑山亲自拿着吹管,靠近窗口,让人继续看着监控,如果钱可可有异动,马上告诉他。
钱可可背朝窗口,黑山对准她的臀部,用力一吹,飞针很准确地插入钱可可的右臀,她竟然没有发觉,或许是太贪婪于吸血,或许是第一针的麻药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
三分钟后,钱可可终于支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直到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见钱可可有动静,黑山让人开门,他走进去,扮平钱可可的身体,钱可可已呈死睡状态。
轻松地给她上了手铐,又把双脚套上链子,还不放心,拿来一个全保护型头盔,套在她的头上,才命令下边的人把她拖出来,关进一间坚固的房子内,把链子固定在柱子上。
小谷呼吸心跳全无,为了谨慎起见,黑山也让人给他上了手铐脚链,脖子上的创口有杯口大小,缺少了一大块肉,露出淡白色的动脉血管,深处还能见到颈椎骨,血管已经干瘪,没有血液流出,小谷的血已经被钱可可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