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开门,门口那团灰色毛线安安静静的躺着。
秦念愣了一愣,才想起这团毛线,自己是给阿塞玩了,现在看来,应该是阿塞玩过后循着气味放到她房间门口的吧。
秦念拾起地上的毛线,放在桌上,安然走下楼。
现在的生活,不是吃就是睡,在秦念看来简直就是养猪的生活。不巧的是,秦念就是那一头被养的猪。
秦念默了默,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慢慢走到餐桌那边。餐桌边保姆在一旁微微低头开口说道:“秦念小姐,晚安已经准备好了,慕先生今晚不回来了,他让您先用餐。”
秦念抬头看向保姆,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不用那么拘谨的,随意点。”
保姆点点头,没有说话。
秦念的声音还有一些沙哑,让保姆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秦念小姐,乔医生已经托人把药送过来了,说还要连着吃三天。”
秦念握住筷子的手一顿,抬头慢吞吞的问道:“中药西药?”
“中药。”保姆诚实的回答道。
秦念默了默,她总觉得,乔薇薇可能是故意要给她中药的,还有三天。秦念突然觉得眼前的食物都没有那么可口了。
“每天两次,午晚过后再喝药。”保姆继续说道。
秦念眼睛微微一亮,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不吃饭可以不喝药。
“乔医生说为了您的喉咙,建议你还是一天三次的好。”保姆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秦念默了,沉默着低下头吃饭。对,乔薇薇建议的不错,这是她自己要恢复的喉咙,再苦也要喝下去。
这顿饭就像是断头饭一样,秦念吃的格外艰辛,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做好心里准备等着。
保姆本来想离开,但看着秦念突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念无意中抬头看到,缓缓开口道:“还有什么?”
保姆想了想,终于开口说:“慕先生让你,好好吃饭,别想着逃过喝药。”
秦念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慕景城打电话说不来,问到她的伤势,或者保姆看不下去说出去了,简单提到吃药,被慕景城猜到了她的心思。
许久,秦念才淡淡开口说到:“嗯,药好了吗?”
秦念一直秉着早死早超生这样的想法,但就在她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时候,保姆错愕的看了她一眼,说:“药是从明天开始的。”
“………”
秦念默了,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她觉得她必须要离开,不然,再多的心理准备和再好的脾气都没什么用。
保姆愕然的看着秦念离开的背影,默了默,似乎才想起自己忘了说今晚不用吃药的。
秦念趴回床上,脸埋在被子里,隐隐的有些惆怅。要万一,过猪的生活习惯了,到外面过人的生活,那是有多辛苦啊。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不再出现在秦念脑中。秦念起身,她总觉得应该找些事情做。
灰色毛线虽然看上去还是完好的,但秦念也不想再织了,毕竟曾经把它变成一团,最后只能给阿塞玩。至于调侃蠢货,她也提不起兴趣,调侃蠢货是要靠喊的,她还不想多喝几天药。
秦念走到小沙发那里坐下,突然很怀念之前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的日子。
秦念捏了捏自己的脸,是不是长肉了?秦念心底里嘀咕着。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关上灯还能看到投射进来的月光。
秦念望着漆黑的天空默了默,缓缓走到窗台边,打开窗户,似乎能感觉到夜风打在脸上。
秦念坐在窗台边,只觉得将来的道路有些茫然。
她想要干嘛呢?她似乎只想着要怎么逃出去。也是,光是逃出去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想法了。
秦念微微闭眼,感受着夜晚独有的孤寂,想着以后的打算,以后,要干嘛好呢?她想在江南水乡开一家花店,可是开花店的话又觉得不应该在水乡,相反,在这个城市还是不错的,她曾经看到了一个地段,不是繁华的商城也不是豪华的建筑,更不是荒山野岭偏僻的地方,只是在一个角落,周围的一边是古董店,另外一边则是现代的装饰物店。如果是花店,在这中间,一边是古风,一边是现代化的,能驾驭住自然是绝好不过,就算驾驭不住,也不会太差。秦念虽然没有慕景城这样将公司做到这么大地步的能力,但是她也不笨,仅仅是撑住自己的生活这样的地步还是能保证自己做到的。
秦念头微微仰着,看着星空,她知道现在自己想的是太多了,还没有逃出去之前,这些想法都可以说是泡沫。
秦念缓缓闭眼,每个人都是爱做梦的,就让她也稍微放纵一下自己。
秦念想,以后逃到别的城市,如果可以的话,国外也好,国外不行的还,那也一定要逃到离这个城市远的。她想去楠溪江,听说那是一个好地方,也有水乡的神韵,可能没有名声的远扬,但是有山有水。
秦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于水乡这一类的景点那么执着,可能,因为她觉得水乡特别的治愈吧。
为什么想开花店,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感情实在是嘈心的可以,还是把这些希望放在花上带给别人比较好。秦念已经,不想再和任何一个男人又有所接触了,她累了。
想着以后的事情,难免会想到一些细节,秦念微微皱眉想着以后的生活,一时间也没有留意到房间的门轻轻开了一条缝。
慕景城慢慢推开房门,只看到秦念对着外面的天空发呆的模样。
慕景城略微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安的预感,总觉得一回来秦念就不见了刚才和夏语菲一起吃饭的时候,这种感觉莫名的强烈起来,这种预感在时时刻刻的环绕着他的心房,连吃饭都开始心不在焉,到最后用工作的借口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