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在营级硕士手里。
这天天练扔手榴弹的。
不咽气还该活着？”
丛局哈哈大笑：“死了的，直接送火葬场；还没死的，抢救待审，去吧。”然后，对罗歆和董晓碗邀请到：“上车，送你俩回去。”
二人上了车。
丛局意味深长的问。
“晓碗，是先送你，还是先送罗歆呀？”
“送罗歆回家，我答应陪她的。”丛局往司机座背上拍拍：“开车！”警车轻轻一耸，驶下了小山坡。风驰电掣，耳畔生风，大家谁也没说话。
紧挨着罗歆坐着的董晓碗。
见她不时用手捧捧自己脑袋。
关心的低声问。
“还晕吗？”罗歆轻轻点点头。“你靠在我肩膀上吧，这样好受些。”晓碗先把自己身子向下缩缩，斜过左肩头。
“靠吧！
没事儿的。
我看，这条路才对嘛。”
罗歆也不客气，可爱的脑袋瓜子一偏，刚好靠在他左肩头上，舒适的闭上了眼睛。开了好一歇，丛局向后偏偏头。
“老黎，老郭，晓碗，”
二个副局和董晓碗。
一起答应。
“丛局！”“这事儿对我们是个警告和提醒。”市公安局局长，严肃的直视着拦风玻璃窗外：“这边刚在追查假钞，那边的犯罪份子就开始了报复，好险！
幸亏是遇到了出自部队的董晓碗。
这说明。
犯罪份子不笨也不软弱。
相反却是百倍的狡猾和疯狂。这对我们以后的工作，是个帮助和教训。”“是的。”三人一起回答。“老黎，那个保安？”
“控制起来了。
现己查。
他自己也承认。
假钞掉了的当天，他利用录像要挟，欲对当事人不轨，被严词拒绝。”黎副局字斟句酌的报告。今上午，董晓碗一离开局长办，丛局就把在家的几个副局召来开会。
其中。
特别谈到关于请董晓碗加入市局工作一事儿。
征求意见。
鉴于董晓碗的出色经历和表现，众副局自然一致同意。事实上，大家也和丛局一样，对市广电局董局和组织处长的这位营级硕士，不甚了解知情。
也是从材料上。
简历上。
以及在审讯室的表现上，知道了这个董晓碗是个人才。
此外，就是对市保局罗局和张副处的千金罗歆。认识的人自然不少，但了解并不太深。不过，仅仅看到这一对儿帅哥美女的年轻人。
大家都认为。
这是天设地造。
令人羡慕的情铝。
所以，并不太清楚二年轻人关系的黎副局，说话就有些拐弯抹角：“当事人走后不久，二个年轻的租赁户找到他，要求调看录像，并让保安帮忙查查当事人身份。
于是。
保安又趁机要挟。
对方便给了他一万块的报酬。
搞笑的是，经我们刚才验证，同样是香港进来的的最新版式，仿真度最高的假钞CE86、TJ88，而且都是CE86、CH31开头的百元大钞。”
“我们对所有的租赁户。
都进行了排查。”
郭副局也报告。
“有几家无人，可都派了干警盯着，我看，这二个匪徒，一定正好在这几户租赁主之间。”
“嗯，捉贼捉脏，彻底搜查，”丛局指示到。
“争取解决问题不过夜。”
罗歆紧挨着董晓碗坐着。
除了听明白了“当事人”和“严词拒绝”。
却对这些议论，毫不感兴趣。让罗歆感兴趣的是，因为这个难得机会，自己能和董晓碗紧紧相坐。刚才那人工呼吸动人心魄的一幕，还在她眼前起伏，令她激动不己。
现在。
傻大个身上的热量。
又呼呼的灼烤着自己。
令她顾盼若水，呼吸急促……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我爱他，可他爱我吗？不爱我，为什么这样周身滚烫，好像胸口在一起一伏？
“不要因为寂寞去恋爱，时间是个魔鬼，天长日久，如果你是个多情人，即使不爱对方，那时候也会产生感情，最后你怎么办？”
这话好像斯佳丽说的？
可我并不寂寞呀。
只是有点不可靠的小小动摇而己。
没事儿，这话不是说我的。“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会甘心情愿为他改变，如果一个在你面前我行我素，置你不喜欢的行为而不顾，那他就是不爱你。
所以。
你不够关心他或者他不够关心你。
那你就不爱他或者他不爱你。
而不要以为自己本来就很粗心，或者相信他是一个粗心的人。遇到自己的真爱，懦夫也会变勇敢，同理，粗心鬼也会变细心。”
这话呢。
好像是谁谁谁说的？
唉！
一毕业，就把自己的老本行丢掉了，真是不应该。可有一点，董晓碗一定是个粗心的人，是不是就像这话里所说的，不爱我呀？
铃……
谁的手机在响？
思潮起伏的罗歆，朝前面的几个副局瞅瞅。
董晓碗却碰碰她：“你的手机，看是不是伯母打来的？”罗歆掏出手机，贴近耳朵，是朱朱：“歆歆，你在哪儿呀？”
罗歆气不打一处来。
“我在公安局。”
朱朱吓一跳。
“公安局？你跑到公安局去干什么？”罗歆狠狠的瞪着手机，就像瞪着那面的朱朱：“你才知道哇？马上到我家里，不来，四年一扯光。”
扑！
关了手机。
董晓碗忽然叩叩前排的椅背。
“丛局，快到了，是不是？”丛局没回头：“这不更好，警车去，警车来，正好说明我们的罗歆是无辜的？”董晓碗欣然而笑。
罗歆正望着他。
“你和前面在打什么密语？”
她凑过去轻轻问。
“什么警车去，警车来的？”董晓碗忍不住刮刮她鼻梁：“你呀，真是笨得可爱。坐好，快到了。”其实，罗歆和董晓碗还没离开市局，丛局就亲自给老爸老爸打了电话。
得知女儿安然无恙。
市社保局罗局长和张副处长。
高兴得一塌糊涂。
连声道谢不提，放下电话，老俩口又互通电话，相互慰藉。老妈又迅速通知了小张处长，赵主任一般亲信心腹。
于是。
一帮亲信奔走相告。
刹那间。
消息传遍了市社保局，然后，一大帮子人，包括原先的亲信心腹，认为罗局和张副处这次必倒大霉，正在作准备或者己做好准备，而及时调整对策转向的对手们。
还有平时想巴结。
却巴结不上的部下或熟人。
纷至沓来，闹闹哄哄，挤满了董府。
痛苦悲伤和六神无主，不过二三个钟头的张副处，收敛了一切，满面笑靥的迎接众人；人小鬼大的小小，一眼瞅到女主人的脸色由阴转晴，进而满面春风，便知道峰回路转。
事情起了决定性变化。
届时。
必有许多客人前来。
于是一个电话，召来了三个自己的小姐妹帮忙。这三个同是小保姆的小姑娘一到，农村女孩儿的聪明和能干，立刻转换成巨大的热能。
打扫的打扫。
端凳的端登。
煮饭的煮饭，忙个不亦乐乎。
就连那二间是留给未来准女婿和孙子的房子，也全部打开，打扫布置……而捧着水杯的张副处，只是乐呵呵的坐在沙发上，瞧着几个小姑娘小鬼当家。
一面思忖着。
谁会第一个前来慰藉？
还捉摸着这月底给小小加加工资，以奖励她的忠诚。
不久，传来叩门声。小小开了大门，好家伙，小张处长和赵主任，率领着外场处，齐齐崭崭２９个科级以上的男女干部，笑嘻嘻的鱼贯而入……
几个小姑娘的未雨绸缪。
此时起了巨大作用。
她们一拨拨的往九个房间引客人。
凳子不够？坐床沿；水杯不够？用白瓷碗；茶叶不够？用红枣枸杞……九个房间包括厨房，怎么的，难道厨房也成了客居？
因为。
有手痒痒者。
一挽衣袖。
涌进了厨房，提壶磨浆，择菜洗漱，“忠不忠？看行动！跟不眼？瞅眼睛！”么……这样，正当罗歆在外面揪心着“老妈还不气成什么样儿？”时，张副处早神采奕奕。
春风满面。
游弋于各路来者，各方诸候之间。
耳听一片慰藉和恭维，等着宝贝女儿的归来。
第29章风再起时
若说因祸得福。
张副处此时最有感受。
张副处其人，前文有叙。
靠着一个无权无势的乡村小学女教师，在恶劣环境中被逼练出的眼光和胆量，有功于罗家三兄弟，自然亲朋好友奉之神明，满座高朋引为知音。
可像今天这样。
连对手们也齐齐到来慰藉。
却是首次。
有道是，再好的江湖，也有浑水；再会做人的侠士，也有仇敌。自信密友至交遍天下的张副处，倒是不怕那几个所谓的对手，趁火打劫。
论资历。
论本事。
论权势，他几个还远远不够格。
可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能尽量安抚或招安对手，不让其在背后浮烂，不也是件令人惬意的事儿吗？
所以。
看到平时貌合神离的几个对手。
露着伤感和怜悯。
坐在家里会同旁人，劝慰“请张大姐不要担心，歆歆一定会平安归来，要为外场处的全体干部员工多保重。”时，她的心，感到一种收抚和胜利的满足。
当然。
对手们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就改变。
此联袂而来，也就是个权宜之计。
不过，现在也不能计较这么多啦，表面上的文章和面子，还是要的……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这鬼丫头呀。
捅出这么个大祸事儿。
也算是歪打正着的一场检验呢。
张副处就这么笑吟吟的坐着，每当小小引进一个或几个客人，她只微微欠欠屁股，合合手掌，虚弱无力的笑笑。
“谢谢！
谢谢来看我。
请坐请坐，小小，上茶。”
小小就甜甜而大声的回答：“好的，上茶哩！”一面引领在前，逐一查看人满为患的九间房，哪儿还可以挤？就往那儿引。
这颇有点像小说的情节。
大户人家的待女和丫头。
接待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客人。
小小本来就生得娇小聪明，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骨碌碌直转，加之人小鬼大的模样儿，很是让客人愉悦，倍感有趣，不提。
小小刚把新到的客人安顿好。
叩叩！
又有人叩门。
小小笑嘻嘻拉开虚掩着的防盗门。
“请进，你是？”“张副处的客户，联通网监部的。”二个不拘言笑的年轻人，拎着一大包水果糖果茶叶什么的，站在门前。
“代表我们谢总前来慰问。”
“呀！
联通的哩？好霸道哦。”
小小笑着招呼到：“请进请进。”二人一弯腰，掏出自带的鞋套套上，进了屋，随手关上了大门。小小又挤过去拉开，一面朝后扬扬头。
“大哥。
东西放在桌上。
往里走。”
二年轻人便把提兜放在桌上，朝里走去。短短几米一拐弯，就是一溜儿排着九间房的走廊。小小虚掩着大闭，领着二年轻人进了第一间客厅。
“张阿姨。
来客人哩。
代表联通谢总来的。”
坐着的张副处微微点头，笑盈盈的伸出自己右手：“谢谢，谢总近来好吗？”二年轻人上前逐一握手，恭恭敬敬的答到。
“还好。
听说歆歆出了事儿。
特派我俩前来代表他。表示最诚恳的慰问。”
“谢谢！”张副处有些疑惑，松开二人的右手。因为，她感到二人眼神游移不定，手指头冰冷。“请，这边走。”
小小忠于职守。
见张阿姨松开了右手。
便热情招呼到。
“这边人多，热闹。”二年轻人站住了，相互看看：“人多？”“是哩是哩，张阿姨的朋友们都来了，九间房里全都是哩，请。”
小小又是招招手。
二年轻又互相瞅瞅。
只得跟着小保姆出了客厅。
可是，出了门后仍回头睃张副处一眼。那貌似平淡呆滞的眼光里，挟带着的一丝凶残，被张副处看在了眼里。
张副处何其精明？
待小小回来。
便付着她耳朵，咕嘟咕噜一番，小小点头而去。
叩叩，小小拉开了大门，立即呀的声，与来人欢抱跳了起来：“你俩这会儿才来呀？歆歆早生气哩，说是不理你俩哩，要你俩赔礼道歉哩。”
朱朱拉拉自己肩膀上的书包绳。
“我不知道哇！
我一接到歆歆的电话，这不赶快跑来了？歆歆呢？”
小小摊摊自己双手，表示无可奉告。朱朱笑起来：“哎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小也雅起来啦？歆歆还在路上吧？”
管玲则有些急切。
“小小。
我正在上班。
是偶然查看手机，才知道歆歆在Q我，特地撒谎跑来的。哎告诉我，歆歆出了什么事儿啊？”小保姆就附着二人耳机，悄悄说。
“歆歆摊上大事儿哩。
快。见了张阿姨再说。”
一面把二人引进了客厅。
“张阿姨！”“张阿姨！”“朱朱，小玲，怎么这会儿才来哟？”见了歆歆的二姐妹，就犹如见了女儿，张副处转喜为悲，伸出双手，抱着二女孩儿抽咽起来……
近了。
近了！
终于看到熟悉的那幢大楼了。
大楼原本只有19层，一二楼是原社会保险劳动人事局办公楼；三楼以上，归各个什么局什么部和大小公司使用。
原本也车水马龙。
人来人往。
是这一片区域性的地标。
可忽一日，几个拎着小铁箱的白大褂，匆忙进了大楼，自小而下的忙忙碌碌；然后，在大家惊愕的注视下，又匆忙的走了。
不几日。
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
在大楼的全体住户中流传开来。
此楼经本市白蚁专家认真检查，现代建筑最大的敌人——白蚁，己严重侵蚀本大楼的木制建筑。本楼除水泥基础和柱子墙壁外，凡是涉及到木制的，表面仍旧，可内部早就被白蚁侵蚀一空。
也许就是明天。
不！
或许在今天，半夜。
你房间的一切，就会轰然倒塌……消息一经扩散，就变成了焦虑与恐怖。结果不到半年，除社保局外，大楼内的局机关部门或办公间，一撤而空。
社保局没撤。
是因为耳线众多的张副处。
提前得到了确切的内部消息。
劝住了急得直跺脚的局长老公，不久，市建委发出了本大楼的招标公告，宣称本大楼的国有资源重置，公开招具有国家建筑一级总承包资质的开发商，前来投标。
要在此旧址上。
重建集购物，休闲和娱乐为一体，现代时令大型商务群云云。
这样。
张副处通过和开发商的认真谈判，获得了原社保局局机关办公室九间房，共计600余平方米的无偿使用权和所有权。
本市本区当时的房价。
闹市区是14000一平方米的清水期房。
张副处这一运筹帷幄。
就白白获得了近900万元的人民币。可如果张副处就此打住，那就完全错了。为掩人耳目，经她耳提面命的授意，罗局慷慨的提出。
把这原有的九间房。
恢复其原有办公室模样。
一楼的原社保局产权房（现全改成了临街门面）共计2100个平方。
一半还给上级部门处理，一半留给本局自用。由本局选派善于经营的精兵强将，进行各形态的日常运营。其创收的经济，纳入局小金库，归全局干部职工所有。
张副处的这一精心安排。
收到了事倍功半的效果。
所以。
当局常委会商议商品房再分配时，罗局要了这原有的九间办公室，并没引起大家的异议，而是一致举手表决同意……
许是下面做了工作？
与早上众多人的围观更甚。
左邻右舍还有路人，挤满了马路。
大家瞅着一溜儿威风凛凛的警车，姗姗来迟，越来越近。嘎，领头的警车终于停下，丛局先行跳出，几个副局一一跳下，站到一边，扯衣正襟。
董晓碗钻出来后。
罗歆才弯腰慢腾腾钻出。
罗歆一露面，左邻右舍就开始了喧哗。
“罗歆回来了，那不是罗歆吗？”“歆歆没事儿啦，歆歆是冤枉的。”“歆歆，挨打没啊？听说如今公安是要打人的？”
罗歆似乎还不太习惯这种场面。
捂捂自己嘴巴。
似哭非笑，左顾右看，不能举步。
董晓碗看看她：“走吧，这么多人，呆久了不好。”罗歆却迟疑不决：“这，这是干什么呀？这么多人。”“真笨，你还看不出来吗？”
董晓碗四下瞧瞧。
微笑到。
“走吧，光站着不行啊。”
岂不知，金童玉女这一问一答，一颦一笑，更让左邻右舍和路人看呆了。因为，二人的身高，相貌和气质，实在难以自弃。
分开。
不足为奇。
可合拢当街这么一站。
真有点玉树临风，嫦娥起舞风采。扑！扑！扑！竟然有人拿着手机在拍摄，一片白光闪动。董晓碗一看不好，忙一低头，众目睽睽之下，拉拉罗歆，往电梯间走去。
这暧昧万分的亲妮举动。
又引起一歇轰动。
左邻右舍交头接耳。
“这小伙子是韩星吧？罗歆找了个韩星？没听说呵。”
“快看快看美男子，真是美男子！”“罗家真是风水好，女儿女婿都出类拔萃，好事儿全都让罗家占完啦。”“妈妈的，这是什么世道？”
丛局和几个副局微笑着迎上来。
与董晓碗，罗歆一一亲切友好握手，劝勉几句。
然后，招手示意告别。
嘎，一溜儿警车重新威风凛凛返回，牵动一街喧哗与注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