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因为生活困苦,心情压抑,他和老伴儿的夫妻生活,早就形同虚设。可身体健康,雄性激素旺盛的前包工头,却痛苦得晚上展转反恻,不能言语。
是金英。
让他重新尝到了男欢女爱的欢悦。
对管理来说,这可是最令他铭心刻骨,难以抛弃的。
如果按金英所说,那么,自己又将坠回从前,绯彻难忍……“你这个无耻的老女人,滚开!”管玲气极败坏的一挥手,朝金英打去。
可是。
她的右手竟然在半空中。
被蹦起来的老爸,抓住了。
随即一松,管理重新缩回被子,一面抓起床头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穿着。管玲和金英,都被他的举动呆住了,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都没说话。
片刻。
管理穿好了衣裤,跳下床。
“走,回家。”
管玲就跟着老爸往外走,金英则下意识的张开双手挡住。管玲狠狠将她一推:“无耻,滚开!”早有准备的金英,却趁机抓住管玲双手,嗨!猛然发力,竟然将管玲摔在了床上。
管玲在床上蹦几蹦。
尽管没有受伤。
却晕头转向。
好在她年轻,反映快,敏捷的爬起,一声尖叫对着金英猛扑过去。学了防狼术的金英,本可以避开,或者对准毫无防护,扑面而来的管玲,狠狠一粉拳。
虽然不太厉害。
也足可以将对方打懵打昏。
可在最后一刹那间,她改了主意,而是微微偏头,收腹提肛运气,站着没动,然后,和管玲扭在了一起……
老爸跟着女儿回了家。
一路上,父女俩一前一后,形同路人。
可他到底还是回了家。
老妈和管娃都己经睡下,跨过一股股漂浮着尘土和各种拉圾的洗车水,父女俩开门,进屋,关门,然后,双双摸黑跌坐在凳子上。
好一晌。
管玲掏出手机看看。
晚上11点半,可她毫无睡意。
管玲目光炯炯,有力地直视着对面那陀黑影。黑影疲倦的靠着墙头,佝偻着腰身,与刚才在酒店的形象,相去甚远。
这个黑影。
叫父亲。
就是这个人。
曾把自己抱在怀里,架在头上,哈哈哈的笑到:“我有女儿了哟!我女儿将来是大学生哦!”就是这个人,面对突然的变故,凛然不动,给了自己和这个家庭,重新生活的勇气和希冀。
“怕什么?有我呢。
凭着这根扁担。
我保证让你娘仨,饿不了,冻不着。”
就是这个人,在北风呼啸的寒冬,左抚病妻,右拍儿女:“我们那时看电影呢,就记住了一句话,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快啦,那个坏蛋处长己有了信息,我们不久就会熬出头啦。”
哦父亲!
坚强,执着和智慧的像征!
在我的22个记忆里,你给予了我多少欢乐!多少信心!
我曾以你为骄傲,以你为楷模;从你身上,我懂得了什么是人生?什么是毅力和坚韧?在你身上,寄托着我儿时的梦想,青春的盼望。
我曾想象着我的白马王子。
一定要像你一样。
像你不高却厚实的身躯,像你不浓却悠长的剑眉,像你粗糙却宽大的手掌……
可是今天,你到底为了什么啊?泪水突然喷薄而出,管玲没有捂脸,也没擦拭,而是笔直的坐着,注视着对面那陀黑影。
良久。
黑影动动。
嘶哑到。
“小玲,睡了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谢谢,你还知道我叫小玲?”管玲冷冷到:“明天还要上班?”又是半晌,估计深夜12都过了吧?黑影很烦躁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爸爸错了,一定改。
只是,这事儿。
不要告诉你妈和管娃。”
管玲眨眨眼睛,她也困了,可却毫无睡意:“这要看你的行动!”管玲感到了疲惫,因为她听出了老爸的话语,一半假,一半真,更多的是敷衍了事……
终于上了床。
大被单那面。
管娃在响亮的打着呼噜。
这小弟,就像老爸。那么,老爸一定也在大卧室打着响亮的呼噜,旁边朝里侧倦缩着老妈。打从记事起,爸妈这一幕就牢牢的刻画在自己脑海。
那是读小学五年级。
一次夜起走错路。
揉着眼睛闯进了大卧室,管玲自己亲眼看见的。
少女管玲多么的高兴:爸妈如此恩爱,好令人羡慕!只是,女儿从不曾真正了解过,父母之间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
此时。
夜空如墨,孤月凄冷。
一歇歇的北风抚过,吹得窗棂鸣鸣作响。
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一刻,如此恬淡美妙!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一夜,如此纷乱漫长!也许,明天这一切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眼泪,伤心和孤寂。
爸呀。
你的迷乱带给自己的是享受。
可你知道吗?你颠倒的是三个人的世界。三个人的世界,将因此充满黑暗……
管玲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她恨金英。这个无耻的半老徐娘。媚惑夺走了老爸,不能这样便宜了她。
可是。
很明显。
自己注定奈何不了她。
自己除了年轻,一无所有。而她,有阅历,经历和金钱。就凭这仨,足以多次击败自己。更重要的是,金英浸渍江湖多年,心狠手辣,寡廉鲜耻。
这事儿如果公开闹翻。
她顶多背个“风流逸事”。
反倒令她的同龄和同行,津津乐道,啧啧有声,羡慕犹余。
眼下,你看看那些所谓的富婆和女明星,老着一大把年纪,挺着一身子的假冒伪劣零件,离过去,嫁过来的,好不热闹!
大家非但不烦。
反而趋之若鹜。
媒体还端着长枪大炮,屁颠颠跟着撵着,众粉丝也挤着涌着叫着呢。
可是,我们却承受不起。很简单,香艳绯闻和风流倜傥,从来与穷人无缘。有的,只是嘲笑,讥讽,轻蔑和鄙视。
我,小弟和病妈。
没有一个人能对此泰然处之。
我的老爸啊……
第二天,一夜没闭眼的管玲起床后,老爸早出去了,老妈照例轻轻咳着,呆滞的在厨房弄早餐。
吃饭时。
老妈意外抚抚女儿鬓发。
“小玲,昨晚没睡好哩?”
“妈,没呢,怎么这样说?”
“你爸说的。到了单位忙完后,好好补睡,身体要紧哩。”管玲百感交集,扔下碗筷,抱住了老妈:“妈!妈妈啊!”
中午。
胡蝶端着盅盅挤了过来。
孔隙不愿意让。
管玲一瞪眼:“你个男人家,这么关心女孩儿的事情,变态啊!滚开。”孔隙咧咧嘴,让开了。胡蝶坐下,勺子把不绣钢盅盅叩得山响。
“左长问你呢。”
管玲吓一大跳。
左右瞅瞅。
“你喇叭啊?不能小声点?”胡蝶就一缩粉颈,低声到:“今晚到左馆家,吃阳澄湖大螃蟹,去不去?”
管玲笑。
“常往左馆家跑。
原来是解馋啊?你够鬼的哦。”
胡蝶理直气壮挺挺胸,那丰腴的胸脯,便轻轻颤悠:“你才知道呀?去不去?不去白不去。真的,人家左长说你好几天没去啦,在忙什么?”
管玲舀一勺子饭菜。
送进自己嘴巴。
“你怎么回答?”
“我说,管玲交了男友,忙着呢。”管玲大惊:“哎呀,你怎么能这样的玩笑哦?”胡蝶却狡黠一笑:“那左长,脸色顿时变啦,连,”
“行了行了。”
管玲忙端着盅盅站起来。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不理你啦。”跑开了。
下班后,二女孩儿嘻嘻哈哈的到了左馆家。一进门,就碰到市第二监狱监狱长。左长正俯身在一对儿女后面,翻腾着手中的作业本。
“管老师!”
“好,正在写作业?”
“是呀,管老师,你请坐嘛。”
左长抬起了头,四目相碰,管玲莞尔微笑:“左长,你好。”“你好。”左长带着掩映不住的快乐:“好几天没看到你啦,在忙什么呢?”
管玲顺手接过他手中的作业本。
连翻腾边回答。
“手中的书稿,校完了,最后验证验证。哎左长,我也正想找你,有个事儿呢。”
左长满眼是笑:“哦,那好,这样吧,到我房里聊聊。”管玲点头,然后把作业本还给二初中生:“字有进步,卷面整洁,今天作业多不多?”
二人齐答。
“和昨天一样。”
“好,做吧,做完了,我看看。”二人击掌:“那太好了,谢谢。”
这是管玲第一次进左长的书房兼卧室,房大,东西多,可很潦乱。看得出,左长十分高兴,抚抚桌子,捋捋床沿,拉拉椅子。
“请坐。
请坐。
坐哪儿都行。”
管玲在椅上坐下,左长屁颠颠端来凉白开:“我记得你说过,最喜欢喝凉白开,解渴又养颜,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