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我就不怕他啦。”
管玲听得晕头转向:“哎哎,你俩谁大呀?”“小琴左奇比左传小三个小时,所以,哥哥老是欺负妹妹。”
左长微笑着。
双手搭在儿女头上。
怜爱的摸摸。
“这不好。中国五千年文化中,好像哥哥一向是保护妹妹的?男子汉嘛。”左传撅撅嘴巴:“我才没欺负她呢,女人真麻烦,说话说重一点就不高兴,我怕着她老人家哦。”
“好意思。
你呢,别看壮得像头牛。
其实心眼儿比针眼还小。”
有着管玲壮胆,左奇揭发到:“还知道泡妞儿,给范莉莉写情书哩。”当哥哥的绷不住了,直起脖子,瞪起眼睛直嚷嚷。
“谁写啦?
谁写啦?
你再造谣,谨防我,”
“老师!”左奇一下躲到管玲身后。然后,露出了大半个脑袋,得意的摇摇晃晃:“你打呀,来打呀,不打是小狗。汪汪!汪!小狗小狗小狗。”
冲着哥哥学狗叫。
管玲和左长面面相觑。
二人大约都没想到。
管玲会如此迅速的溶入了兄妹俩的生活,被二人欣然接受。听着兄妹俩的伴嘴,想着童言无欺,左长一时感概不己。
他的感概。
就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这让管玲欣慰又慌乱。
她暗问自己,这是什么?难道这就是爱情?事前没一点征兆和铺垫,说来就来啦?可是,左长左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
你的儿女们。
是典型的恋母情结。
在孩子成长的道路上,没有谁能代替母亲的关怀和教诲。母亲也许文化不高,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母亲也许清贫穷困,不能买什么贵重物品。
可那溶入血脉的骨肉之情。
那融入生存的依赖默契。
却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
你不能,我更不能;左传左奇不过是失母过久,寂寞压抑,因为我的到来,得到了一种骤然的,暂时的释放而己……
因此。
我得认真想想。
考虑考虑……
“好啦,都去做作业吧,去吧,乖!”左长又怜爱地摸摸儿女的脑袋:“管老师可不高兴,谁不认真写作业哦,明白了吗?”
“明白了!”
男孩儿女孩儿齐声回答。
左长就对管玲使使眼色,二人出了小卧室。
胡蝶在厨房里清脆的问到:“奶奶呃,这饭怎么越煮越硬哟?欺负我啊?”左长笑:“真是只快乐的小胡蝶!哎小玲,我刚替二兄妹报了特长班。”
管玲睁大眼睛。
“提前近10年教学?
学费那么贵,有必要吗?”
左长认真地点点头:“有必要!都在上啊,我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么。左传左奇将来懂事了,会感谢的。”
管玲当然明白左长的意思。
摇摇头,咧咧嘴。
苦笑到。
“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一伪命题害了多少人!可没想到,堂而皇之的市第二监狱的左监狱长,也会相信?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左长有些尴尬。
扯扯自己的手指头。
晒笑到。
“说实在的,我不太懂教育。只知道参加特长班,对孩子的促进和理解,有好处。要不,那么多的家长,为什么都趋之若鹜?小玲,你看呢?”
管玲斜斜他。
没吭声。
刚才,左长抚摸儿女头发的动作,深深的感动了她。
这么一个威风凛凛,手握重权的大男人,竟对儿女有着如此深厚的爱怜?足以说明他具有爱心和真心。
父亲不像母亲。
父亲的爱。
被严峻的生活和残酷的生存,磨砺收敛在内心深处。
就像最纯粹最朴实和最昂贵的价值,被大自然收藏在最坚硬的岩心一样,很少有人能亲眼目睹。然而,自己今天亲眼看到了,管玲想起了老爸……
“还有。
如果你爸愿意。
到监狱工作,”
左长字斟句酌的,仿佛十分吃力:“要不,你回家问问。”管玲笑笑,直视着左长:“请告诉我,这是交易吗?”
左长摇头。
“请别这样问我。
你知道这不是。
我只能这样想,这么做。离开了监狱,我也无能为力;更何况,监狱听起可怕,实际上还有那么多的行政区域工作。”
管玲直截了当。
“我爸的事情,暂不考虑。
特长班的事儿,空了我琢磨琢磨,可以了吧?”
左长大喜:“当然,谢谢!那太好了。”白雪老太太笑吟吟的出现在门口:“小玲呀,和左长唠叨些啥呢?来来来,跟着奶奶到厨房看看,捉摸捉摸这饭,怎么越煮越硬哦?”
管玲跑过去。
挽住老太太。
“好的,奶奶,我们走吧。”
第二天下午,管玲正在伏案校审,胡蝶跑来叩门:“肖组!”“蝶呀,什么事儿?”“有人找管姐,好像哪个文化馆的?”
肖组抬起了头。
“哦,是这样。
人呢?”
“我引在会客室坐着。”肖组就探探头:“管玲!”全神贯注的管玲,没有听见,孔隙就一个纸团扔过来:“肖组叫你。”
管玲回过神。
扭过头。
“肖组,有事儿?”
肖组就指指胡蝶:“领区文化馆有人找你,去吧。”管玲把电脑处在待机状态,跟着胡蝶跨了出去:“谁呀?”“我怎么知道?”
“男的还是女的?”
“一个大美女。”
胡蝶袅袅婷婷的扭扭腰枝。
指指会客室:“气质高雅,大家闺秀哦。”管玲笑:“有你漂亮没有?”胡蝶就吃吃吃的笑着:“好像没有,可比我高。
哎玲姐。
一会儿。
记得给那个孔隙引荐引荐。
让他单相思,展转失眠,肿成大熊猫,挨批评,受处罚最好。”“好哩。”管玲笑盈盈的答到:“你是谁嘛?胡蝶啊,影后哦,我敢不听话?”
管玲走进会客室。
楞住了。
沙发上竟然坐着黎部。
硕士迎宾小姐兼人力部长,笑脸相迎,伸出了右手:“管玲,你好,没想到会是我吧?”管玲出于礼貌,轻轻握握她凝脂般的手指头,就迅速放开。
承认到。
“是没有想到。
你怎么会找到了这儿?”
二女孩儿在沙发上相对而坐,相互打量打量,互相对对眼睛,然后,都莞尔一笑。以标准姿势坐着的黎部,回答到。
“很好找么。
也就三条街。
走近路,一会儿就到啦。”
管玲有些惊奇:“近路?在哪儿?”“出去向左拐,过红绿灯,再过三条小巷,十五分钟就到了。”“哦哦,明白了,谢谢。”
管玲有些高兴。
想想平时若要到辉煌。
得坐公交车三站路,拐过去,绕过来的,没大半个钟头不行。
这还是正常工作时间,如果是碰到早晚高峰,得!走几步停停,停停又走几步,没有一小时左右的时间,不能到达。
看来。
这黎部对这儿呢。
比自己更熟。
抛开金英不谈,单就眼前这个黎部,管玲对她还是很有好感。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美丽端庄,秀外内中,谦和而不自卑,大方而不轻狂。
不是看了她的名片。
管玲也不会相信。
这漂亮女孩儿。竟然是名硕士!
所以,管玲对黎部温柔敦厚的笑到:“黎部,有事吗?我正在上班呢。”黎部轻笑着回答:“管玲,你是聪明人,我来的目的,你不会不知道。我们老板想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吗?暂时还不想跳槽。”
管玲装聋作哑。
“你也看到了。
文化馆工资虽然不高,可毕竟档次不一样。再加上我这人,很容易满足现状,所以,我只能表示遗憾。”
黎部不急不恼。
笑靥如花。
“当然,现在是个多元化的时代,世界是平的嘛。可我问的不是你,而是你父亲。”
“即然如此,直接问他得了,何必绕这么个大圈子?”对方单刀直入,大有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之势,这让管玲有些不愉快。
不管怎样。
老爸毕竟有儿有女有老婆。
对方这种视若无睹,不顾一切的逼问,无蒂就是对自己赤裸裸的轻蔑和鄙视。
“问他倒不太难,难的是你们这个家,现在绝大多数是你在作主。”黎部笑嘻嘻地,公事公办的说着,表现出其的训练有素。
“所以。
你的态度与否。
对这事儿的成功,有极其重要的决定性作用。”
管玲的怒火,一下就升了上来。匪夷所思,莫明其妙,凭着金钱,就敢妄自尊大,拆散人家夫妻?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这不等于就是挡路抢劫?
明火执仗?
这是犯罪!
你一个硕士,为了几个臭钱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助纣为虐,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明确告诉你和你的那个金英,这是妄想,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