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或是听说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依然没回答。
即然问清楚老爸的信用卡还了。
也趁机堵住他嘴巴。
朱朱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转身欲离开。
小皮球叫住了她:“朱朱!问你个问题。”朱朱站住,没转身,作洗耳恭听状。“如果你老被疯子偷窥惊吓,家里正好又十分穷困,你是不是也盼望着,有人伸出援助的双手?”
“可惜。
你说的二样。
我都不具备。”
朱朱答,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让你失望了。”“不!你没说真话。”小皮球摇头到:“我之所以要那样问你,是因为你的担心,纯属杞人忧天。
人穷。
并非没有骨气。
更何况,朱科和教务主任都达成了协议。”
“修工人楼?”朱朱转过身子,直对着小皮球:“那太好了,我们也可以住新楼房啦。”“修新的,不现实,学校经费紧张,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
但是。
引导分流。
扶弱济贫。
发动群众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却是可能的。按现在的商品房价格,买个两室一厅60多平方,首付是合同金额的百分之三十,大家紧紧腰带,咬紧牙关还是接受得了。
所以。
朱科利用公款帮助大家。
不失一个面面俱到的好办法。”
“旧楼住了这么多家,一人10万,10人100万,100人1000万……老爸那点公款够吗?再说,擅自挪用公款犯法,你这不是有意鼓励我爸违法乱纪吗?”
朱朱得意地眯缝起了眼睛。
逼上一步。
讥讽到。
“包不准,就是你这个军师在背后出的锼主意。”小皮球摇摇头:“别乱扯了,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当然,也不简单。”
他望望天空。
叹口气。
“可不这样做,又怎么办?”
朱朱沉默了。小皮球的神情和语气,感染了她。是的,都是穷工人,摊上这么个疯子,你让大家怎么办?
朱朱很纳闷。
为什么小皮球和老爸想的,是那么一致?
反衬出自己和老妈的小气狭隘。
是的,现在朱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即然老爸和小皮球想出了,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为什么不可以试试?
而且。
根据自己对老爸的认识和了解。
老爸敢于这么做,就一定是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也许,真还是得到了解叔和校领导的暗中鼓励?怕工人们借钱不还?纯属多余。人在学校工作,工资由学校发给,到时候扣下抵消,不就成啦?
“朱朱,你找我就为了这事儿?”
小皮球又变得笑嘻嘻的。
“我还以为你同意了呢。”
朱朱傻傻的反问:“同意什么?”“帮忙啊!我给朱科提过多次。”这厮故意吊朱朱的胃口:“他都安慰到不忙不忙的,所以,我还以为你同意了,暗自高兴呢。”
朱朱果然上当。
睁大了眼睛。
急切的追问到。
“没听老爸说哦,到底什么事情啊?”小皮球作出欲言又止状,摊摊手,转身就走。可怜的丫头朱朱,站在原地,使劲儿的跺脚到。
“小,小皮。
小皮球。
你给我回来,不讲清楚不许走。”
小皮球就站住了,偷偷笑笑,一抹脸,转过身子,看着朱朱到:“是这样的,公司一直差人手。你别误会,现在劳动力求远远大于供,树起旗帜,就有人当兵。
公司现在主要差高素养人才。
具体的说来。
是差搞过家教。
有过硬心理素质,通晓中国古典文化,能把所学的用在中高档装饰审美上的,即可以自由发挥想像,又能贴近顾客需要,从而形成良性循环,给公司带来新气象,新发展契机的新型人才。”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
朱朱眯缝起眼睛。
得意的嘲弄到。
“你这个老板,就这罗罗嗦嗦水平?本是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结果绕了这么个大弯子,你累不累呀?”
小皮球心里大喜。
嘴上却委屈到。
“是吗?
你知道,这方面我差你太远。所以,求贤如渴呀。”“可我并不是什么新型人才哦。”“我说是,就是。”“你说是?你是校长,市长或省长?”
“现在还不是。
真的。
也许再过二十年就是。”
“哼,想得倒美!哎,”朱朱不经意睃到他脸上的暗笑,猛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便沉下脸庞:“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同意了?”
小皮球不敢再怠慢。
忙说到。
“公司办公室差个主任。
现在有倒是有一个,就是知识太贫乏,人也不漂亮,大家都说审美疲劳呢。所以,就想起了你,朱朱你呢,”
后面的话。
朱朱没有继续听。
因为她一侧脸,跑掉了。
跑到校门口时,回头瞟,小皮球还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自己;阳光把他的影子扯得扁长扁长,与旗杆的倒影迭在了一起……
到了学校门。
朱朱到底不好一个人进去。
毕竟自己是女孩儿。
更何况才闹了这么一场,就对直直的跑到人家男教师宿舍,那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看着熟悉的校门,那一片泛着白光与青荇的大院坝,朱朱有一种沧海桑田之感。
不过才二个多月。
就像过了几个世纪。
生活可够残残酷!
可越这样,朱朱却越想见到古老师。
至于见到他以后说什么?干什么?统统没有想过。看看时间,朱朱知道,古老师下午的的课,应该上完了。
一般这时候呢?
傻大个都呆在办公室。
有时批改作业,看资料,有时倚在窗前,欣赏那一溜沿着湖畔婆娑起舞的柳树。
在这深秋时节,阔绰的人工湖上,一定有鸟队飞过,随之摇曳一缕缕雾帘,从这边慢吞吞的拉到湖那边……
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的情景。
早溶进了朱朱的血管。
雾风渐紧寒浸被。听孤雁声嘹唳。一声声送一声悲。天淡碧天如水。披衣告语:雁儿略住,听我些儿事……
“这不是朱朱吗?”
有人在背后惊奇的问。
“朱朱,真是你?”
朱朱转身,一阵头晕,古老师和一个漂亮女孩儿,各抱着一迭书本,正站在自己面前。“朱朱,真是你呀?找我有事儿?”
傻大个笑呵呵的。
健壮的胳肘泛着白光。
特别耀眼。
朱朱想摇头,却神差鬼使的点点头,那眼眶也不争气的有些湿润。“好的,进校等等我,我把书送进办公室就出来。”
古老师阳光的笑着。
那一口牙刷。
可真白真整齐。
朱朱跟着二人进校门,拐上了一条葱葱郁郁的林荫大道。朱朱知道。顺着它往前走,再转个弯儿,就到了××大学的主教学楼。
三楼最左边。
就是古老师的办公室。
“朱朱,最近怎么样呀?”
傻大个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边走边问:“休息得怎么样?”“好呢。”朱朱答,扫扫走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高挑漂亮。
肤色雪白。
朱朱可以清楚地看见。
她天鹅般昂着的粉颈,那皮肤,柔嫩且细腻,几根不显眼的汗毛,骄傲的挺立着,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颤悠……
“还好。”
“好就好!
前天,我接到了兰兰和香香的电话。”
古老师扭扭头,带古铜色的颈椎,恰与一边的女孩儿粉颈,形成鲜明的对比:“问你呢。”“她俩有我的手机号码。”
朱朱正有些奇怪。
这俩初一女生。
怎么这么多天没了电话?
难道真是人一走,茶就凉?还不至于吧?“俩马大哈,约了老爸的司机开车出去钓鱼散心,结果,双双把手机掉进了水里。”
朱朱恍然大悟。
“那。
问什么呢?”
“还等着你去补课呢。”古老师站住,有些费力地把书迭向上托托,可一不小心,最上面的几本哗啦啦的被抖动了下来,劈里啪拉的砸在地上,扬起一缕轻尘。
朱朱上前捡起。
瞟瞟书名。
抱在自己怀中。
“古老师,课本换啦?”“嗯,先领回来翻翻,下学期才用得上。对了,给你俩介绍介绍。”石老师朝漂亮女孩儿扬扬自己的下巴。
“小张老师。
刚从外校毕业分来的。”
女孩儿就对朱朱微笑笑。
“你好!”“这位,古典朱朱,刚毕业,我的学生兼朋友。”女孩儿有些惊奇的扭扭头:“哦,你就是古典朱朱?常听古老师提起你,才女哦。”
朱朱眨眨眼。
“常提起我?
怎么提呀?”
“理解力透彻,多愁善感,记忆力超群。”小张老师微笑着回答,又有些费力的扭扭头,看看对方。
“这么多书呢,怎么自己抱?”
朱朱急行二步赶上。
一伸手,把她的书本拿了一些在自己怀里。
“校工呢?可以寄快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