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儿,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让姐姐看看你的脸吧,我也是担心你,亲眼看到了你的伤口没事,我才会放心。”南韵拽着容卿和的手,喋喋不休,容卿和越不要她看,她就会越觉得奇怪,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底而生,越来越强烈。
“大姐,我的脸真的没事。”容卿和捂着脸,死活不让南韵看。不得不说,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容卿和自己都还有点不敢接受,这先后的反差也太大了点儿吧。
“薛夫人,你就别为难和儿了。”容轻羽心疼妹妹,替容卿和说起话来,一顿,又道:“只是淤青未消,和儿怕吓着你而已。”
“真的吗?”南韵还是有些不信,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容卿和的眼睛。
“姐姐,和儿即选择了与你结义金兰,就不会不相信你,只是——”容卿和一顿,又道:“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等和儿想通了,自然会让姐姐看的。”
容卿和直视南韵的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掌门到,六大长老到。”一连串的响亮的通报声响起,声音还未落,以青涯掌门为首的青城派长老们。
“不知青掌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苏绝一袭青衣,如沐春风,静静的看着青涯掌门带着六大长老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悠闲的坐在原地,不动如山。
“箫神医客气了,只是箫神医您和墨相昨日毁了我青城派的大殿,青岭殿,此事当怎么讲?”青涯掌门沉声说道,青涯对箫楚,墨临琰,容轻羽,容卿和四个人,说没有忌惮是不可能的,能把凤凰引来,足以见得,四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
但最后金凤凰伤了,其中女子的脸,便足以见得,金凤凰看不起四人,这四个人也未必能成就生命大气候。要是只靠弹弹琴,跳个舞,吹吹箫,弄把剑就能成就什么大事业的话,也未免太好笑了吧。
经过掌门青涯和六大长老的彻夜商谈,最终掌门青涯才带领着六大长老找上门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青城派也是名门大派,大殿被毁,不能就这么算了,好歹听个赔礼道歉,青城派也算有些面子。
“重建呗。”苏绝薄唇轻启,轻飘飘的四个字吐出,就像这件事情和自己毫不相关一样。
掌门青涯的脸色再次一沉,道:“大殿可不是自己塌的。”
“几百年的老古董了,不襟折腾也是正常。但本公子只是一个看病的,手无缚鸡之力,青城派的青岭殿再怎么残破不堪一击,也会把本公子压成馅饼的。”箫楚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几句话,把这件事情撇得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本姑娘只是个弱女子,咳咳。”容卿和故作虚弱的咳嗽两声,不理会青涯及留个长老。
“本公子还有受伤的妹妹要照顾,要养家,凭着苦大力赚些血汗钱养家糊口,什么宫什么殿的,本公子不懂。”容轻羽拍了拍容卿和瘦弱的小肩膀,苦巴巴的说着,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无双,言语,面庞,如玉完美。
这些无需做作,只是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的。即使是在装穷,装可怜,如玉公子,优雅无双的光环也是掩盖不住的。
“青掌门,你的古董大殿脏了本相的衣服。”墨临琰清泉般冷冽的声音响起。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四面八方,谁敢出声!
掌门青涯和六个长老一时间,全被苏绝,墨临琰,容轻羽,容卿和四人堵得哑口无言了,互相对望,想办法。
“容姐姐,你们四个做什么坏事了吗?”小意仁坐在南韵怀里,看着坐在南韵身边的容卿和,奶声奶气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仁儿,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容卿和可怜巴巴的说着,“他们青城派建造想豆腐渣似的易碎大殿,只是本小姐不巧经过,青岭殿就塌了。还好本小姐还年轻,腿脚灵活,要不然伤得可就不光是脸了,”容卿和一顿,又道:“恐怕这小命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枉你们青城派还敢自称名门正派,竟敢这么欺负容姐姐,我要灭了你们!”小意仁一听大怒,甚南韵没注意,从南韵怀里跳了下来,跑到青涯掌门面前,指着青涯的鼻子大骂。
活了四十多年的青涯掌门,生平第一回被人指着鼻子大骂,而对方,竟然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青涯掌心内力凝聚,快,准,狠,由于小意仁个子小,身高不到青涯的腰部,青涯想打到小意仁就必须往下打,青涯随意一掌拍下——
直冲小意仁的天灵盖。
小意仁再胆大也毕竟是个孩子,眼看着气势万钧的一掌拍下,小意仁呆住了。
南韵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但青涯一掌太快,她连跑过去救宝贝儿子的机会都没有。
“啊!”一声嘶声裂肺的喊叫声传来,小意仁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一袭墨袍,手持一柄通体银色,金边以精致的龙纹勾勒,金色的金炳就是一条盘龙安然静卧。长剑并未出鞘,锋芒毕露。一阵风过,墨袍翻飞的伟岸身影。心里惊涛骇浪,不是因为刚刚的惊吓,而是因为立在身前的伟岸背影——
总有一天,他也会手持宝剑,除暴安良。
“爹爹。”只有一瞬间的愣神,小意仁就往前跑了几步,抱住薛恒的大腿,闪着泪花的小脸上,仰着头看着薛恒,满脸崇拜。
“仁儿吓倒没?”薛恒像提小鸡似的,一把把小意仁提起了起来,抱在怀里,柔声问道。
“爹爹好厉害,爹爹教我武功好不好!”而让薛恒没有想到的是,儿子开口的第一句话,说得不是自己怕或不怕,而是对自己老爹的崇拜,和对强大的向往。
“哈哈~~好,只要仁儿肯吃苦,爹爹什么都教你。”薛恒一愣之后,爽朗的大笑起来,满口答应。
这一刻,抱着宝贝儿子的薛恒,就像抱着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看着小意仁,满眼满心的宠溺与疼爱,还有一丝丝的欣慰。
“七星龙渊!”就在父子俩沉浸在浓浓亲情中的时候,一个长老的轻呼声惊醒了众人。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在薛恒右手中的宝剑上:
七星龙渊,上古十大宝剑之一,诚信高洁之剑。
即使薛恒的七星龙渊剑并未出鞘,对于兵刃宝剑了如指掌的青城派长老,也会一眼判断出来。
贪婪,独占,羡慕,嫉妒,仰望,渴望。
几种情绪分别出现在六个长老的眼中,打青涯,薛恒因为着急小意仁的安危,并未用全力,身子七星龙渊剑都没有出鞘,只是用剑使内力狠狠的打了青涯的手臂一下,青涯触不及防,被弹飞出去,手腕脱臼。
青涯一闭眼一咬牙,用左手狠狠的掰了一下右手腕,只听骨骼移动声音,青涯脱臼的右手腕算是接回去了。
“这位公子,本座在处理本派中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擦了擦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青涯脸色铁青,看着一身布衣的薛恒,压根没把薛恒放在眼里,有七星龙渊剑怎么了?一身穷酸样,能护得住七星龙渊此等宝剑?!
七星龙渊剑,很快就会成为青城派的镇门之宝了。
“呵,”薛恒不屑冷笑,“好一个一派掌门,你都要杀我儿子了,要我袖手旁观吗?”薛恒不答反问,不怒自威,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
“那也是这孽子犯了青城派的门规,本座按门规办事,公正严明。”青涯掌门一脸倨傲,神医箫楚她得罪不起,如玉公子他得罪不起,天下第一相墨临琰他更得罪不起,至于那个毁了容的女人,他不屑得罪。
但面前的一介布衣,也敢来挑衅他青城派掌门的威严,那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了,没办法,这些都是门规。
“我家儿子又不是青城派的弟子,青掌门,你这理由也太寒酸了吧。”南韵如丝竹幽幽的好听声音响起,站在薛恒身边,夫妻二人,并肩而立。
一个墨袍冷厉,丰神俊逸,右手持剑,左手抱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只是小孩子要比大人可爱得多,南韵一身粉裙国色天香,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人间极品啊!
看着南韵的美貌,以青涯为首的六个长老都不由得多看南韵几眼。
“处理一个忤逆本座的小孩子,这样足矣。”青涯面容阴狠,完全不是昨日迎接箫楚的和善模样了。
“本公子再给你一个机会,向仁儿赔礼道歉,否则——”薛恒周身冷气肆意,一股王者之气自天而成。
不待薛恒把话说完,青涯便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本座一派之尊,向一顽童道歉?这位公子,你当你家儿子是京城里的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