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许久的铃声脆响,以为是他接起来了,可是,这一次接起的却是小吴,“你好,晚秋,有什么需要吗?”
“哦,没有了。”她失落的就要挂断手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的手机总是转到别人的手机上,突的,她松开了那个就要挂断手机的手指,“小吴,阿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否则,他不应该一直把电话转到别人的手机上的,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来,“你说,你告诉我,一定是的。”
小吴顿了一顿,却随即淡淡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她想,迫切的想,非常的想,只想现在马上立刻就知道。
“总裁与骆小姐回T市了。”小吴不疾不徐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似乎对她的一直追问很反感似的。
是这样吗?
她迷乱的想着,心已碎成了一瓣瓣,门被敲响了,那声音震得她的耳鼓都疼,一把拉起被子盖在头上,她现在谁也不想见。
冷慕洵,他已经与敏秋一起回T市了。
居然连个招呼都没打,居然,又把她交给了白墨宇。
多可笑呀,她就象是一个玩偶般被他踢来踢去。
“晚秋,你怎么了?”见她许久不应声,白墨宇忍不住的推门冲了进来,眼前的晚秋整具身子都是藏在被子里的,让他禁不住的紧张了。
感受到白墨宇就在床前,晚秋慢慢的平复了心神,然后缓缓的打开被子,仿佛睡眼惺忪的道:“我才睡着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墨宇这才松了一口气,“哦,没什么,我敲门你没回应吓了我一跳,早知道你是睡着了,我就不进来打扰你了,再睡吧,你继续睡,睡好了,才能养足精神。”
他那紧张的神情分明就是怕她发现什么似的,昨天下午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她真的不信冷慕洵会突然间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昨天上午他还陪着她去做了人流手术,还说要照顾她的小月子呢,他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偏偏每个人都不告诉她,而她现在的身体再加上那毒瘾,让她根本无从出去。
晚间,白玲玲回到了房间,“晚秋姐姐,你睡里边,我睡外边就好。”
她笑笑,什么也不说,她是懒怠说。
“晚秋姐姐,过几天我就要过生日了,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呀?”
“十月初十。”在T市,那个时节天气多少会凉爽一点,可是在这里,一年四季都是酷署。
“姐姐的生日真小。”
她点点头,打了一个吹欠,犯懒,就是不想说话。
白玲玲象是也察觉到了,便不在说什么的睡下了。
晚秋闭上了眼睛,可心里却是有些担心白墨宇,他的毒瘾通常都是在晚上发作的,这个时候他一定进了那个小屋了吧。
她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去陪他的,偏偏白玲玲就躺在她身旁,才躺下而已,应该还没睡,她若是这个时候起来,就会吵醒白玲玲的,罢了,就等白玲玲睡熟了再悄悄起来去吧。
晚秋就是这样的打算的,可是,当熄了灯,也不知为什么,她居然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直到一声尖叫才把她惊醒过来,手下意识的探向身边,黑暗中还以为是与冷慕洵住在一起呢,“阿洵……”口中轻唤,身旁却摸了个空,什么也没有。
晚秋骤然惊醒,门外又传来白玲玲的惊叫声,她象是受到了刺激吓坏了一样。
晚秋猜到了,白玲玲定是看到了白墨宇戒毒时的场面,一定是这样的。
果然,她冲出门去的时候,白玲玲就站在那小屋的门前,而小屋的门已经被推开了,里面传出白墨宇痛苦吼叫的声音。
其实,他身体里的毒瘾比她还要重,那是两种毒。
一个未戒的利落,可他又为了她而尝试了另一个。
“墨宇……”白玲玲终于回神,一下子就冲进了小屋,看着只着睡袍什么也顾不得的白玲玲冲了进去,晚秋伫足,其实,白玲玲进去比她进去更好些。
她什么也给不了白墨宇,都说患难才知知已,这个机会她给白玲玲了。
悄悄的退回房间,却留了门缝,不去帮忙,却一定要陪着白墨宇一起走过今夜。
两个人,搀扶着走过人生中的这段艰难。
折腾了许久,那小屋里才静了下来,一旁,白玲玲始终都没有回来,倒是听见了她低低的絮语声还在那小屋里,晚秋的脸上泛起笑意,她睡着了。
没有冷慕洵任何的消息,她打电话给诗诗和果果,可是,孩子们都说爹地没有打过电话了。
心,很沉重,难道,他真的跟着敏秋离开了吗?
她已无从去揣测那个不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心了。
终于熬过了半个月,她的小月子结束了,悄悄的打了车,去到冷慕洵曾经的住处,却是人去屋空,除了守门人以外,谁都不见了。
没有他,没有晓丹,没有小吴,谁也不见了。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小吴的那句话,小吴说总裁带着敏秋走了。
失魂落魄的走在小城的马路上,她觉得自己好象是快要死了一样,她可以在白墨宇的陪同下每天坚持着戒了那毒,可是,她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不想他。
就是想他,疯了一样的想他。
好想回T市呀,即使他真的跟敏秋在一起了,她也一定要亲自确定。
“晚秋姐,你怎么在这儿?”
她一怔抬首,白玲玲竟然找来了,“哦,随便走走,透透空气。”现在,白玲玲已经知道她和白墨宇都中了毒瘾了,这半个月以来都是白玲玲在照顾她和白墨宇饮食和起居。
“晚秋姐,我妈妈要见你,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你妈妈?”她狐疑的盯着白玲玲,有些困惑,其实,她早就知道白玲玲的妈妈和敏秋还有敏秋的妈妈是一起来的,可是这许多天了,她一直都没有见着白玲玲的妈妈。
“嗯,是我妈妈,她想见你。”
“哦,好吧。”其实,她什么人也不想见,可看在白玲玲的面子上她也不能不见。
其实,她原本还想要在外面再走一走的,做了小月子,半个月没出来的她就象是笼子里才被放出的鸟儿一样,虽然心里还因为冷慕洵的事而压抑着,可她还是喜欢室外的清新。
打了的士,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雨秋木材行。
会客厅里,一个女子背对着她与白玲玲站在窗前,“妈……”才一推门,白玲玲就熟络的喊道。
女子缓缓回首,视线落在了晚秋的身上,“你就是仲晚秋?”
晚秋有些迷糊,她真的不喜欢女人看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了一样的看得很仔细很认真,她点点头,“是的,我就是仲晚秋。”
“真象,真象……”女子低低念着,人已经走到了晚秋的面前,她拾起了她的一只手,抚着她的手背,原本,晚秋是最不喜欢别人这样的碰触的,可是白妈妈的手抚着她的手背她居然不反感。
“阿姨,我是与敏秋和玲玲很象呢,我第一次见到敏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与她相象了,后来不想又遇到了白玲玲,不过,这也没什么,人与人相象这很正常的。”她微笑着,虽然不反感白妈妈的行为,可是一直被她这样的握着摸着手,她还真的有点不自在。
“姐姐也说象,于是我就来了,晚秋,让我看看你的后背,好不好?”
“后背?”
“嗯,让我看一眼就好。”
晚秋的心慌慌的跳动着,脑海里全是电影和电视里那些通过胎记呀疤痕什么的来认亲的场面,难道,她真的与敏秋和白玲玲有着什么亲戚关系吗?
想了一想,她努力平稳了心绪,道:“阿姨,没什么好看的,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我爸我妈早就去了,我妈姓张,跟你和敏秋妈妈一点也不象,姓氏也不相同,所以,我不可能跟你们有什么血缘关系的。”
白妈妈再看了她一眼,“只要让我看看你后背就什么都清楚了,一眼,一眼就好。”
拗不过的坚持,晚秋只觉得好笑,象毛主席的人也有好多呢,不可能都与毛主席有血缘关系吧,不过,她还是缓缓的拉开了上衣。
雪白的裸背片刻间映入白妈妈的眸中,她“啊”的一声惊叫,随即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只望着晚秋的后背发呆……
“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是不是心脏病犯了,你的药在哪儿?我去给你拿。”白玲玲吓得有些慌了,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白妈妈这才回过神来,口中兀自还呢喃着:“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果然是她?”白玲玲看看晚秋,白妈妈现在的反应就是在看了仲晚秋的背部之后才这样的,难道,妈妈的反应都是因为仲晚秋吗?也把眸光瞟向晚秋的背部,却见晚秋的背部之上有一小块胎记,红红的一点被她的白色肌肤映衬的仿如一朵梅花,绽放着妖娆,难道这胎记代表着什么吗?看多了电影和电视剧,此一刻,白玲玲开始展开她的想象力了,而晚秋也亦是。
衣衫落下,也遮住了那朵红色的胎记,晚秋徐徐转首,“阿姨,你说我是谁?”再傻再笨她也听明白了,白妈妈一定是把她认成了某个人。
“玲玲,快叫姐姐。”白妈妈的脸上一下子就流出了泪水,“玲玲,她是你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