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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躲在角落的痛苦

“谢谢总裁,再见!”

杜姗姗用最快的速度开着安全带,想着再不离开,非得被烧死,可是,怎么回事,打不开,打不开,还是打不开。杜姗姗简直要疯了,

“来,我帮你吧!”

秦昊瀚看着紧张的杜姗姗急促笨拙的开着安全带,实在觉得她像一头猪一样的笨。

“啊,过来了,天,好香,是洗发水的味道吗?不,是香水的味道?太迷人了!晕了,晕了!天,靠自己越来越近了,他的呼吸怎么这么快,哇,靠近自己了,不能喘气了,天啊!”

杜姗姗似乎又要犯花痴,她闭上了眼睛,竟然等待人家给自己一个吻!

“好了,下车吧!”

总裁的声音惊醒了陶醉的杜姗姗,丢死人了,杜姗姗赶紧捂住脸急匆匆要下车。

“哎,不行,还不能让你走,说清楚刚才你的眼神几个意思?”

秦昊瀚刚想直起身子又折了回来,双手立在杜姗姗两边,再一次把她圈在了自己的范围内。近了看起来,还行,有点秀色可餐的意思。嗯,还有淡淡的清香!倒是区别于公司里那些胭脂粉黛,嗯,小萝莉啊!嗯,小清新!

“没啥意思,没啥意思!未来老板,您长的真帅哈!有女朋友没有?要不,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绝对倾城的美貌啊!”

杜姗姗嗅到了危险就在眼前的气息,她的心砰砰加速跳。得想个办法逃脱魔掌,

“要不,你把自己介绍我不就行了!公司里的女同事都跟我谈过,那些,都一个风格。正好,你新来的,我换换口味!”

“我不行,我太丑,清汤寡水的。我这就回去给您联系啊!我先走了!”

说着,杜姗姗快速低头从包围圈里伸出去手打开车门逃了出来。

看着已经跑远了的杜姗姗,秦昊瀚没有下车去追,反正明天她还要到公司报到,到时候再收拾她!秦昊瀚嘴角扬起来了。

上海市政府东区办事处,上海市政府东区公寓区。原来是住在这里,是父母在这里上班吧。看来应该是书香门第女孩子,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她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奶奶是怎么遇到她的,怎么会对她那么认可?秦昊瀚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杜姗姗匆忙惊慌的背影沉思了起来。

“妈,妈,妈,亲妈!我回来了!”

杜姗姗没有坐电梯,一路小跑走了步行梯,为的是制造出急于回家的样子让老妈感动一把,这样才能让耳朵根清净清净。

”奇怪,家门怎么是开着的!什么情况?”

杜姗姗看到自己的家门是虚掩的。

“难道进小偷了?”

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走进家里,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还摆出了随时准备战斗的防身招式。

“不像啊,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家里被翻了个乱七八糟,也不像是丢东西的样子啊,谁在房里说话?”

杜姗姗听到爸妈的房间似乎有人在说话,而且声音很小。

“难道他们先去爸妈的房间偷,他们怎么知道她家值钱的都在爸妈房间?难道是熟人作案?”

杜姗姗将自己的破案能力利用到了极致。她轻手轻脚来到了爸妈房间的门口。

“振东,你想好怎么和姗姗说了吗?”

是妈妈和爸爸的声音啊!

“我不知道,我怎么说,还是你说吧,”爸爸声音有点沮丧。

“你说吧!存折,你自己给她吧!”

妈妈说完推门就出来,

“妈。你们在说什么啊?”

杜姗姗没听清楚,老妈正好和她撞了个正着,怪不得人家说不能蹲墙根呢!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死丫头,吓死我了,问你爸爸!”

老妈把球踢给了爸爸。

“姗姗回来了啊,听你妈说你去昊瀚集团面试成功了,恭喜你啊!”

爸爸似乎有点闪烁其词,

“嘿嘿,谢谢老爸,那您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啊!我可要点个大的哦!”

杜姗姗像哥们一样,把胳膊搭在了老爸的肩膀上。

“好,好好,姗姗想要什么礼物啊!爸爸尽量答应你就是,可不能下手太狠哦!”

“我想要,我想要。嗯,我想想,您这也答应的太痛快了,我突然想不起来要什么了。嘿嘿,老爸,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想想,明天早上告诉你。”

杜姗姗感觉自己真幸福,老爸老妈这么爱自己。自己这都大学毕业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宠着自己!

“好了,吃饭 了!”

妈妈像变魔术一样,只一会儿的功夫餐桌上排满了盘盘碗碗。而且还都是自己爱吃的。

整个吃饭过程很奇怪,爸妈一直不停的给她夹菜盛饭,温馨之余,杜姗姗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今天父母的表情都有些怪。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爸爸妈妈平时都那么恩爱,怎么会闹别扭。对,是自己想多了!”

杜姗姗自我安慰。

“妈,我去对门阿姨家和小风玩一会儿啊!”

吃过晚饭,杜姗姗突然想起好几天没有和楼下的小强弟弟一起说话了。

“不许去”

“不许去!”

爸爸妈妈异口同声对杜姗姗喊着。

“爸,妈,你们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奇怪?爸,你以前不是说让我有时间就多陪陪小风吗?”

杜姗姗读不懂爸妈脸上的表情,面红耳赤很是着急的想阻止自己。

“那好吧,我先回屋了,明天就要报到了,以后你们就等着我好好孝顺你们吧!老爸,老妈,你们的闺女要挣大钱了!吃香的喝辣的就在眼前了!哈哈哈哈、、、、、”

“那感情好啊!不过,以后你的工资就好好攒着吧,留着找男朋友啊!”

“爸,说什么呢!我才不呢,我要永远陪在你和妈身边!”

“说什么傻话啊!那可不行!上班后看到好小伙子就主动一点!”

“爸!不跟您说了!我回房间了!你还是快去厨房帮我妈刷碗吧!”

“爸妈是怎么了,真是奇怪,就是感觉哪里不对!”

杜姗姗边准备第二天报到的东西,一边想着今天爸妈的奇怪行为。可她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姗姗的父亲杜振东和母亲单梅是大学同学,两个人的父母在同一所学校的任教,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毕业后顺理成章结婚生女,没有任何悬念,结婚十几年倒也是风平浪静,恩恩爱爱。父亲杜得林在机关单位也干的风生水起,虽说没有当上什么大领导,倒也是个处级干部。群众基础也不错,母亲单梅跟随父亲在机关幼儿园任教几十年,工作勤勤恳恳,也得过不少荣誉称号。年轻的时候杜振东也会骑着大金鹿自行车接送单梅上下班。有了杜姗姗后,车子前面是女儿,后面是老婆,曾经成为一段佳话。可是,在杜姗姗考上大学那一年,家里的一切都变了。

杜姗姗一直是一个调皮的女孩子,从上学开始就是老师头痛的对象。奇怪的是,中考,高考都能让她如愿考上理想的学校。这让周围的人唏嘘不已,直说她命好,为了庆祝她考上有名的大学,父母在自己家附近的星级饭店请亲朋好友吃饭庆祝,父亲更是高兴的喝的酩酊大醉,单梅送完客先带着她回家,杜振东在后面说是自己去结账,散步回去。看着时间想着老婆和女儿应该到家了,他才起身从饭店往回走,虽然是回家的方向,他的目的地却不是家。他想着该不该去敲那扇门,那扇门后的那个人会不会等着自己。他不知道,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怎么会发信息告诉她今晚他会去。

最后,他还是敲了那扇门,她也为他打开了门、、、、、、

三个月以后,那个女人找到了单梅,告诉她,自己怀了她老公的孩子,说了他们在一起的点滴,一一不曾遗漏,足够让单梅痛彻心扉。

毫不犹豫,单梅给他们让出了幸福的道路,她不给杜得林任何解释的机会,当晚就换掉了所有曾经和他共用过的床上所有的东西。

杜得林恳求过,也痛苦涕零过,可是看到单梅毫无表情的脸,还有从那天开始再没有用正眼看过自己的眼神,写满了对自己的不屑和嘲笑。他知道,他们完了,她觉得自己是肮脏的,是他自己葬送了这个家的幸福。可是,他又纠结着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感情,似乎是那么的难以割舍。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协议。不能让女儿姗姗知道,至少上大学这几年不能让她知道。于是,两个人偷偷将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为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杜振东用最快的速度和她办理了结婚手续,当然都是偷偷地。为了不让姗姗知道,离婚和结婚的转变对外界都是没有公开的,他们三个人过着奇怪的生活。姗姗不在家,他在和她的家里;姗姗在家,他在前妻家,还要装成很幸福美满的一家。如此,持续了四年的光阴。如今,杜姗姗也大学毕业了,那个孩子,也五岁了。

那个女人叫黄玫瑰,俗气的名字,前夫曾经是杜振东的好友,所以两家选房的时候是对门。夫妻虽然多年没有生育,曾经也是恩爱典范,只可惜得了癌症,走之前将她托付给杜振东。或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他把老婆托付到了好友的床上,还是在他去了天堂或者地狱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还成了一家人,生了一个孩子。正因为时间上的阴差阳错,外人竟都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留给黄玫瑰的最后礼物。扼腕叹息他的的人生不济的同时,又赞叹他的好友的真诚相待的母子之情。至于真相,只在三个人的心里埋藏。只是,定了闹钟的假面幸福,寿命依旧很短,大家心照不宣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看不出欢喜忧愁。

如今,杜姗姗已经大学毕业,而且还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单梅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不需要再伪装自己,也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更不需要看着姗姗把她的亲弟弟带回家还要装作很欢迎很欢喜的样子,不需要看着杜得林辛苦奔波在两个家庭中间,所以,在今天,她接到女儿报喜的电话时,就把前夫叫到了家里,准备和姗姗摊牌。可是,看到女儿欢乐和幸福的样子,他们却又不约而同的不忍心说出真相。对于女儿,父母的爱是真挚的,他们怎么会忍心让她伤心难过,让她发现父母的恩爱只是一个表演。可是,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也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待这一场表演有个结局,然后完美谢幕,或者,谢幕是否完美,那个人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要一个完整的属于她的丈夫和属于她儿子的爸爸。这个夜晚,注定了又是三个人的不眠之夜。

“姗姗,起床了,姗姗,起床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母亲推开房门把杜姗姗从床上揪起来。

“妈,刚梦到我的偶像,还没坐在一起呢,妈,让我再睡五分钟!”

杜姗姗又躺下,她梦到了李敏镐,而且眼看着要拉手了,说不定下来,会有意外惊喜。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错过是罪过!

“死丫头,今天不是你报到的日子啊,晚了可就失业了啊!”

“妈,怎么不早说啊,快快快,衣服,衣服!”

杜姗姗像是火烧了屁股,噌一下子从床上蹿了下来,什么李敏镐,****镐都不重要了。

刷牙洗脸,穿衣,对,还有化妆,杜姗姗一气呵成。

“妈,我走了,今天第一天上班了,我是有工作的人了!”

杜姗姗对母亲做了个鬼脸高高兴兴的报到去了,手里拿面包准备让女儿带在路上吃的面包的单梅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在那黯然伤神。

“单梅,我先走了,你自己吃吧,“

杜振东在房间一直没有出来,等着姗姗离开后才出来。

“走,走,走,去你家吃,去找你老婆儿子吃!”

单梅吼着,她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以为自己坚持了这几年终于该有个结果了,她以为自己在很洒脱的解决这一些的难题,可到了最后,她发现,一切都太难了。

“怎么了,单梅,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杜振东多少是明白单梅心里的难过,那么多年的夫妻,他怎么会不懂她,他上前想抱抱她。

“以前,以前,以前我什么样,现在我什么样,我受够了,不想再装下去了!”

单梅用力推开靠向自己的杜得林哽咽的说着.她恨自己还爱着眼前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她恨自己不够坚强的内心。

“对不起,一切都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杜振东痛苦的看着拒绝了自己的单梅,她真的拒绝了自己。他竟然还贪心的妄想就这样吧,和平相处,就这样一直到老吧,两个女人他都不想辜负,他对她们都有感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是哪一个。虽然他选择了为那个放纵的夜晚买单,他依旧在心里徘徊自己的真爱归属。是世上的哪一个男人都是如此痴心妄想还是自己的恬不知耻?

“滚!滚!、、、、、、”

“好,我滚,我滚!单梅,你别生气,别生气!”

看着杜振东小心翼翼不想惹自己的样子,单梅的心生疼。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发飙吧!而不是像以前,就怕自己生气会气坏身体。原来的平衡到底是怎么被破坏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苦思冥想,可她一直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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