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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雨欲来风满楼

叶桂兰一直不肯松开单梅的手,握在手里紧紧的,像是多年走失的亲人,害怕再次失去.如今团圆了,所以紧紧抓在手里不能再次失去。正是因为她的手,让单梅找到了家的感觉,所以她任由对方死死的拉住自己不放,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狂起。多久了,杜振东再没有握过自己的手?多久了,没有依靠,自己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哭泣。

跟随着她们回到了曾经住的家,还是这个地方,原来的土坯房已经不见了,换上了亮堂的大瓦房。房间内的装修也很不错,可以看得出改革开放以来,农民得到的实惠和生活的提高。

叶桂兰的一儿一女都在附近的镇上打工,只有她们两口子在家里,大家早早吃了晚饭,叶桂兰帮单梅收拾好床铺,让她好好休息,说是第二天好好带她转转村子,看看那些现在都已经是老人的年轻时认识的人。

躺在床上的单梅几次想开机给女儿去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几次下来,她始终没有决心。她要让这个没心没肺,开心快乐的女儿学着独立,学着坚强,这是她人生路上难以逃脱的必经的路程。也许自己离开后,那两个人会告诉她真相,这会儿正自己躲在哪里痛哭吧!姗姗,原谅妈妈!这个夜晚,单梅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回到了年轻的岁月,曾经美好的时光重新演了一遍。

“姗姗,来,吃饭了”

黄玫瑰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热腾腾的手擀面就端上桌,

“姗姗,吃饭了,带着小强来吃饭”

杜振东也帮着黄玫瑰拿碗筷,配合默契,只是表情还不甚自然。

“好咧,小强,吃饭喽,妈妈爸爸叫我们吃饭了!”

杜姗姗亲热的抱着小强坐到了饭桌旁,厨房里的黄玫瑰的杜振东听着杜姗姗跟小强说着爸爸妈妈的话,他们同时一愣。这一天是他们共同憧憬过的。

“如果真的那样,如果姗姗能很轻松的接受黄玫瑰,以后的生活是不是就是今天这样其乐融融呢?”

杜振东上前握住了黄玫瑰的手,深情的看着她,似乎在相互传输刚才彼此的想法。

“振东,如果,真的能这样下去,该多好!姗姗也不用难过,我们也不会再吵架!”

“慢慢来吧,也许单梅回来的时候就是她想清楚的时候。会解决的,我们都不想了,等她回来吧!”

“你们在干什么?”

杜姗姗想到厨房帮黄阿姨端碗,可是,她看到自己的爸爸握着黄玫瑰和手,两个人的眼神交流看起来那么的暧昧。她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了!

“啊!”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杜姗姗会闯进来。

“姗姗,那个,那个,”

“姗姗,你别误,你爸非抢着拿勺子,结果握住了你黄阿姨的手。”

“啊,是啊,是啊,怎么了,姗姗,还缺什么,爸爸一会儿就拿过去了!”

“对,姗姗,快出去吧,厨房里油烟味重!”

两个人牵强的解释着。可是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嘿嘿,看把你们给吓的,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妈妈的,老爸。”

单纯的杜姗姗刚想怀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早上她和总裁一不小心差点亲嘴的误会,竟然相信了他们的解释。善良的杜姗姗真的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是笑着出去了,或者是说,她主动用调侃化解了这场灾难性的尴尬。

“快吃饭吧!该来的都会来,我们阻止不了!”

杜振东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看着活泼开朗的女儿,心里竟然纯净到如此地步,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饭桌上,杜姗姗细心的照顾着的小强,一旁的黄玫瑰心里却如五味杂陈,她生气刚才杜振东的反应,他为什么不干脆说出真相?继续这样,什么时候是尽头,难道让自己和儿子永远生活在黑暗中吗?他担心女儿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这样对小强就是公平的吗?

饭后,杜振东还是看出黄玫瑰的不高兴,他没有再逗留,叫上杜姗姗离开了,他厌烦了吵架,厌烦了冷战,厌烦了无休止的选择,选择!他羡慕单梅出走的勇气,可是,他却不能,他身上肩负的太多。作为男人,他没有权利逃离,只能面对!

“小强,跟干爸爸再见!”

黄玫瑰故意把“干”字使劲压了压,杜姗姗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小强可怜,视他为自己的亲弟弟,至于认干爸爸也都是她的主意,所以向来都是“咱爸爸”,为的是想让小强能找到父爱的感觉。而杜振东明白,黄玫瑰是真生气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啊,这一切都是自己给自己酿下的苦果,只能自己慢慢品尝了。

“爸,我先睡了啊,您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杜姗姗感觉自己很累,立刻马上想回到床上痛快的睡一觉,毕竟昨晚是在车上睡的,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怎么就喝醉了,肯定是酒有问题,向来自己是千杯不倒的。

“啊,什么,说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就是不小心握错了手。”

“哈哈,爸,我没说那个。嗯,算了,我不问了,嘿嘿,晚安!”

杜姗姗看着爸爸着急辩解的样子,有点好笑,看来老爸没发现自己昨晚未归。算了,还是不要再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爸妈根本没有什么事情,纯属自己想多了,不就是出去旅游吗!以前不是也经常这样吗!别自己吓自己了。

回到房间,杜姗姗挣扎着双眼再次拨打了妈妈的电话,还是关机提醒。

“老妈,开机后一定要先给我回电话哦,姗姗想你哦!”

杜姗姗发了条信息,然后拉开被子,躺下还不等开始数羊就已经和周公赴约了。

而客厅里端坐着的杜振东却感觉自己刚才头上冒冷汗了,他以女儿是在质问自己,给自己一个坦白的机会,就差寻么一点,自己就要坚持不住,全盘托出了,好在,她的重心并不是自己,对自己的事情还是蒙在鼓里的状态。可杜振东知道,越是平静,越是要来一场暴风雨。单梅的突然离开也是在给自己下最后的通牒,她希望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解决了,而且还是皆大欢喜的完美结局。可是自己能做到吗?杜振东心里是寂寞的,而寂寞和孤独是一对连体婴儿,它们同时在,同时消失。而这样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他闯下那个如何不能弥补的错误开始的,前妻现不能给她爱,现在的妻子一直在因为身份的事情和自己闹着别扭,而她们两个人都要个孩子可以作为依靠,所以自己才是那个最孤独,最寂寞的人。想到这里,杜振东走去阳台点燃了烟、、、、、、他一会还有回去那个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和老婆等待他回去尽职尽责。

另一边的秦昊瀚因为今天签下了大合同,所以早早回家和父亲碰面,要和他做一个陈述,毕竟董事长并没有完全退下来,真正定夺的还得是他。

“昊瀚,停一下!”

秦玉坤听着儿子在向他陈述工作细节,看着他刚毅的脸,依旧没有什么七情六欲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个正是血气方刚,感情用事的年轻人的样子,他太老成,有着超越年龄的老到。他知道,昊瀚之所以这样,还是没有从几年前的失恋中走出来。谁让他的儿子是一个长情的人呢。他得想一个非常手段,让儿子乖乖找个女朋友,最好能结婚的女朋友。昨天,来家里大闹天宫的那个杜姗姗就不错!

“怎么了?爸。我还没讲完呢?”

“昊瀚啊,把生活的重心转移一下,想想自己的感情好不好,不要总是工作,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我像你这个年龄都已经是两孩子的父亲了。”

“爸,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就想给公司多签几个合同,让公司更强大。难道您不想吗?”

“公司的事情有你姐姐帮忙,再说,我不是也还硬朗啊,你现在的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女朋友,这样啊,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家庭背景如何我不管,个人文化层次我不管,长相俊丑我不管,只要你喜欢,公司的事情你可以放一放,可以上班,也可以不上班,随便你,但是,一个月后的今天必须带女朋友站在我这里,但是你不能因为应付我随便找一个了事,你们必须在三个月后结婚。”

“爸,您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啊?我现在根本不想考虑这些事情,再说了,短时间内您让我上哪找啊?不行,我不能答应您,最近我有一个宣传公司形象的公益项目要做,不能停。”

秦昊瀚气恼地说,现在谁跟他说感情事情都让他烦躁,而且,他感觉自己对感情的事情都已经没有敏感点。应该说,他的世界里没有爱情这两个字了,早已经删除了,还是永久性的删除,无法恢复。

“什么公益项目?怎么没听你提过?”

“市东郊区农民工聚集区域建一所我们冠名的幼儿园,让他们的孩子有一所学校上,不但解决了农民工子女上学的难题,还宣传了我们的公司,一举两得的项目。而且这个项目我策划了很久了,现在已经是水到渠成,我必须尽快完成这个项目,接下来我还有一个、、、、、、”

“行了,停,我不管你有什么雄心壮志,我只想快点看着我的儿子成家,古语说的好啊,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不成家再有作为那都不是立业。更何况奶奶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难道不忍心让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孙媳妇盼重孙子吗?如果你忍心,那你就是不孝!”

秦玉坤突然想起了那天到家里吃饭的那个女孩子的说话风格,就模仿了起来。

“爸,您这样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那也得接受,就这样吧,如果期限到了,还没让我满意的结果,对不起,儿子,我会取消你在公司的所有职务,并关闭所有你开发的项目,当然,包括你说的公益。”

秦玉坤说完赶紧离开了房间,他相信儿子有能力说服自己推翻自己的决定,所以要早早逃开。而且他知道,自己下的这个最后的通牒还有威胁的条件,对儿子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他可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主,怎么可能看着自己辛苦策划的项目付诸东流。

“爸,爸。爸......”

秦昊瀚眼看着父亲开门而去,根本不给自己争辩的机会。

“看来只能按您说的做了!您可真是我亲爸我!”

他对着父亲离开的门说着,然后也推门离开,现在当务之急是找那么一个天马行空的人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啊,可是,谁最合适?

早晨,没有老妈的吼叫,杜姗姗竟然莫名其妙的早醒了。她拖拉着拖鞋,披头散发揉搓着双眼去到客厅。

“妈。早上吃什么?”

没有回答,对啊,老妈没有家,看自己这记性,杜姗姗拍了拍自己人脑袋,自嘲道。

“爸。爸。早上吃什么?”

没有回答?神马情况,难道老爸也在睡懒觉?

杜姗姗走到爸妈的房间敲门。

没有人答应,杜姗姗久敲门不见答应,轻轻推开了房门,

“床上很整洁,老爸真够模范的,早起还把床铺收拾的如此干净,是不是去给我买早点了?”

杜姗姗刚想关上房门,看到衣柜是开着的。便走上前去想帮忙关上。看来男人就是粗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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