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吗?”江彦丞的气息都吹拂到谭璇脸上,呼吸相闻,又温柔又暧昧。
那点小心思猝不及防被揭穿,谭璇差点没给他吓出心脏病来,心跳陡然加快,不带这样搞突然袭击的!
她低垂着头,不看江彦丞,脑袋往后退了又退,后脑勺抵在冰冷冷的墙上,赶忙摇头摇头摇头:“不、不是!怎么可能?!”
“玩这种游戏呢,说谎的人,一辈子没高謿,一辈子爽不到。我再问一次,江太太最近一次幻想对象是不是我?嗯?真心话啊江太太……”江彦丞真特么缺德,拿这种事威胁她。
谭璇忍了又忍,豁出去了,悲愤地松开咬紧的牙关:“是你!是你!是你!行了吧!谁让你脱干净了衣服勾引我!我想一想还不行吗!想一想又不犯法!”
她仰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江彦丞,理直气壮地逼问了回去。
酒壮怂人胆,江彦丞在江太太的身上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满意了吧?!别说你没幻想过?!江彦丞十四岁就开始想了!你才最不要脸!”谭璇倒打一耙的本事不知道跟谁学的,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把江彦丞钉死在道德的柱子上,她才不至于太难看。
“是,我不要脸,我最不要脸,我和江太太一样不要脸……”江彦丞一只手撑着墙,还是一步没挪开,把谭璇困在玄关的小角落里,他的头越来越低,似笑非笑地问道:“江太太经常跟人玩这种游戏?强吻?三十秒?数七喝酒?真心话大冒险?嗯?”
他问一句,头低一点儿,最后唇只差一点点就碰上谭璇的,他将将停在那儿,不动,不吻,等她说话。
“是又怎么样?我就……”谭璇被他问得一点底气也没有了,这就是她的日常,她在外面就是这么玩儿的啊,大家都这么玩儿,江彦丞不也玩得很开吗?他还来质问她?有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
“江太太答应今晚离我五米远,没做到。”
“你先靠过来的!宴会厅里,是你、走到、我身边、来的!”谭璇点着他的胸口,她一点都不糊涂。
江彦丞握住她的手,微微侧着头看她:“江太太,你已经领证儿了,婚姻存续期间,是不是有点儿道德观念,有需要也忍一忍,别最后闹得大家不好看,好歹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谭璇脑子一抽:“有需要怎么忍?我总得去找个男人!活的!”
江彦丞握着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顺嘴儿就吻了上去,啄吻一次,离开一点点儿,柔声哄道:“我是男的,活的,你用过的……要不要再试一次?一回生,二回熟……”
今天第三次被江彦丞吻住,这第三次最有感觉,谭璇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很乐在其中,她半点没挣扎,连推开的动作也没有,她甚至揪住了江彦丞的领带,紧紧的——
江彦丞带着笑,唇弯起的时候,弧度都不一样,吻了会儿,把谭璇从地上抱了起来,还是像第一次那样,把她放在了玄关的置物架上。
谭璇双脚悬空,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江太太醉了吗?”江彦丞忽然停了下来,唇离开了谭璇的唇,在谭璇耳边轻轻地问道。
“没……”谭璇懵懵的,“就是……可能有点躁动……”
江彦丞身体前倾,抵在柜子上,阻止谭璇从上面跳下来,他的双手还圈着她,一边抚着她光洁的背、修长的后颈,短而柔软的头发,妖孽似的问道:“江太太想知道怎么判断我是醉了还是没醉吗?”
“怎么判断?”谭璇老老实实地问,她的确感兴趣。
江彦丞抵着她耳边笑:“江太太只要记住,如果我真喝醉了,应该只会干一件事……”
“干什么?”谭璇被吊起了胃口,抱着马桶吐?
江彦丞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暧昧又晴色地回答道:“……江太太。”
“干什么???”谭璇答应道。
“……江太太。”江彦丞重复。
“嗯?你说不说?不说我不想知道了!”谭璇根本没听懂,她作势就要从架子上往下跳,吊胃口这种把戏,事不过三。
江彦丞怎么可能让她下来,他身体往前一压,生生把谭璇压得往后仰,差点折成了一百八十度。
江彦丞盯着她的眼睛,像在盯着愚蠢的猎物,一字一句当着谭璇的面,清清楚楚地说道:“如果我真喝醉了,只会干……江太太,别的,都不会。江太太记住了,这就是判断标准。”
“……”谭璇睁大眼睛,心都快跳出来,看他像看个神经病,她的腰都快仰断了,脑子当机,脱口而出问道:“那……那你现在呢?想干嘛?”
江彦丞微微一笑,勾着她的下巴,倾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低哑的嗓音缱绻温柔地说道:“洗澡,睡觉。江太太晚安。”
他说完就退开,也不抱谭璇下来,直接利落地转身走人,就那么把谭璇撂在了置物架上。
“小丢乖,到爸爸这儿来,爸爸亲一口,给你弄吃的。”
客厅那边传来小丢的喵呜声,还有江彦丞发骚的嗓音……谭璇还坐在高高的架子上,双脚悬空,穿一身冻死人的长裙,一脸懵逼。
什么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她怎么敢以这种境界自居?
江彦丞特么才是吧!
谭璇从柜子上跳下来,铂金包没拿稳,摔在地上,摔出去老远。
谭璇弯腰去捡起来,嘀咕道:“臭不要脸的,肯定是喝醉了,不然他怎么不说人话?”
谭璇头疼,赤着脚往里走,一步一挪,她觉得她……
“江太太,赤脚走路舒服吗?”江彦丞站在浴室门口,一面脱衣服,一面危险地盯着她。
谭璇忽然反应过来,跟****似的忙奔回玄关,把拖鞋给穿上了!
“饶你一次。”江彦丞把浴室的门关上,没再理她了。
谭璇坐在地毯上,用头去撞沙发上的小丢,小丢喵呜一声,一爪子蹬开她。
今晚喝的酒比前几天多,谭璇脑子有点不清楚,但她有一点很清楚,她被江彦丞给耍了。江彦丞现在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尊重她,想撩就撩,想放肆就放肆,当她随叫随到,随时能上?不就送她一个贵的要死的包包吗?不就送她很多衣服吗?!
她不能拿人手短!
“哗啦——”
“蹬蹬蹬——”
谭璇背对着浴室,听着浴室的门开了,江彦丞的脚步声出来,又往客房去,他走路的节奏她现在都听习惯了。
客房的门关上了。
谭璇摸了摸小丢的头,从地上撑着起来,赤着脚往客房走去,扭动把手把客房门打开:“江彦丞,我觉得我……”
刚喊出个名字,谭璇就瞪大眼睛愣在那儿了。
她活到现在快二十五岁了,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在和五指兄弟亲密约会!
第一次看见!
江彦丞那完美的臀形,健硕的肌肉,半弓着腰,侧身对着她,谭璇就算是瞎子,她也绝对敢肯定江彦丞在……自嗨。
双腿跟麻木了似的,钉在原地动不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谭璇就那么呆了,瞳孔放大,呆若木鸡。
被抓了现行,撞见这么不雅的场面,江彦丞还是镇定极了,半点没慌没乱,连大声吼叫也没有,只是皱着眉,唇微抿,不知道是生理不爽,还是心情不爽,冷冷道:“江太太,就算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借宿在客房,也请你进来之前敲个门好吗?也许,我正在办事,会非常不方便。”
大概是因为在做那种事,他嗓子非常低哑,又磁性又危险。
谭璇看到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在无法描述的地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后知后觉地倒退了三步:“哦,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继续!”
“哎唷!”一脚把自己的裙角给踩住了,连人带门一起摔上,“嘭”的一声响。
随后,万籁俱寂。
谭璇连滚带爬,爬回了主卧,把门从里面锁上了,酒都吓醒了大半。
靠在门后面,坐得全身冰冷,谭璇才爬回床上,她今晚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她在江彦丞面前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她对他的身体有点想法,可是江彦丞太过分了,他一面逗她、吻她,一面迫不及待地洗完澡就对着手机那啥——
手机里肯定有东西,不是什么小电影,就是谁谁谁的照片儿。
谭璇把脸埋在枕头里,被江彦丞给打击得自卑得要死,她到底有多差?连司徒展悦一张照片儿都比不上?
这是无声的羞辱。
一个在爱情里被扔掉的女人,连在男欢女爱的市场上都被唾弃成这样……
她特别期望明天早上快点来,或者天再也不要亮,明天早上永远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