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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拉开序幕

当天的第二场比试只进行了初试。天色已晚,加上参加的人也比较疲累,是以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规则后,便有侍者捧上一个签筒,让通过智斗比试的三十余人抽了签,按照签上标注的数字,依次两两对决,因是三场一起进行,所以在天黑之前,胜负已出,余下十五人。

四大显门自是在列,无笙山庄三兄妹、风陵渡少主风谦、烟雨江南阁萧暮雨及晴霞楼二公子颜忧云,天刀门的韩元君和韩焕也在,锦瑟门掌门弦音,名剑山庄大公子铭卫与二公子铭易,巨蟒洞洞主沈千山,还有一位跟凌夕一样是独行者,不知其身份,只听说姓安,剩下两名是凌夕与萧亦寒,说起萧亦寒,凌夕惊异于其恢复速度,出迷宫后便有一名黑衣人送来一颗药丸,没想到见效这么快。

名单揭晓后,人群中掀起一阵热议,原因却是巨蟒洞,巨蟒洞本是江湖中出了名的阴邪门派,他们常年占据海上的一个小岛,做着海盗的勾当,平日里,渔民和富商们的船只没少遭洗劫。此次居然进入到武林大会的终极决斗,怎能不让人气愤。

此次大会是风如霁发江湖令召集的,身为邪派的巨蟒洞也收到令前来,这就让许多人产生猜疑,风陵渡是不是与邪魔外道有所勾结。然有人反对,也有人不置可否,既然是武林大会,那就是整个江湖的事,不分什么正派邪派,所以巨蟒洞最终还是顺利进入决赛。

余下的十五人依旧抽了签,只不过此次未公之于众,说是为了保护每个比试者,避免私下的争斗。

夜晚的帝都更显繁华,万家灯火照得全城如白昼一般,“糖葫芦啊,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名人字画”、“珠宝首饰,姑娘们过来看看,公子买份礼物给心上人吧!”大街上小贩们的叫卖声似乎更加卖力了。

此时,无人客栈二楼靠窗位置,凌夕和萧亦寒相对而坐,小二殷勤地站在桌旁,“二位客官,本店在帝都那可是远近闻名,无论酒水菜色,皆是一等一的……”

“行了,你就介绍一下店里的招牌菜吧!”萧亦寒摆摆手。

被打断的小二并未有丝毫不悦,听完萧亦寒的话,更加地热情,“本店最为有名的当属冰火两重天,其他还有鲤跃龙门、银装素裹、江心揽月等等,酒水有……”

“停,你就把刚刚说的招牌菜上上来吧,记住,要快,我不喝酒,萧亦寒,你要喝什么自己点。”凌夕听着小二口中念出的菜名,有些头大,好几天没好好吃一顿饭的她现在只想快点上菜。

小二看向萧亦寒,萧亦寒笑着对凌夕道:“说请你吃饭,你倒是也不客气。”继而对小二道:“好了,就按这位姑娘所说的,再加一壶桃花酿,快些上菜吧!”

小二告退后,萧亦寒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啜饮起来,看凌夕正望着窗外出神,有些好奇,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一群人举着用稻杆扎成的龙头,插上燃着的香,打着赤膊,手中不停地挥舞,十分带劲。一旁还有小孩子点着焰火,嗖的一下,在半空中绽开,如花瓣一样盛开,煞是美丽。

“今天是中秋节,他们大概是在舞火龙,传说龙能行云布雨、消灾降福,象征祥瑞,所以百姓们以舞龙的方式来祈求平安和丰收,小孩子手中拿着的是焰火,逢年过节都会拿出来放。”萧亦寒看她看得投入,耐心地解释着。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村子里一直很安静,每一天都是那样,连多余的话也不会多说一句。”

“嗯。”萧亦寒瞥见端着托盘的小二上来,“别看了,菜来了。”

“客官,您要的菜还有桃花酿。”小二一边摆着杯盘,一边介绍着菜色。“客官慢用,有事可拉窗边的那条红线,小的听到铃铛声就会上来了。”说完退了回去。

凌夕没有心思去探究那些菜色文绉绉的名字,手中筷子迫不及待伸到面前的盘子里,入口之后才发觉原来是鱼,鱼刺似乎全被剔除,“这家店菜做的不错。”

凌夕说完这一句话就继续埋头大吃,整个过程,萧亦寒却似没饿一般,只开始动了动筷子,其他时间都在喝酒,凌夕闻到桃花的味道,问道:“这酒好喝吗,闻着倒不错。”

萧亦寒倒满一杯酒,递到凌夕面前,“要尝尝吗?”

一口下肚,凌夕只觉唇齿之间桃香四溢,以前凌风也喝酒,她偷偷尝过一点,很苦,喝下去全身都会烧起来,这桃花酿却没有这种感觉,仿佛置身桃林之中,春风吹过,卷起漫天花朵,清清凉凉,沁人心脾。

接着酒意,凌夕又开始讲起以前的事,老怪在泾城郊外捡到她,带她四处求医;她第一次上梅山的情景,与凌风练剑时的趣事,还有村里人日常的对话,那些往事在这一刻似乎有了别样的意味。她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萧亦寒是否在听,也许她就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桃花酿虽没有一般酒水的浓烈气味,可也不能像你这样豪饮啊,后劲很足的。”萧亦寒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两个酒壶提醒道,谁知话未说完,对面的凌夕已一头栽在桌上,萧亦寒苦笑。

“萧亦寒,别以为你请我吃顿饭,我就忘了你抢我玉佩的事,不还我玉佩,就把你的钱花光,嘿嘿...”萧亦寒听着她的醉语,哭笑不得,正要将她扶起,趴在桌子上的人却突然醒过来,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十分正经地盯着他道:“我不是开玩笑,你休想逃!”

眉间拧到一起的眉毛和那眼眸中小孩子般的稚气,让他一震,似曾相识的一幕,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也是如此,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却有着相同的倔强与孩子般的稚气,这么想着,忽然,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冲开他脑海中的疑惑。

他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一些以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对着虚空一声轻呼,一名黑衣人倏然出现,递了纸笔与萧亦寒,不知他写了些什么,写完又嘱咐了几句,黑衣人又悄然消失。萧亦寒勾起嘴角,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翌日清晨,“阿嚏”,凌夕从睡梦中醒来,想要动动已经僵硬了的脖子,耳边却传来“咚咚”有力的心跳声,抬眼一看,是萧亦寒那张熟悉的面具脸,揉了揉迷蒙的双眼,幡然醒悟自己现在的姿势,此时的她,居然被他抱在怀中,贴着胸膛的脸隐隐传来他的体温,他就这么睡了一夜?

不知怎么,脸忽的有些热,慌忙推开那个温热的怀抱,站起身来,一不留神间撞到一旁的柳树,额头上瞬间肿起一大块。

萧亦寒早在她打喷嚏时就已醒了,一直未出声,现在被她这一连串动作逗得笑了起来,因刚睡醒,又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凌夕摸着头上撞出的肿块,生气道:“很好笑吗,萧亦寒,都怪你,喝什么酒啊,本姑娘喝醉了你也不把我送回客栈休息。”

“不知道昨晚是谁死活都不肯回去,偏要拉着我到这看焰火。”

“你,你…你”凌夕无话可说。

“呐,这个药膏擦上去,不出两个时辰淤血就会散了。”萧亦寒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凌夕轻轻地将药膏抹在额头,清清凉凉的,很舒服,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道:“谢谢,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不过,人情归人情,你拿我玉佩的账我还是要算的。”

“知道,知道,还不快走,再晚就要错过好戏了!”

二人提前一刻钟赶到了比武场,台上风如霁瞥了二人一眼,咳了一声,“就等你们二位了。”

凌夕未出声,倒是萧亦寒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来得再早也是听废话,况且离开始还差一刻钟,还请风渡主宣布对战名单吧!”

风如霁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阴蛰,语气有几分不悦,“首战是无笙山庄二公子项瑾和对战晴霞楼二公子颜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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