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白我看他是深藏不漏,只是似乎很不耐烦和我们打交道。”刘宇哲笑着耸了耸肩。
“他就那个德行,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庄晓蝶正说着,警笛声阵阵已经清晰入耳了。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常跃带着人来到刘宇哲所说的命案现场,只见一具男尸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把手术剪刀,法医检查结果是此人是被活活吓死的。
“那个鬼蝎是不是真的全都被消灭了?”刘宇哲把庄晓蝶拉到一边,悄悄的问道。
“没有,除非找到宿主,不然永远都消灭不完的。”庄晓蝶一面小声回答,一面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警察和工作人员,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某个人是有问题的。
“你怎么来了?”刘宇哲忽然看到了证物管理室的管理员小张,张倩倩。
“我想你了。”小张仰起头甜甜的一笑,脸颊微红一对浅浅的梨涡很是可爱。
刘宇哲有点尴尬,斜眼看了看庄晓蝶,而庄晓蝶此刻正在滔滔不绝的跟常跃说着案情。张垚站在一边一直低着头,学校领导也在,时不时的训斥张垚一句,庄晓蝶则一直都陪着笑脸。她跟常跃还有张垚学校的领导说自己是张垚的表姐,大家也都信了。
“小张,你怎么跟来了?”常跃无意间一回头,看到张倩倩有点惊讶。张倩倩有点紧张的往刘宇哲身后缩了缩。这让刘宇哲更尴尬了,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望向庄晓蝶求助,可偏偏庄晓蝶一直在跟张垚的校领导说话并没有注意他。
“哦,她是来找我的,之前证物室莫名其妙的丢失的镜子,我怀疑就是刚才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那个,所以叫小张来认认。”刘宇哲担心小张被责罚于是编了个谎话,张倩倩很是感激的望着刘宇哲,并且顺势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
“认得怎么样?”
“就是那面镜子没错。”
“证物室遗失镜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另外是怎么遗失的?两个案子只见究竟有怎样的关联?这个有点意思。”常跃陷入了沉思。
“你们看!”忽然张垚大喊一声,指着房顶。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房顶上画着一个巨大的红色骷髅。
见识人员搬了梯子,检查了之后得出,红色骷髅是用血画出来的,并且血液尚未完全干涸,也就是说,这个骷髅画完不超过半个小时。可是半个小时之内庄晓蝶,刘宇哲和张垚三个人都在现场,竟没有一个人看到这骷髅图是怎么画上去的。
庄晓蝶此刻脸色很差,垂着头,双拳紧握,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刘宇哲看她神色不对,有些担心:“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庄晓蝶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抓的特别紧。刘宇哲感觉到她手指冰凉,并且有些发抖,便将他拦在自己怀里,不住的安慰着:“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庄晓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一幕全都被张倩倩看在眼里,咬着嘴唇,脸上写着大大的不爽,盯着庄晓蝶的眼神简直就像刀子一样,不过庄晓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现场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张垚被校方勒令深刻反省并且写800字以上的书面检查,刘宇哲提出先送庄晓蝶回家,常队同意了。
一路上庄晓蝶一直催促他快一点快一点,他还是第一次看庄晓蝶如此的焦急,于是抄了小道,从弄堂里穿了过去,车还没停稳庄晓蝶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往楼上跑去。刘宇哲不知何故,也只得跟着她上去,谁知一开门,竟看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小白,刘宇哲顿时惊呆了。
“小白,你怎么样?”庄晓蝶已经急坏了,有点后悔把他拉进来。
“刚才走的时候不是好好地吗?难道房顶上的骷髅图是你弄出来的?”刘宇哲看小白状态很差,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知道小白不能去医院,这个小白不是普通人。而且他记得,刚才那个黑影管庄晓蝶叫孟婆,还有小白跟庄晓蝶奇怪的对话,他决定等这些事情处理完,要好好的跟庄晓蝶谈一谈。
“放心,我死不了。”小白很吃力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昏了过去。
庄晓蝶伸出右手,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一股白色的雾气从指间流出,将小白缠住之后小白随着庄晓蝶的手指动作浮至半空中,然后缓缓移动到沙发上,再慢慢落下,然后庄晓蝶又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薄毯,毯子便自行盖到了小白的身上。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庄晓蝶叹了口气,转身对刘宇哲说:“你一定很有多问题想问我吧?”
“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刘宇哲伸手轻轻帮她捋了鬓角的头发。
“其实我和小白都不是人,我们是鬼差,小白是白无常,而我就是孟婆。”庄晓蝶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孟婆并不是名字,用你们人间的说法是一个单位的名称,在阴间叫做孟婆司,转司六道轮回转世,而我就是孟婆司的司长。庄晓蝶只是我在人间用的名字,其实也并不是本命,像我们这种为冥王效忠的鬼差,很多人早就不知道自己本来究竟是谁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阴阳师什么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低估了你,孟婆,有意思,我一直以为孟婆是一个又矮又丑的老太太,在奈何桥上支着一口大锅,旁边挂着牌子写着孟婆汤。”刘宇哲竟听得很有兴致。
“你不害怕?”刘宇哲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或者惊恐,这道让庄晓蝶有些出乎意料。
“有什么好怕的?这么漂亮的孟婆,实在是颠覆认知,兴奋倒是有一点。”刘宇哲笑了笑,“不如我们还是说说案情吧,那个血色的大骷髅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小白和血咒搏斗留下的痕迹,可笑我竟然丝毫没察觉,还埋怨他在房顶装死人,却不知他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庄晓蝶看了看沙发上的小白,他似乎睡得很香。
“冥王说过,人死了就是死了,不论他生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磨难,死了之后都不过是一缕幽魂而已,没有不同,所以不可以胡乱同情,甚至不可以同情,所谓因果循环报应的事情自有天定也不必地府操心。可我一想到那姑娘死的那么惨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否则,她不会有机会伤害小白的。偏偏小白争强好胜,要不是刚才张垚发现房顶的血色骷髅,我还以为血咒没有出现呢。”庄晓蝶说完叹了口气。
“所以你认为血咒是我们之前锁定的那个被误诊为肺癌的姑娘?可是你不是说过,血咒要生人的血来启动吗?如果她已经死了,又要怎么样来施咒呢?如果是有其他人帮她施咒的话,这世上竟然还有懂得西夏秘术的人,实在是匪夷所思。”刘宇哲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努力思索着。
“在西夏曾经有一个小部落,被称作冥族,冥族人最擅通灵,更深谙秘术,但是相传冥族人早就在战乱中绝迹了。”庄晓蝶摸着左臂上的银镯子寻思着。
“也许并没有绝迹,至少我们现在就好像遇到了一个。”刘宇哲忽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