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唐突了,姑娘才是今天的主顾!”他起了身到琴台边上坐定。“今天便让追月为姑娘演奏一曲吧,望姑娘不要见笑才是。”“本姑娘洗耳恭听!”一把将两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弹好了本姑娘有赏!”在南宫啸看来,这简直就是对追月赤果果的侮辱,但出乎意料,追月并未生气,在琴台前坐定,又轻抬素手,十指深情款款的撩拨,弹出段段精巧绝伦缠绵至极的乐音。蛇月如摇头晃脑,听得貌似一脸的陶醉,看在南宫啸眼里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曲终了,追月又来到蛇月如面前坐下。“姑娘,在下的表现可好?”蛇月如思忖片刻,默默的将豪气拍出去的银票收回一张。“不过尔尔,指法尚可,意境不佳,还需练习。”蛇月如一本正经的评语让追月楞住了,自己独步天下的琴艺,在这女子的眼中怎么就如此!平庸了?但听过了蛇月如的琴音他也自叹不如,她的琴艺起了码也经过了几十年的沉淀方才有如此修为,但她看似才不过只是十五六的闺中女子,便也只好认了。南宫啸冰得几乎凝固的嘴角浮上一丝不易见的弧度,看来遭受这般待遇的不只是他。追月将蛇月如打赏的银票默默收入袖中。“姑娘的鞭策,在下记住了,不知姑娘的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公子怎么如此鲁莽,闺中女子的芳名怎可轻易问取?”蛇月如不答反问,又让追月一愣,今天他都楞了许多回了。貌似闺中女子也不会进这云月楼。这个女人,有趣!“姑娘不便告之,那就算了,不知姑娘可否将刚才的乐曲再为在下演奏一遍?”“本姑娘不是出门卖艺的!”蛇月如挑挑眉。“但既然公子想要听,那便要看公子的诚意了。”诚意?追月的思维又跟不上她的思路了,凑近脸疑惑的问道。“不知姑娘要什么样的‘诚意’?”蛇月如一本正经的上下瞄了一眼追月,从那无双的玉面,再到淡雅的衣着,又偷瞄一眼一旁的垮着脸的南宫啸,将两人上下做了个对比。南宫啸属狂野威猛型,追月属温润如玉绅士型,尘世中有这样两个脱俗的人物实属不易,她在这人界中遇见的,怕是只有她那二徒弟品貌能和这两人比个高下了。纤纤两指摸着自己的下巴,目光中显出几分猥琐,皱眉沉思的她突地放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早闻追月公子才貌无双,今天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过奖过奖!”追月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润,面上高雅的笑容,让这满室生辉,他看着蛇月如咕噜转的眼神,多了一些期待。“小女子也对追月公子盛名仰慕多时,今天一见!”
蛇月如‘垂涎欲滴’的道。“不知公子今晚可有空?”南宫啸终于看不惯这两人的当众调情了,一拳揍在那精致小桌上,木屑飞溅,将这一室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和谐气氛给瞬间破坏了。“给我马上滚!”南宫啸几乎是声嘶力竭,整个云月楼都听到了那‘力拔千钧’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不等蛇月如反应过来,手腕已被他给死死捉住,连扯带拖的便将她往外拉去。“南宫啸,你个疯子!”“放手!你给我放手!”蛇月如的手腕都快被南宫啸那只铁爪给抓脱节了,若不是她这千年老妖的皮厚骨硬,早已被抓脱臼,南宫啸的力气大得超出了蛇月如的想象,暴怒的他倾尽全力的一爪几乎可以碎石破铁,若是平常女人家,手早废了。挣不脱手腕,蛇月如一脚就往他腰间踢去,奈何南宫啸的脚步太快,一脚踢出去还未放下,身子已被拖出去几米,重心一个不稳,重重的摔在地上,如烂泥一般被南宫啸拖着手拖出去几米远。见蛇月如摔倒,一脸的土灰,南宫啸也不知怜香惜玉,干脆提起了小腰就把她利落的给扛上了肩,大踏步往门口去了。
“南宫啸,你快把老娘放下来!”怒吼近在耳边,南宫啸不语,阴沉着脸抿着嘴唇,目不斜视的往门口而去。那大堂中的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怒发冲冠的男子,和那男子身上满嘴粗话的女子,忘记了说话,一时间大堂里静悄悄的。等那两人出去了许久,大堂中的人才回过神来。“刚才那人是啸王爷?我北唐的镇国将军南宫啸?”一男客疑惑问道。“没想到传说的啸王爷果真如此俊逸,如此迷人。”一小倌呈痴迷状看着那已走远的宽阔背影。“原来,啸王爷好男色!”“怪不得他年方25,府上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至此,啸王爷有断袖之好的传闻风靡了京城,一时间满城尽是闺中含春小姐碎了一地的心。“公子,他们!”一冷峻男子立在追月身后,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月旎,去查查那是谁家的小姐。”“是!”那名叫月旎的男子低低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留下追月在这静静的斗室中,抚摸着方才蛇月如弹过的琴,深邃的目光,叫人见不到底。“南宫啸,你神经病!”蛇月如在南宫啸的肩上叫骂着,那追月温文尔雅,斯文绅士,不过在蛇月如这腐女的眼中,俨然一同志,而威猛的南宫啸自然已经被他定性成了同志,本想设法一包‘荷花朵朵开’撮合了这一对好基友,奈何这南宫啸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她扛了出来,叫她的GAY计划落了空。这青天白天的,这一男一女如此模样,叫人见了实在青白有损,但南宫啸才不顾及那些,扛着她不顾众人的目光,走过了一段大街,入了一处小巷中,才将她放了下来,还未语,便怒气冲冲的用那双铁臂将她禁锢在墙上。四目相对,两面相望,彼此眼中的怒气显而易见。“司徒筱偌,你给本王听着,你是本王的女人,休想再和其他的男人有任何牵扯!”“谁他么的是你的女人了,南宫啸,别这么自恋好不好,并不是谁都想爬上你镇国将军的床,你想娶我,你够格吗!”
“我们已有肌肤之亲,你便是我的女人!”“那叫肌肤之亲吗,我不过就是亲了你一下而已!”“那还叫‘而已’,你说,你到底亲过多少男人了!”她的‘而已’是他的初吻!他气得快发狂,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贞洁?“我亲过多少男人关你什么事!”她一脚就踹过去,正朝他的腹部,虽然处于暴怒之中,但南宫啸的警觉一点未变,一感觉到那恶风,身子已快速的退出去几丈,让蛇月如踹了个空。蛇月如怒气冲冲的看着她,瞪了几眼,扭头就走。这男人神经病,自己好心好意的为他们搓合,毫不领情便算了,还如此这般对待她。甩甩被抓得青紫的手,蛇月如懊恼的扭头便走。这男人,他真的一辈子也不想见到,果然张这张脸的男人都不是好人!龙泽那万年老色龙是,这南宫啸也是!看着她手腕间的伤痕,南宫啸面色少有的窘迫,才意识到方才他下手着实是重了,将那责备的话语暂时放到了脑后,慌忙追了上去想看看她的伤势。“司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