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醒来已经三日,被临海的一户人家给救了。家中三个壮年男人,每日捕鱼倒还过得不错。
长风忧心忡忡,她和老大还有两位兄长失散了!她几乎在醒来的半刻中之内,便知道这里是一和人界的临海之地。
因为当时她和盛南君一起为了找安成雪,可算是把这周围翻了个遍,还好变化不大,因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沿着沙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皱眉喃喃什么。突然身上一暖,冼曲离已经从她背后环住了她。
长风皱眉,头也不回的数落道:
“都几日了还学不会?若是一直这般,咱们怎么能赚到银两离开此地?”
她一向如此,想要将事情全都掌握在手中,同安成雪学了几分!果真身后的男子胸膛缓缓僵住,又听长风道:
“你以往天资聪颖,怎的连这般小事都做不好!”
冼曲离闷闷道: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十几遍了!”
长风心头火气,转身道:
“你都能数着我说了多少遍,为何不多努力努力?”
冼曲离垂目,看见长风纤细柔嫩的手指被磨出道道红印子,知道这是她是向家中老婆婆学习手艺所致,更是无言。
他缓缓的放下手,退后一步!
长风看他一眼,并未说重话,只是先行离去了!
第二日,冼曲离自然也是一无所获。长风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是黑衣沉沉,难以直视。
就连那老婆婆的几个儿媳妇都看不过去前来相劝,长风轻描淡写的点点头。
几人见她如此态度,又觉得不好管的太多,只能一个个叹息着摇头离去。
。。。
安成雪走到那红果崖壁之下,她查看片刻便准备从底部斜面向上而去,那处有一些石块延伸而出。
她拨开层层枯枝,向上看去。层叠的枝丫处,透着隐隐约约的光,安成雪眼睛一眯,有些刺眼。
她不动声色的眨眨眼睛,动了动手指,开始向上攀。石块都只是凸出一点儿,安成雪很是不易。
她觉得自己手底下有些松动,便立刻换了另外一块石尖,万万没想到,这******还是一块松的。
于是安成雪重心不稳向下坠去。。。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崖下的层层枯枝,安成雪自认体修底子不错,应当不至于受伤!
她快速向下落去,想通了以后却丝毫不显得慌乱,甚至有些整暇以待的意味。
然而有人高高跃起,接住了她。安成雪这才愣了瞬间,这荒山野岭的是。。。谁?
她微动眼眸,接住她的人也正低头。两双精致的眼眸瞬间对上,均是沉默。
许世无双皱眉,低声道:
“莫非你就不知何为害怕么?”
安成雪侧头,对方将她放下,脸上已经没有丝毫情绪。似乎放下的温怒都只是错觉。
“不是说。。。分道扬镳么?”
她刚刚经历变故,却尤其镇定,只慢吞吞的问道。
“。。。”
第三日,安成雪抬起眼眸,道:
“只不过刚走到去往天佑的官道上而已!”
身旁有人淡淡道:
“我都说了可以用马车,你非要走路,怨不得我!”
安成雪转头,斜斜挑过眼神瞪他一眼,道:
“你我什么身份,天族天子!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
她转念又想到前两天看见的那辆,破旧的,似乎一上路就要散架的马车。
真的不知许世无双是怀着何等心情兴冲冲的想要用那辆马车,莫非眼瞎?
想到此,她又道:
“对了,你为何会凡间人的俗世功法?”
许世无双叹了口气,慢悠悠道:
“两千多年前,本王年少之时遇到了一个向往江湖少侠的凡间姑娘!有遁地术不用,偏偏喜欢草上飞!所以。。。”
安成雪斜眼,冷笑道:
“那姑娘一定是傻!”
许世无双难得未曾反驳她的话,似笑非笑看着她道:
“的确,脑壳有点蠢笨!”
安成雪随手扯下路边一青草含在嘴里,嚼了嚼又道:
“不过能被你惦记上两千年的姑娘,啧啧!”
许世无双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就听见安成雪流里流气道:
“也真够倒霉的!”
“。。。”
长风半夜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她四顾片刻,便推开小门走了出去。寻找一圈儿也未曾见得,似乎心有所感,她面无表情的向海边走去。
夜里的风很凉,吹着她单薄的衣服,虽说灵气被封,好歹还是修行者,倒是不惧此等寒冷。
夜里,海边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冼曲离的脸上不是一贯的沉静,而是有些气急败坏。
他身上好些地方沾着泥浆,手臂似乎都有些抬不起来。费力的在海里走来走去。
长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半个时辰后,冼曲离将篓子放下海面,疲倦的坐下呼出一口气。
长风手指根根缩紧,转身离去了!
。。。
少女是此地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小被家中人宠坏了,这才无法无天!
她看着身前银发青年,只身穿简单的黑色对襟长袍,便更衬的长身玉立,容颜俊美。
青年不似一开始的冷漠,而是越来越温和,偶尔还能同自己说笑两句。
倒是那个一开始多话的青年,如今倒是越来越沉默了!
其实卫公子长得不差,就是同南君公子站在一起,就能看出二人的差距了!
后者不仅容貌上更甚一筹,而且气质出尘,面容冷峻,简直能看呆了去!焕柳儿心中如此想到。
卫栖梧手里端着茶,刚走过廊桥,便看见前方水榭小亭中,一男一女成双,正在闲谈什么。
银发男子脸上带着笑,的确是俊美绝伦,世上少有。那少女说一会儿话便要看呆了,更是惹的那男子哈哈大笑。
未曾察觉的时候,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盛南君都已经从当年的单薄少年,长成了如今的英伟男子!
卫栖梧瘫着脸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是夜,二人即将入眠,卫栖梧突然淡淡道:
“南君,你不会当真对焕柳儿有什么念头吧?”
盛南君带着笑意应了,转过身背对着卫栖梧。后者盯着他半响,冷静道:
“我不相信南君!你不可能会突然转变如此之大!你莫非忘记了老大和长风了么?”
盛南君坐起来,目光如最好的黑沉晶般,他听见自己说:
“兄长,我自然不会忘记咱们的初衷!不过。。。”
他轻笑一声,凑近在卫栖梧的耳边,带着不明的意味道:
“我清修多年,有几个鼎炉,老大是不会说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