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牛守义就是喜欢,喜欢了什么都是好的,何况他觉得红衣天真无邪,古灵精怪,貌美无双。因此,牛守义放纵着她,一切都依了红衣的脾气去办。他宠着她,粘着她,他为她洗衣、做饭,什么都替她想得周到。他想着待她这样好,她一定会习惯他,离不开他。
红衣对于牛守义于言,尤如罂粟,明知有毒,却忍不住迷恋,从遇到红衣开始至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牛守义不确定红衣有没有爱上他,但他却确定自己离不开红衣了。
屋内昏黄的灯光,烟雾缭绕,令人呼之欲咳,但桌前的十多个人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牌,想着对家的牌,他们或咒骂着,或得意地笑着,一点都没有觉得屋内的空气不好。这时,门澎地一声被人踢开,两个警察带着两个协管闯了进来。
场面一面混乱。聚赌的庄家偷偷给认识的协管递了一迭票子,低声央求他放他一马。协管不是第一次拿他的钱了,自然犹豫了。将钱快速收入口袋后,指着牛守义低声说,牛守义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但这种年轻警察不好搞,不知道能不能放水。
赌头又从身上摸出一迭钱:“哥,试试呗!”
协管把牛守义拖到背人处,掏出了那迭钱:“牛警官,这人也不是惯犯,跟我也认识,不如交给罚款算了?”
牛守义皱了眉,不同意。
协管又说:“你是新警察,不太懂这里头的道道。象这种小案子,就算弄到所里去,还不也是交点罚款了事么。”说完又把钞票往牛守义跟前递了递,说是私下孝敬的。
牛守义看着那迭钱,心动了一下,他突然想着自己信用卡都透支了。他的手不由伸了出来,但顺势又推了出去,转身说要请示上所里。他给领导打了个电话,把聚赌人数和金额少报了一些。
最后聚赌的人交了一些罚款了事,赌头出得多些,还另外给了出勤的警察和协管红包。看牛守义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协管便安慰他说:“你出勤少,以后就慢慢习惯了。”
诱 惑就如一滴染料滴入水中,轻轻一晃,纯净便不复存在。
红衣不懂人世间的生活,人间的生活方式和天庭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不懂柴米油盐,无忧无虑,每日沉浸在激 情与享乐之中。她与他好像可以随时开始,从任何一个地方开始。有时候,他只是搂着她,慢慢地抚摸她,摸她浓密的头发、光滑的背脊、圆润的耳垂,心中就会升起一种难以说明的爱怜。
他们有时相对而眠,会嘴吻着嘴,鼻触着鼻,哪怕喘息的气流会干扰他们的睡眠,使他们长久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但两人却依旧乐此不疲,反复尝试。
他们就像所有热恋中的人那样,彼此迷恋。
只是牛守义以为自己藏好了纱衣,自己对红衣好,红衣就不会走。红衣却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走的。